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張重破了個人單日圖書銷量的事情以及張重日的事情引起了不少熱度,這段時間大家討論的都是這裡兩個事情,或者說這本身就是一件事情。
但是人們不會忘了,張重的新書《死者代言人》也纔剛剛跟大家見面。
王宇這兩天也一直在看這本書,這本書的前作,也就是《安德的遊戲》非常受王宇的喜愛。
之前網絡上有人倡議張重趕快出《安德的遊戲》的續集,王宇就是其中之一。
不過讓王宇沒想到的是,第二冊竟然上來就到了三千年以後。
而且開頭的這一段背景敘述也讓王宇心中有些不太痛快,安德原本還是戰勝外星入侵者的英雄,卻沒想到隨着時間車輪的滾動,他竟然淪爲了屠戮外星智慧生物的魔鬼。
簡單點說,安德成爲了人們掩飾心中罪惡的替罪羊。
在王宇心中,安德不是英雄,也絕對不是罪人,那時候他只是個被矇在鼓裡無辜的孩子。
那些險惡的大人們把他推到了臺前,讓他承受了一切。
在王宇爲安德叫屈的同時,他也覺得這本書裡面的安德變了很多。
人長大了,當然要改變了。
但這不是王宇想說的,王宇想說,第二冊的這本《死者代言人》好像已經不太注重於個人情感世界的描寫,更多的是構建一個更爲複雜的世界。
第一冊《安德的遊戲》很簡單,就是人類發現蟲族,害怕被入侵,所以找一羣孩子來訓練,想要用孩子來對付蟲族。
整個故事的線條簡單明瞭,人物關係,實力分佈也是特別容易捋清楚。
但是第二冊《死者代言人》則要複雜得多,不僅僅是多了一個豬仔族這麼簡單,裡面還穿插了很多其他線條的故事。
比如安德爲什麼要到豬仔族所在的星球上去,是因爲之前他就收到信息說了星球上的事情。
人類爲了保護豬仔族,禁止普通人類跟這個星球接觸,只派了特定的生物學家跟他們接觸。
其實人類的這些接觸多少有些欲蓋彌彰,他們的保護還不如說是一種監視,用這種監視來保證豬仔族跟人類的科技有差距,這樣人類就不會受到威脅了。
換言之,只有豬仔族的力量不足以威脅到人類,他們這個種族纔是安全的。
相對而言,豬仔族對人類的瞭解是不如他們對人類的瞭解的,畢竟科技水平不同,所以才接觸的時候產生了一些誤會,而且有些誤會還是比較致命的。
負責研究他們的生物科學家就是因爲在研究他們的時候有了一些特別進展,竟然被豬仔族分屍。
豬仔族之所以把皮波分屍,不是因爲要殺死皮波,而是他們以爲皮波跟他們一樣是變態發育。
這裡要說到豬仔族的特性,他們是變態發育,幼年的時候是母親樹樹幹裡面的蟲,到了青年的時候就是豬仔——長得像豬,等他們其中有的豬仔獲得了足夠的榮耀之後就會被種樹。
種樹對於豬仔來說是一種普遍的生命過程,甚至可以說是一種榮耀,對他們來說,只有被種樹纔算是到了他們的最終形態,迎來光明。
種樹的過程非常殘忍——對人類來說,其他豬仔會讓獲得種樹資格的豬仔吃一種類似於麻藥的植物。
吃了這種植物就不會感覺到疼痛。
之後他們就會把這個豬仔開膛破肚,在其心臟的位置上種下一棵小樹苗。
這棵小樹苗會從豬仔身上吸取養分,很快茁壯成長爲一棵參天大樹,豬仔的意識也會轉移到這個樹上。
這樣的樹就被稱爲父親樹。
顧名思義,父親樹就是爲了生育做準備的。
豬仔們會把母親樹孕育出來的雌性帶到父親樹這邊,讓她們爬進樹液裡。
樹液裡面的粉會進入到磁性的體內,然後懷上小豬仔。
但是她們的生育過程並不是常規的,而是先爬到母親樹那裡,把小豬仔生出來,然後用身體滋養小豬仔。
前面說的,小豬仔在一開始的時候是一種類似於蟲的形態存在於母親樹的腹腔裡面,而他們主要吸取的營養就是來自他們的母親的身體。
在這個過程,雌性似乎只是一種媒介,她們剛生下來就可能會成爲母親負擔起生育任務,然後再付出身體滋養下一代。
所以皮波的死非常冤枉,他死於兩個種族之間的誤解。
豬仔們認爲皮波爲他們種族貢獻了很多,所以有資格成爲父親樹迎接光明,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人類跟他們完全不一樣,人類被開膛破肚之後迎來的只有死亡,而非光明。
而且皮波他們死的時候是非常痛苦的,因爲豬仔他們用的麻醉植物對於人類根本不起作用,所以他們在被開膛破肚的時候感受是十足的。
這本書剛開始的階段,就是引出生物學家被豬仔殺害的事情。
因爲對豬仔族不瞭解,所以人類被這兩起“謀殺”震驚到了。
他們開始討論豬仔族倒是是不是異種。
其實《死者代言人》就是在討論這樣一個問題。
其中有一處,一個年輕的生物學家在得知豬仔族中母親的遭遇之後非常悲痛,認爲這些母親出生、交配、生育、死亡都是在嬰兒時期發生的,連她們都不知道自己曾經活過。
這個外星生物學家希望能夠發明一種辦法,讓這些小母親既能懷上後代,又不至於被自己的孩子吃掉。
爲此她想了一些方法,比如剖腹產,然後發明一種富含蛋白質的物質取代他們的屍體成爲嬰兒的食物。
但是安德制止了她的幻想,安德說,假如豬仔發明一種方法,可以讓人類的女嬰懷上孩子,這些孩子可以吃掉他們的小母親的屍體,那人類能接受得了麼?
其實一開始看到這一段的時候,王宇有些想要跟安德做辯論,想說人類的生育方式應該是更加高級的,把低級的發展成爲高級的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反過來則完全不同。
但是他後來細細一琢磨,又發現自己還是陷入了一種所謂的高等文明的自大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