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立馬全都朝門口看去。
誰啊?
這麼囂張?
花家和楊家還是小門小戶?
大家都瞪大了眼睛,想看看是誰這麼狂。就連蘇奇都有點意外,誰口氣這麼大?
很快,一個高大威猛的胖子就搖搖晃晃的進來了,手裡還捏着一塊不知道從哪順來的糕點,看起來和小混混沒啥區別。
“額,這人誰啊?”
“沒見過啊!”
“我倒是有點印象,好像上次蘭家老爺子過壽的時候,這傢伙貌似也在,不過叫啥就不知道了。”
“這貨口氣有點大啊!敢這麼說花家和楊氏?他誰啊?”
“一看就不是什麼大家子弟,哪有一邊走路一邊吃東西的?真是!”
“呵,這傢伙不是想拍蘇家的馬屁,故意譁衆取寵吧?”
“嘿,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過來了。”
許多人見梅譜大搖大擺的進來,都小聲的嗤笑了起來,顯然,這裡的許多人都不認識梅譜。也是,梅譜雖然來帝都這麼長時間,但是幾乎不和其他人交際。不過,再怎麼說他也是梅庭的太子爺,還是有些人認得他的。
那些認得梅譜的,一聽旁人嗤笑不斷,這些人也都不屑的笑了起來。
“呵呵,你們可真逗,不認識這位就別胡說。”
“就是,這位可是東北梅庭的太子爺!人家梅氏在東北可是隻手遮天的存在!”
“這位叫梅譜,可是梅庭國際下一代指定的掌舵人。”
“人家比楊柳青花千秋他們可毫不遜色,再說了,人家家裡就這麼一根獨苗,下一代家主那是板上釘釘的事,不知道比那些有兄弟的強了多少呢。”
聽他們這麼一說,之前那些人一下就傻眼了。
這胖子就是梅庭那位太子爺?
一個個面面相覷,有點接受不了。你看看人家蘇奇、楊留青、花千秋,你看看人家,這都是豪門世家的子弟,人家一個個氣質出衆、卓爾不羣的,再看看這貨,手裡還捏着一塊糕點呢,吊兒郎當的,完全就是市井小混混的樣啊!
其實胖子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他也和蘇奇他們一樣,人模人樣的,一看就不是一般人的那種。可是後來和葉風混時間長了,他發現真正厲害的人,都看不出來厲害,都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外表在鶴立雞羣,那也只是外表,強大的人,不需要表現出來。
所以,他覺醒成了現在這吊兒郎當的樣子……(其實就是被葉風給帶壞了。)
“就算是梅庭,也不敢這麼說吧?”
“梅庭在東北強,在帝都也敢這麼狂?”
“梅家比楊家強很多麼?”
“呵呵,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他們倆家都是我們家惹不起的……”
“額,兄弟你是明白人啊!”
“人家怎麼懟,咱們就看看得了,小心殃及池魚啊!”
“你們這麼慫?”
“呵呵,你不慫你上去和他們比劃比劃?”
“我……也慫。”
通明殿裡,許多人都三三兩兩的小聲議論着,沒有人閒着,也沒有人敢大聲說。就像是那個哥們說的一樣,到底是東北的梅家厲害,還是江南的楊家牛逼,他們不太清楚大,但是他們知道,這都是他們惹不起的大佬。
東北梅氏、帝都蘭氏、江南楊氏、西南柳氏,合稱金融界的“四大家族”,手裡直接或間接的控制着超過實體經濟的百分之六十,堪稱恐怖。
至於他們誰強誰弱,這就不是誰都能知道的了。
胖子大搖大擺的進來,聽着他的話,楊留青和花千秋的臉色一下就不好看了。
“呵呵,我花家遠居海外,的確上不了檯面。”花千秋冷笑着說道:“但是這位小哥兒,敢問你出身何門呢?敢把楊兄不放在眼裡?江南的楊氏,在小哥兒眼裡也是小門小戶麼?”很顯然,他不認得梅譜,不過他也不是傻子,梅譜這麼囂張,想必是有所依仗的,如果沒有,呵呵……
花千秋這話說的,也不算多麼高明,這麼明顯的禍水東引,在場的沒幾個看不出來的。不過花千秋也不是真的想坑楊留青,就是給他製造個說話的機會。
果然,楊留青這時候就開口了,淡淡的說道:“花少可能有所不知了,這位可是咱們東北梅庭的太子爺,當然不會把我楊某放在眼裡。”
“嗯?梅庭?”
