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赫有些意外,南山市居然還能有新項目名額分配下來。
在他的理解裡,南山市是一個不太大的城市,外來人口也不多,經濟就像是一潭死水。
怎麼突然之間來了個什麼項目呢?
這些問題無從知道,他一個小屁民,也無從打聽。就別說他了,村長其實也只是一知半解,沒什麼頭緒。
不然,他也不會急巴巴的拉着村民開會,一起商量辦法了。
他也只是在去鎮裡開例會的時候,聽着上面的人議論了幾句,說上面會在他們山比較多、條件比較差的這邊,挑一個村子搞一個什麼項目試點。
項目內容是什麼,不知道;項目要怎麼準備,更不知道。
反正只聽說,這項目的資金很龐大,搞好了,那就是造福一村、乃至一鎮的事情。
這麼大的項目,誰能不動心?
村長程紅源很想拿到項目。程赫自己也覺得,要是真有個好項目,能把桃花村帶富起來,那真是好事一件。
現在他在網上的確接了些零散的客戶,龍燈這些天也增加了二三個銷售量,可這樣的數目,於一整個村來說,無疑只是杯水車薪。
真正來說,還得靠大項目。
如果這個大項目真能落到桃花村的頭上,那真是再好不過了。估計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的。
但是,所有人都清楚這其中的難度。
就不說這些了,每年的“貧困村”評選,桃花村回回落選,這上哪說理去?
所以,還是看淡些,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這次會議後,程赫就更閒了,整天在家無所事事,逛逛論壇。
上次那人要十萬買下他的黃楊木,程赫跟人回覆了幾句。兩個人在線時間都不一樣,所以信息反饋非常慢,來來去去的都要等很久。
但好歹算是把事情敲定下來了,程赫最終相信,對方不是騙子。
對方讓他把黃楊木寄到南山市的地址,快遞送貨就可以了。而對方是在網上付款的。
程赫那天開的網店驗證成功後,他專門爲了黃楊木做了一條銷售鏈接,讓買家在網上付了款,收到貨後再確認付款,程赫就能收到那筆錢。
新店一開張,除了幾個小龍燈的交易額外,很快就增加了一筆十萬的交易額,權重還是增加不少。
程赫把黃楊木包裹得非常嚴實,再不像在山裡似的,拿它幹嘛幹嘛使。
不過寄快遞的時候,還是程實開摩托車載着他去的。去鎮上太遠,人家快遞員不可能上門取件。
……
江予桐又來找程赫了。
程赫很納悶,小蓮山有那麼好玩嗎?她老住在這裡,一副不捨得離開的樣子啊。
他其實並不知道,江予桐住在農家樂,窗戶正對着小蓮山的30多座峰頭,她每天都在修改、完善、否定、重做她的企劃方案。
這些工作,她也可以帶回市區再做,但是身在此地,小蓮山能給她帶來更多的想法。
想要拿下小蓮山景區項目的開發權,不拿出一個讓人眼前一亮的方案來,市裡憑什麼能交給她去做?
這一點,江予桐明白,她只能靠自己。
她或許可以多方面吸取別人的建議,但最終的決定,還得靠她自己。
她不厭其煩的思考着,一遍又一遍的推翻之前的方案,就是想拿出一個最佳的來。
所謂最佳的項目,至少要達到她心中的幾點預期,項目內容要非常與衆不同,讓人眼前一亮;落到實處開發時,要能帶回利潤,並帶旺周邊;起碼要不改動小蓮山周邊地貌,不能帶來環境污染,不能給附近的居民帶來不便;
另外一點,如果項目將來實施了,能給前來旅遊體驗的人,帶去一絲溫暖歡樂的回憶,那就更好了。
因爲桃花村就給了她很好的回憶。
能同時達到這些要求的方案,可不簡單。
江予桐爲此,可着實費了幾番心血。
忙碌了幾天後,她又來找程赫。
程赫正和閨女在院子裡粘知了殼玩。
院子裡那棵銀杏樹上,新發現了一個蟬脫,程心心覺得很稀奇,程赫正想給她弄下來玩玩的。
客人來了,他只得先放下了手裡的竿子。然後問道:“今天晚飯想吃什麼?我去老實家田地裡弄去。再不然釣條魚去?”
江予桐佯裝生氣地一笑:“說得我來找你,就只爲了吃一樣。我是那樣的人嗎?”
程赫很是意外:“那這麼說,你找我還能是吃飯以外的事情?這我真是受寵若驚啊!”
他可沒忘記,若不是這位美女,他的黃楊木可就丟了,就不可能在網上賣十萬了。
所以,美女要是有什麼他幫得上忙的,自然不可能推辭。
江予桐說道:“那我也不跟你客氣了,我們想請你帶我們進山。”
“哦,你們是想找導遊啊?這我不是很擅長啊,我給你介紹村裡的熟人去?”程赫建議。
他已經有幾年沒回來了,對小蓮山確實沒那麼熟,並不是導遊優質人選,而村裡卻有人在幹導遊這行。
“不用,我們不是找導遊,是就找你這樣的。”江予桐搖頭道。
“我這樣的?”程赫一愣,笑問道,“我帶個孩子這樣的?”
沒聽說過啊!
● тt kan● ¢O 江予桐抿嘴一笑:“是殺過野豬這樣的!”
她想再進小蓮山,來一場實地考察,配合着她做出來的方案構想,看看與實際會有多大的差別。
因爲上次的考察遇到野豬襲擊而中止,算是中途而廢,但考察還要繼續完成。
所以這次嘛,就需要一個像程赫這樣的人。
遇到野豬不慫,敢幹的人!
程赫啼笑皆非,他們這是想找保鏢啊?合着自己上次情急之下,殺了一頭野豬,在他們眼裡,也非常厲害了?
那行吧!去就去。
衝着江予桐的面子,也不能拒絕。
不過,他有些擔心地問道:“你和你的跟班,你們商量過的嗎?還是你一個人的決定?”
江予桐問:“怎麼了?有區別嗎?”
“不是啊,我是怕你跟班心裡不舒服,想要砍死我,或者在半路上偷偷把我推下山崖摔死我!我感覺他看我的眼神不一樣。”程赫笑笑說道。
江予桐心想,男人說話還真是有意思,李濤說,世上不會有男人不被自己傾倒,除非那人是同性戀;
而現在,眼前這個人直接說,怕被李濤砍死。
她笑着說道:“不用怕,建議就是他提出來的。另外,你如果擔心的話,咱們進了山,任何事你都不必聽他的。”
程赫笑笑:“建議是他提出來的?那我更得小心了。明天進山是嗎?行,那就這麼說定了。”
江予桐無奈笑着搖搖頭,沒替李濤多解釋,告辭離開了。
程赫說是怕被李濤砍,那當然只是句笑話而已,別說他沒那麼大的膽,敢光天化日之下幹什麼,就是他真幹了,以程赫現在的能力,也絲毫不怕。
其實說來也怪,李濤給所有人留下的印象,都是風度翩翩、氣質彬彬、斯文有禮,但在程赫這裡,卻居然把他和砍人聯繫在了一起。
要是李濤知道了,估計得被氣得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