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康府,白家別墅。
夜已深,大廳中,只有白谷芽和白石斛兩位老人。
廳外,是白家諸多家眷。
他們不被允許進入客廳,也不許離開,只能在屋外候着。
即便是白家長子白朮,頂着年近七旬的高齡,也只能憋屈的等待。
客廳中,白石斛再一次頹廢的放下手機。
白谷芽面帶悔意:“那丫頭又沒接電話麼?”
白石斛沉重的點了點頭。
“二姐,依我看,許丫頭不接電話,是林楓的意思!”
“難道他不要地龍脊了麼?”
白谷芽現在十分後悔,爲什麼一開始沒有答應林楓。
正如白石斛所言,地龍脊留在白家,更多的只是一種擺設。
數年前,自從白家遭逢鉅變,他們已經不能再錯了。
“小弟,還有沒有辦法?”
“許丫頭不接電話,看來,我們只有親自登門了!”
白谷芽點點頭,問道:“安排下去了麼?”
“已經安排了,正在等消息。”
白谷芽看了一眼屋外一衆家眷,變色道:“小弟,莫非你要?”
“二姐,林楓此人生性孤傲,目空一切,若我們誠意不足,怕是很難打動他!”
“可白家尊嚴~”
“二姐~”白石斛語氣有些不耐,鄭重道:“爲了大哥,我們不能再顧及臉面了”
“好吧,一切你來安排”
白谷芽頹然說道,彷彿一下子又蒼老了許多。
白石斛心中一痛,安慰道:“二姐,只要大哥能夠度過此次危機,白家還是京都望族!”
“誒,道理我懂,可我們畢竟都太老了,是該物色新的接班人了。”
“唉~我又何嘗不知?可白朮那一代,沒有一個是能讓人放心的!”
白谷芽厲色道:“那就從第三代選,白玉竹這個孩子,我看着挺好!”
白石斛搖搖頭:“其實二姐,我更看重第四代的白當歸!”
“哦?”
“這幾年白當歸初入社會,卻已混的風生水起,是個不錯的選擇!”
“之前爲什麼沒聽你說起過?”
“因爲他不是白朮的長孫,而是白芨的長孫!”
“你擔心窩裡反?”
白家五世同堂,人丁興旺,是名副其實的大家族。
可這就好比帝王家族一般,爲了實權,各個勾心鬥角,兄弟相殺,父子相殘。
白當歸年少有爲,只因他不是白朮的長孫。
白朮年近七旬,卻一直無法當家,這是他一生的痛。
如果再不能讓他的長孫接管白家,怕是白家又會迎來家變!
白石斛點點頭。
無奈道:“所以我纔會急於治好大哥,只要大哥同意,並坐鎮五年,白當歸定能穩住白家江山!”
白谷芽贊同的點點頭。
這個家,只有白景天有足夠的威懾力,震懾白朮!
正議論間,屋外突然傳來一聲慘叫。
所有家眷聞之色變,亂作一團。
白谷芽和白石斛眉頭一皺,站起身,向屋外走去。
只見,一羣白家人圍在一起,哀嚎聲正不斷從他們中間傳出。
噹!
鳳頭柺杖發出一聲巨響,所有家眷趕忙面相白谷芽。
“發生了什麼事?”
白谷芽年事已高,但中氣十足。
白朮趕忙說道:“二姑,常山他突然倒地,哀嚎不止,您快來看看吧”
白谷芽眉頭一皺。
白朮老年得子,將白常山寵的不成樣子。
這些年沒少給白家惹是生非。
“二姑,侄兒求求您了,常山太痛苦了~”
“哼!讓人不省心的畜生,死了也是活該!”
白谷芽氣沖沖的說道。
話雖如此,她還是杵着柺杖,在白石斛的攙扶下,走了過來。
人羣自動散開,有白谷芽和白石斛在,他們這羣人可不敢班門弄斧。
地上,白常山身體不斷扭曲,陣陣哀嚎聲不止。
白谷芽臉色一變,命道:“來人,讓他不要亂動!”
頓時,四五個年輕一些的家眷,強行將白常山固定住。
白谷芽將手搭在白常山脈搏上。
須臾,臉色大變。
“脫去他的上衣!”
