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漫湖小區門口,一輛紅色寶馬,慢慢駛出。
咣噹一聲!
寶馬車直接將升降杆撞斷。
不一會,有保安小跑着過來。
一見寶馬車牌,原本怒氣衝衝的保安,立馬換上一副擔憂嘴臉。
他來到駕駛門前,關心的問道:“女士,您沒事吧?”
夏千雪是夏氏家族千金,夏氏家族在燕城又是皇族一般的存在。
所以雲漫湖小區,大到老闆董事長,小到保安保潔,全都不敢得罪夏千雪。
否則一旦得罪,下一秒雲漫湖必將易主。
夏千雪降下車窗,歉意道:“對不起,沒注意,你看看需要賠多少錢~”
“不用不用,只要您沒事就行,我現在就將那破杆子扔了!”
保安小哥說到做到,一腳將垂死掙扎的升降杆踹斷,嫌棄的扔到路邊。
夏千雪將車停在一旁,說什麼也要賠錢。
保安小哥哪裡敢收,逃也似的跑了。
夏千雪心知肚明,可惜她無法改變什麼。
曉曉一直在車裡,望眼欲穿的左看右看。
她在等粑粑出現。
已經兩天多沒有看到粑粑了。
她幼小的心靈,別提多委屈了。
夏千雪一夜無眠,黑眼圈更加嚴重。
她情緒低落的坐到駕駛位,無神的看着對面小區。
幸福家園小區,林楓的家。
此時,在他家裡,正有一個自稱曉曉媽媽,終日以淚洗面的女人。
“千雪老師,我們要遲到了~”
曉曉委屈的提醒,今天又沒有看到粑粑。
夏千雪答應一聲,發動車子,眼睛卻一直盯着對面小區。
滴~滴~滴~
一連串的汽笛聲呼嘯而過。
嚇得兩人一身冷汗。
夏千雪深吸一口氣,將目光收回,專心開車。
一路有驚無險的來到國際幼兒園,夏千雪直接委託其他老師幫忙代課。
而她則一個人在辦公室發呆。
曉曉今天心情也很低落,連粑粑送的泰迪熊,都沒心情去玩了。
再加上夏千雪又因爲莫名煩躁,不來上課,她一天都悶悶不樂。
也不和小朋友玩,也不去自己玩。
只是一個人,要麼趴在窗邊看天空,要麼靠進泰迪熊裡發呆。
代課老師知道夏千雪格外照顧曉曉,幾次三番邀請她一起來玩。
可是小傢伙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最後無奈,代課老師也放棄努力了。
只要曉曉沒有出現什麼危險,沒有被其他小朋友欺負,就任由她發呆去了。
教師辦公室中。
夏千雪一遍遍刷着短視頻。
全是薛柔以淚洗面的視頻。
每一條視頻,播放量都在持續飆升。
按理說,這麼普通的視頻,即便是賣慘、哭窮,也不應該如此被推薦。
可是薛柔的視頻,就是持續穩定升溫。
這裡面,若說沒人爲炒作與操控,恐怕沒人會信。
偏偏夏千雪不懂這個。
播放量越高,評論越多,她越相信這名叫薛柔的女人,纔是曉曉真正的媽媽。
而且不僅僅是薛柔一個人在發視頻。
一些好事者,尤其是那些自稱自媒體記者的自媒體人,抓住這波熱點,瘋狂蹭熱度。
他們也許沒有多高的語言水平與拍攝技術。
但只要蹭上這波熱度,即便是豬,都能飛起!
輿論越來越火爆,短短一兩天時間,已經成爲燕城頭條新聞。
事件在發酵,人們在一波倒的同情弱者,辱罵林楓!