花千秋一愣,這貨是梅庭的太子爺?
楊留青冷笑了一下,乜了梅譜一眼,“梅少是看不起我楊某,還是看不上我們楊家呢?”
場中央的蘇奇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看着。
梅譜在挨着門口有陽光的地方,隨便拉了一把椅子,曬着外面的陽光,懶撒的說道:“楊少別誤會,我可沒這意思。”
“唉,對了,我這現在有個工程,不知道楊少有沒有興趣?”梅譜話鋒一轉,笑着說道。
“什麼工程?”楊留青沒啥表情的問了句。
“我這幾天打算去給長城貼個瓷磚,家裡給了我兩千億,我尋思着錢有點不夠,想找個人入夥。”梅譜嬉皮笑臉的,朝楊留青咧着嘴道:“咋樣,楊少用興趣搞搞麼?隨便掏出個幾千億就行了,也沒多少錢,對你們楊家不算啥吧?”
“噗!”
梅譜說完,不少人當場就噴了,一個個差點沒被嗆死。
這個胖子,是真的太損了啊!
給長城貼瓷磚?
我貼你大爺啊!
這明擺着就是胡說八道呢!
還隨隨便便給了你兩千億,你咋不上天呢?
楊留青一聽這話,也給憋出了內傷。
這死胖子是明擺着耍他呢啊!
“呵呵,你自己貼吧。”
楊留青沉着臉,顯得很是不高興。
“哈,我就說你們楊家是小門小戶吧。”胖子呵呵一笑,臉上掛滿了笑意。
他這話一出,大家才反應過來,這貨原來是在這等着呢啊!
這也太無恥了!
他說的這個完全就是狗屁不通,大家誰都能看得出來胖子就是在胡扯。但是,胖子的高明之處就在,甭管是不是在胡扯,反正最後是他明目張膽的埋汰你了!
人家說你楊家不行!
還有理有據的,這就很難受了。
這就是華夏語言的魅力,有時候就算是大家都明白是咋回事,但是表面上,你就是吃虧了。
這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口舌之快”!
不過,你不得不承認,這東西有時候這還真是蠻爽的。
這給楊留青氣的,這死胖子完全就是個混不吝,成心噁心他呢啊。
這時候,旁邊的花千秋說話了,“呵呵,梅少是吧?楊兄倒不是對你的工程不感興趣,主要是他資金都投資我了。”花千秋嘴角噙着冷笑,“說來也慚愧,我們沒有梅少那麼大的手筆,想給長城貼個瓷磚。”說到這,花千秋頓了頓,道:“不過我們到是想給金字塔拋個光,不知道梅少有興趣麼?要不合作一下?”
“噗!”
花千秋這話一出,頓時就是一地的口水。
強!
你們他麼是你個比一個強啊!
一個要給長城貼瓷磚,一個要去給金字塔拋光!
牛逼!
都是大佬!
梅譜的笑容直接就凝固了,過了三秒才緩過來,又笑呵呵的說道:“算了,我就先不去了,上次我在南越把航母開上馬路了,交警非得說我違章了,一把交了好幾百億的罰款,手裡沒有閒錢了啊。”
“呵呵,梅少下次在遇見這種事情,不妨給兄弟打聲招呼。”楊留青冷笑道:“我在那邊還是有點勢力的,打兩顆導彈過去還不是什麼大事的。”
“哎呀,那可就多謝了。幸好我在那邊住的是鑽石的堡壘,導彈打不穿,不然你這就幫倒忙了啊。”
“嚯,梅少這種身份還住石頭房啊?這梅家不行啊。像我們花家,那鑽石都是砸核桃用的,黃金放到長鏽了都沒人動。說起來也難受,上次半夜我想去衛生間,嘿,你猜怎麼着?我還沒到衛生間呢,結果天亮了。”
花千秋嘴角噙着冷笑,瞥着眼看着梅譜,不就是胡攪蠻纏吹牛麼?誰不會啊!
