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對《蠅王》的研究中,應該將它放在荒島文學傳統的大語境中,而不應該依據其有限的突破而將其與荒島文學傳統割裂開來。另外,在詩學層面考察,《蠅王》的女性缺席是其脫衣求真敘述藝術的一個有機部分,pz將主人公置身於與世隔絕的荒島,讓男孩遠離人類文明、遠離男女共處的社會,使其最大限度地擺脫社會的規約、文化的束縛,讓他們可以盡情地展現本我,從而才能得出一個人性生而有惡的忠實答案。”
“事實上,《蠅王》不僅僅不是什麼男權至上的文學作品,反而恰恰是站在了女性主義的角度進行了深刻的反思。正是由於女性人物的缺失,才導致了荒島生存存有缺點,這恰恰是pz女權意識的一種反映。沒有男女共同主宰、相互鉗制的荒島,最終淪爲血腥的屠宰場……”
何克蘭作爲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其身份地位決定了他的話語權。
所以當他這篇文章出來之後,許多之前謾罵《蠅王》的人,再次恍然大悟。
何克蘭說得對啊,《蠅王》裡面雖然沒有女性角色,可是小島的結局不是恰恰證明了沒有女性是不行的麼?
而且在書中也不是像科特說的那樣只有母豬一個女性形象,在作品一開始的時候,豬崽子就不停唸叨着他的姨媽,那不也是一個女性形象麼?雖然沒有出現在荒島上,但是卻被豬崽子一遍一遍的念出來。
這是爲什麼?
何克蘭在文章中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姨媽這個角色正是表明了孩子們一開始到荒島上的時候存在着文明性,豬崽子口中不停唸叨着的姨媽正是代表了文明。
而母豬其實也代表着文明,但是它卻被傑克(周皓勇)那些人殘忍殺害,這就表明了在那個時候,代表了文明的女性意識被他們親手摧毀了,人也終將淪爲野獸。
何克蘭的這篇文章,將《蠅王》抽絲剝繭地剖析出來,擺在讀者們的面前。有理有據地告訴讀者們這本書中的女權意識。
有了何克蘭的這篇文章,之前關於《蠅王》的爭論也開始傾斜了。
這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麼?
【我就說pz不可能是極端男權主義者,你們偏偏不信。】
【別帶我啊,那什麼他們之前批評pz的時候,我都沒說話,怕別人罵我啊,我是女的。】
【你是女的都怕,我們男的更加瑟瑟發抖了。】
【其實大部分女性主義者都是無辜的,不過是被帶了節奏而已,女性主義本身又沒有問題,問題就在於部分打着女性主義旗號去爲自己謀利的人,這些人實在可惡。】
【也不能說他們無辜,畢竟被輕而易舉地被帶節奏也有自身的問題。】
【是啊,只要好好讀一讀這本書,就會發現pz他根本不像科特說的那樣打壓女性。】
【我覺得何克蘭提出的這個脫衣求真一詞很形象,不能說作家創造了一個沒穿衣服的人,就代表他認爲衣服不重要吧,可能恰恰是作家想要表現衣服的重要性,才創造了沒有衣服的人,那些心理上的羞恥,身體上的寒冷,不都能說明這一點,這不是跟《蠅王》表達的東西很有統一性麼?】
【哈哈,脫衣求真是文學研究者使用的一個名詞,其實是指將主人公隔離於一個封閉的空間,飄然於社會規定、道德之外,展現出其本來面目,從而服務於主題表達的敘事藝術手法。不過樓上的這個類比也挺有意思的,而且還挺形象。】
【啊,獻醜了,獻醜了。樓上大佬是文學專業的?】
【是啊,今天剛做了一套文學概論的卷子,頭疼得要死,想要到網上放鬆一下心情,沒想到又碰到了何克蘭。】
【握爪,我有一種預感,過兩天文學概論課上老師又要拿《蠅王》來舉例了。】
【事實上,我們老師已經跟我們講了幾節課的《蠅王》,聽得我腦瓜子疼,什麼三我說,互文性,結構性……感覺快要去世了。】
【我們還沒開始講《蠅王》,不過估計也快了,畢竟它很有可能獲得龔古爾文學獎。】
【之前《蘇菲的世界》出來的時候,我被我們老師折磨了半個學期。文學理論課上都還好,選修的哲學課,老師天天講。】
【我都已經被pz的作品給支配了好不好,之前老師還讓我們去看他的《平凡的世界》,我去,那麼厚的一本書,而且不僅僅是長,裡面好多東西我都看不懂。】
【我們也是,老師說全景式的時候提到過這本書。】
【學文學的看這書就算了,我們學歷史的,老師也讓我們去看,不過還好,這書比歷史文獻好看多了。】
【不過話說,華夏真的跟書裡面描寫的一樣麼?】
【廢話,當然不可能,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那個年代其實我去過華夏,跟書裡面描寫的差不多。不過現在華夏發展很快,已經完全不同了。】
【不是吧,樓上的多少歲了?】
【聽他這麼說,至少也有六七十歲了吧。】
【是啊,我已經七十歲了。】
【我沒想到咱們論壇還有七十歲的同好啊。】
【嘿嘿,就準你們這些年輕人看書麼?倒是你們讓我刮目相看,我還以爲《平凡的世界》還有《許三觀賣血記》這種書只有我們這些上了年紀的人才會看呢。】
【我之前也不看這一類的書,只不過因爲入了pz的坑,所以他的書我都會看看,這些書雖然沒有那些科幻小說有趣,不過看進去之後也挺有感觸的。】
【一樣,一樣,我感覺pz直接改變了我的意識形態。】
……
原本叫囂着讓龔古爾文學獎剝奪《蠅王》入圍資格的那些人,這時候忽然調轉槍頭,開始擁護這本書了。
之前被他們視爲男權至上經典的作品,如今卻成爲了女權意識的代表。彷彿《蠅王》的勝利,也將代表着他們女權主義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