其實除了教芃芃畫畫之外,許雨涵偶爾也會輔導芃芃寫作業,只有芃芃一個學生去上課的時候,她們更多的時候都不是在畫畫。
等到畫畫課結束之後,晚上的時候,張重得到了一個好消息。
他的新小說《項鍊》又被華夏民報轉發了。
wWW▪тт kān▪¢ 〇 這次華夏民報轉發《項鍊》不像上次轉發《變色龍》那樣麻煩,因爲之前方興凱問他能不能轉發的時候,他就已經把《項鍊》貼到了微語上面。
華夏民報無需特別通知張重,直接轉發即可。
這波“蹭熱度”算是蹭成功了。
而且,不同於上次,這次華夏民報的文案竟然還附上了一篇長書評。
“羅子君女士活了許多年,但是決定她後半生命運的似乎只有一月十八日那一天,而能夠解釋她命運的也只有一天,那就是十年後和劉夫人重逢的哪一天。人生的關鍵時刻,從來都是那麼不多的幾天。”
“張千裡先生的新小說敘事詳略得當,節奏分明,敢於跳躍,勇於取捨,絕不僅僅是一個藝術手法的問題,這首先要求作家對他筆下的人物有着深切的瞭解……”
嗯,不愧是華夏民報的文案,着實了得,這也不僅僅是筆桿子硬不硬的問題,更主要的是,這簡單的幾句評析,就能看得出來寫書評這人的文學素養。
張重沒想到的是,給他寫書評的根本不是什麼普通文案,而是華夏民報的主編魏方。
魏方剛看到這篇《項鍊》就十分讚歎作者的敘事水平,這篇小說的故事本來平平無奇,最精彩的有兩點。
第一點是作者在結尾的安排,這種劇烈的反轉會增添很強的諷刺感,第二點就是作者對於情節詳略的安排,雖然前面故事平淡,但是通過詳略得當的故事敘述,讓讀者一下子就記住了關鍵的信息。
恰恰是這兩點,讓整篇小說得到了昇華。
這個世界諷刺文章多如牛毛,關於虛榮,不知道有多少人諷刺過,但是之所以魏方會對這篇小說另眼相看,也是因爲作者做到的這兩點。
這位“五年級植物人”的作品,魏方一開始只看過這一篇,包括之前的《變色龍》被官方賬號轉發也不是他安排的。
爲了這篇小說,他還把“五年級植物人”的其他作品都看了一遍,最終得出結論,能寫出《項鍊》絕非偶然。
他還爲此打了個電話給激盪文學的主編李楠,問了他關於“五年級植物人”的信息,得知對方只是個三十歲不到的年輕人的時候,魏方不禁感嘆,後生果然可畏。
……
張重的作品在華夏民報官方賬號的梅開二度,再度成爲熱點。
前兩天《解憂雜貨店》的首日銷售量在一羣大佬的書中也算是差強人意,但是並沒有完成突圍。
不過經過這次的事情之後,新書的銷量忽然上了一個檔次,銷量呈現了逆增長,在其他同期書籍銷量正常下滑的時候,《解憂雜貨店》的銷量依然堅挺,大有彎道超越的態勢。
第一天的時候,《解憂雜貨店》的銷量以二十萬居於十月份新書的第十名,正好在榜尾的位置。
但是到了第十天的時候,《解憂雜貨店》的銷量已經達到了一百萬,躍居十月新書排行榜第四名。
即便是對於一個老作者來說,一本書的銷量超過一百萬本,已經是一件讓人欣慰的事情,畢竟銷量超過一百萬,就是公認的暢銷書籍。
而張重作爲一個新人,處女座甫一發售十天就超過一百萬,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奇蹟。
至此,張重的稅前版稅已經超過超過三百萬,不過根據當時跟激盪文學籤的協議,這個月的版稅要到三個月後才能結算。
所以在十月十號這一天,張重銀行卡里面只結算了五十萬不到的稿費。
原本稿費是超過五十萬的,不過扣了稅之後,也就剩五十萬不到了。
……
“爸爸,我們班那些同學怎麼都沒過來,就我一個人過來了?”
領了稿費後的第二天,張重送芃芃去上學,他們的新家離柏悅幼兒園很近,走過一個公園就到了。
在路上,芃芃的情緒有些低落地問張重。
張重錯愕了一下,給芃芃解釋道,“你們班的那些同學不會過來的,他們還在原來的學校上學。”
“可是,吳淘淘當時跟我說他們很快就來找我啊。”芃芃說道。
額?
原來芃芃以爲其他同學會很快跟她匯合,怪不得當時轉學的時候,這丫頭一點反應都沒有。
估計是上了幾天學,意識到了不對勁。
“芃芃,新學校好麼?”
“好啊,比我們之前的學校大,老師也很好。”芃芃嘴上這麼說,表情卻依舊低落。
過了一會兒,芃芃又說,“可是,那些小朋友我都不認識。”
張重點了點頭,看來轉學對芃芃來說還是有些影響,但是他也沒什麼辦法,只能指望芃芃能夠儘快適應。
過段時間應該會好一些,進入陌生環境,是需要時間適應的,等到一段時間後,她跟那些新同學們認識了,這種陌生感就會消失。
張重自己也轉過學,只不過那是中學的時候,一開始確實覺得格格不入,等到時間久了,自然而然就好了。
學校裡面的事情,張重能起到的作用很小,最關鍵的還是要靠學校的老師和芃芃自己,如果運氣好,同班的同學們或許也能給芃芃一些幫助。
送完芃芃之後,張重沒有急着回家,而是在旁邊的公園逛了一會兒。
雖然是十月份,不過公園裡面依舊奼紫嫣紅,爭奇鬥豔,江陽市政府對於這個公園真的是盡心盡力,只要哪片花田的花稍微稀薄一點,立馬就安排人把花給換了。
既然是號稱四季花海,那就必須保證四季都繁花盛開。
張重走過一片鮮豔的菊海,菊海那頭,有一個老人拉着二胡,聲音蒼涼且悠揚,沙啞的音符飄蕩在菊海上空,舞動着跳躍進自己的耳朵裡面,不遠處幾對小情侶依偎在一起,靜靜地聽着二胡聲。
他有些意動,順着音符找過去,穿過花海,彷彿看到一個蹣跚學步的男孩笑盈盈地往這邊走來。
張重仰頭看了看太陽,它每時每刻都是夕陽也是旭日,當它熄滅着走下山去收盡蒼涼殘照之際,也是它在另一面燃燒着爬上閃電佈散烈烈朝輝之時。
他呼了口氣,轉頭看向芃芃學校的方向,不論如何,他的旭日就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