大殿裡的人,那有一個算一個啊,嘴角都抽抽個不停。
他們這個層次的人吹起牛來,這麼瘋狂的麼?
看着他們仨這麼胡說八道,大家雖然感覺很怪異,但其實大家心裡都明白的很,這就是個面子的問題。
梅譜這麼胡說八道詆譭楊家花家,他倆能善罷甘休?
你個胖子不是吹牛麼?
行啊,來,咱們吹啊!
看誰能吹服誰!
梅譜也扯了扯嘴角,不甘示弱的說道:“上次要不是我用岩漿烤那幾條鯨魚的時候,一不小心把房子給燒着了,我也不能住那破鑽石房了。你是不知道啊,那大火太可怕了,我把松花江的水都給抽乾了,這都沒澆滅。我算是怕了啊。”
花千秋和楊留青扯了扯嘴角,滿頭的黑線。
這死胖子太能吹了啊!
楊留青氣道:“岩漿烤鯨魚算什麼?我上次還用太陽烤企鵝呢!”
聽到楊留青說這個,胖子頓時就來勁了,一臉不屑的說道:“哎呦呵,你就吹牛吧!還太陽烤企鵝,你咋不上天呢?你咋不把外星人抓回來吃了呢?你把我們都當傻子呢?呵呵,也就這智商了。”
“你……”
胖子這突然翻臉,氣的楊留青頓時就站起來了。
旁邊的花千秋也沉着臉道:“你還有臉說楊少?你說的不是在吹牛?”
大殿裡看熱鬧的人,也一個個都無語了,這梅譜真的是不按套路出牌,大家都是吹牛,他這突然不認賬了,也是醉了。衆人看向梅譜的眼神中,都摻雜了些不屑,這貨雖然家世厲害,但是做人卻沒有一點原則,將來也成不了大器!
不過梅譜卻一點不慌,嘴角也掛上了絲冷笑,撇着衆人道:“我吹牛?呵呵。給長城貼瓷磚不行麼?開着航母上街不行麼?鑽石堡壘不行麼?岩漿烤鯨魚不行麼?來,你們說說,這些那個是不能實現的?嗯?”
“這……”
梅譜這麼一說,大家頓時面面相覷。
胖子接着說道:“你用太陽烤企鵝?哈,來來,你說說你怎麼用太陽烤企鵝的?”
“你!”
楊留青頓時氣的臉色通紅,“呵!”憤怒的甩了下衣袖,邁着大步就出去了。他才猛然發現,自己中套了,梅譜這傢伙就是故意的!就等着他呢!他以爲這只是隨便吹牛,但是梅譜說的那些雖然乍一聽也是不切實際,可理論上卻都是行得通的!而他一着急說了個根本不可能的事,梅譜直接就站出來懟他了!瑪德,自己竟然被這個死胖子給坑了!簡直是恥辱!
看着堂堂楊家大少,竟然被梅譜給懟的羞憤離場!
在場的人一下就傻眼了,看向門口這胖子的眼神,就又很不一樣了。
“你等着!”
楊留青在路過梅譜身邊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狠戾,小聲咬牙說道。
“等你。”
梅譜完全不懼。
他既然敢得罪楊留青,就想過後果。
在他看來,如果能多獲得些蘇家的好感,那得罪一個楊家的少爺,這是完全都不需要多思考的選擇。
經過這麼一場鬧劇,算是讓大家認識了這個來自東北的大少,一個看起來混不吝、卻很有心思的大胖子!
許多人都想結交一下梅譜,很快梅譜身邊就圍了不少人。
……
通明殿裡,並沒有因爲這一場鬧劇也變得沉悶起來,反而因爲有越來越多的賓客趕到,場面是越發的熱鬧了起來。
時間過得也很快,似乎該來的人已經都來了,眼瞅着也要到正午了。
這時候,蘇奇接了個電話後,拍了拍手,大殿裡安靜了下,他便朗聲道:“時間已經差不多了,真是委屈大家了,咱們都跟我來,去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