而身在燕城國際醫院錦玉樓的林楓,卻毫不知情。
相比前兩天,他的生活得到了極大的改善。
自從杜海天與蔣月茹知道這小子比豬還能吃後,從早晨六點開始,就有專門的人在外候着。
這些人的作用只有一個,林楓想吃什麼,他們必須十分鐘內送達。
即便是山珍野味,鮑魚海蔘,也必須滿足。
林楓起初還是一臉不屑。
選擇自己點外賣。
結果他點什麼,只要外賣送來,被他們看到,就會再重新做一份。
當然,林楓自己點的那份,還是會給他。
不爲別的,就怕得罪這個敢讓杜先生夫人下跪半小時的人。
得罪了他,無疑得罪杜先生。
得罪杜先生,去閻王爺那報道,也只是分分鐘的事。
如此三五次後,林楓兩相對比,猛然發現。
他自己點的外賣,和外面那些人親自做的,簡直天差地別。
礙於美食的誘惑,林楓第一次妥協了。
沒辦法,這個世界上的美食,他沒吃過的,太多了。
爲了口腹之慾,一時的妥協,無傷大雅,不妨礙他高大的天尊威嚴。
主任醫生辦公室。
張青景看着藥方,口若懸河。
他現在比誰都着急,甚至比杜海天和蔣月茹都着急。
這個藥方,越是研究,越是驚爲天人。
其中相生相剋,各種中和,簡直玄之又玄。
隨後,他又取出銀針,按照事先準備好的模型,一遍遍練習逆行五針。
這個模型很是先進,一針下去,電腦上會出現各種指數。
從輕、重、緩、急等等諸多方面,提供數據。
對杜海天來說,這次只是治好自己的夫人,蔣月茹。
但對大醫張青景來說,則是他名震華夏的成名戰!
雖然他自詡不在乎虛名,那些都是身外之物。
但是當虛名近在眼前時,他毫不猶豫的想要狠狠的抓住。
咚咚咚~~~
房門被敲響,張青景頭也不擡的說道:“請進”
杜海天推門而入,看到張青景正在研究藥方和施展鍼灸,很是欣慰。
張青景見來人是他,笑道:“不捨得花一千萬了?”
“呃~”
杜海天好不尷尬。
兩天時間,兩次踹門,兩千萬就這麼打水漂了。
“張老,您心情看起來不錯啊~”
杜海天直接落座,倒也不客氣。
張青景毫不掩飾的說道:“確實很興奮。這就好比你們商人,面對唾手可得一百億,興不興奮?”
“興奮!”
杜海天斬釘截鐵的答道,隨後輕咦一聲:“莫非這方子,價值一百億?”
“非也~”
杜海天點點頭,不過一個藥方罷了,這張青景還真是能夠誇大!
“這方子,在我看來,何止百億!”
“……”
杜海天頭冒黑線,這張青景在他面前,越來越放肆了。
“張老請我來,所爲何事?”
一聽正題,張青景放下鍼灸與藥方,落座後鄭重問道:“杜先生,您覺得,這林楓,真是那高人麼?”
“張老以爲呢?”
杜海天反問,將繡球拋回。
張青景深知這些商業奇才,都喜歡謀而後定。
反正他又不在乎這些,只想確定林楓到底是不是高人。
張青景說道:“林楓太年輕,若是西醫,倒有可能,中醫嘛~~~”
張青景嘖嘖兩聲,表明態度。
杜海天不動聲色,只是輕‘哦’一聲。
張青景繼續說道:“中醫博大精深,且不說望聞問切這些臨牀實踐,光是中草藥,就多達成千上萬種!”
“林楓如此年輕,不可能將所有藥效藥理全都倒背如流!”
“更何況,我研究此方時,有兩味藥,並非當今叫法,而是數百年前的稱呼!”
“還有更加歎爲觀止的是,這藥方,涵蓋五行陰陽,這屬於玄學!”
“如果說,藥效藥理可以靠死記硬背,過目不忘的本事實現!”
“那麼玄學,靠的更多是悟性!”
“諸此種種,我很難相信,林楓就是那個施針高人!”
張青景一口氣說完,靜等杜海天發表意見。
杜海天眉頭皺的很深,沉吟道:“實不相瞞,張老,我昨天從林楓身上,感受到了殺氣!”
“殺氣?”
“對,就是在我問他是不是施針高人的時候,我感受到了殺氣!”
“他在擔心?”
杜海天點點頭。
張青景心中一緊:“他擔心什麼?”
“張老以爲,他還能擔心什麼?”
“擔心事情敗露?”
杜海天眼神微眯,點了點頭。
張青景頓時無力的向後一仰,彷彿失去了信仰一般。
隨後,他猛地站起。
“不行!不管是與不是,我都要親自去確認一番,方纔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