上衣解開,頓時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
只見白常山裸露在外的皮膚下,彷彿有一條蛇在爬來爬去一般。
“混賬白朮,你是不是私自將《巫門鬼書》,傳給了常山?”
白朮嚇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大呼冤枉。
“二姑,侄兒怎麼敢?一定是這小子又招惹了不能招惹的人!”
白谷芽哪裡肯信。
白朮嚇得噤若寒蟬,啪的一聲,狠狠的扇在了白常山臉上。
“臭小子,說,你又得罪誰了?”
“是~啊~是許~許欣妍~啊~帶來的~那個男人~啊~”
白常山一邊痛苦哀嚎,一邊說出了令所有人大驚失色的話!
白谷芽神色鉅變:“你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畜生,死了活該!”
白石斛也被氣的渾身顫抖,大罵道:“畜生!你這個畜生!你是要害死你爺爺啊!”
二人暴跳如雷,恨不得現在就親手宰了這小子。
一衆家眷,從未見過二老如此盛怒過。
一個個嚇得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白朮也是膽顫心驚,但地上痛苦哀嚎的,是他最疼愛的小兒子。
他跪在地上,聲淚俱下,哀求:“二姑,小叔,求求你們了,救救常山吧~”
白谷芽憤怒的站起身,一柺杖打開了想要抱她腿的白朮。
白石斛心有不忍,勸道:“二姐,常山也是爲了白家,就幫幫他吧。”
白谷芽搖了搖頭,苦笑:“常山是我侄孫,我豈能真的見死不救?”
白石斛聞言色變,趕忙蹲下身去把脈。
須臾,他臉色鉅變,竟然毫無解救之法!
就在衆人一籌莫展之際,正在痛苦哀嚎的白常山,突然停止了哀嚎。
他滿身是汗,臉色蒼白,迷茫的看着衆人。
白朮大喜:“常山,你沒事了?”
白常山點頭,但隨即驚恐的說道:“爸,您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成爲廢人!”
白朮大怒:“說,這到底怎麼回事?”
另一邊,小旅館中。
林楓在與曉曉通完電話後,腦海中夏千雪的身影,始終揮之不去。
曾經過往,以及原主人的記憶,關於夏千雪的付出,點點浮現心頭。
她對曉曉,是如此的呵護,如此的愛護。
只是不知從何時開始,夏千雪開始不光對曉曉呵護備至。
也多了一份對他的關心。
她總是想方設法的,想要與他在一起,而不僅僅是陪伴曉曉。
煉淵界準則:世人皆自私,一切信任,皆建立在利益之上!
林楓想不到,除了混沌決和金針要術。
他還有什麼,是值得夏千雪如此的。
他內心很是抗拒夏千雪。
可爲何海天酒店那一次,他的心會痛?
而剛剛的驚鴻一瞥,他爲何又會喜?
搖了搖頭,林楓不願再誤入深淵,中了女人奸計!
耳旁,嘩嘩流水聲不止。
林楓皺眉,衛生間中,還有一個更加頭疼的女人。
許欣妍一邊哼着小曲,一邊肆無忌憚的沐浴。
與夏千雪的矜持相比,她更放得開,更富有活力。
也更令林楓頭痛!
若不是爲了方便獲取各種奇珍草藥,林楓早已將她除之後快!
煉淵界準則,從不會騙他!
不多時,嘩嘩水聲消失。
透過磨砂玻璃,可以看到一條曼妙的身影,正在擦拭身體。
體內莫名躁動,荷爾蒙蠢蠢欲動。
吱呀一聲,衛生間門打開。
一股難以名狀的香氣襲來。
許欣妍裹着浴巾,頭髮溼漉漉的走了出來。
“學長,你洗不洗啊?”
許欣妍一邊擦着頭髮,一邊問道。
當看到林楓的目光時,她嚇得身體一顫。
自己這麼做,是不是在玩火自焚?
“不必!”
冰冷的話語,一如既往的從林楓嘴中發出。
許欣妍最看不慣林楓這種冷冰冰的態度。
沒來由的說了一句自己都後怕的話。
“學長~裡面真空,有沒有獸性大發的衝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