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柔和秦天的到來出乎小丫頭的預料,雖然兩家人一個樓上一個樓下,但在這之前卻沒有過任何接觸。.也就是前幾天,她主動跟好幾次在暗中偷偷觀察她卻每次都會被她發現的齊柔打了個招呼,還順帶着對習慣了黑着一張臉的秦天好一頓損。
她本以爲這對不論怎麼看都不像夫妻的夫妻乃是一對平凡人。也就齊柔氣質出衆一些,而秦天,在她眼中就是一個標準的莊稼漢。天天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辛苦勞作曬出了一張醒目的黑臉。
可在她心中總會縈繞着一個聲音,說這兩人並不平凡。可她,硬是沒看出來這兩人究竟不平凡在哪。
齊柔溫柔而笑,像小女子一般略有些俏皮的問道:“很驚訝?”
小丫頭跳下凳子,小跑到齊柔身前,歪着小腦袋,咯咯一笑後強調道:“柔姨,是驚喜!”
齊柔大樂,只覺得小丫頭不論說什麼都能讓人笑逐顏開。將小丫頭抱進懷裡,輕颳了一下小丫頭的鼻尖,笑道:“真會說話!”
小丫頭咯咯一笑,在齊柔潔白的俏臉上親了一口,卻沾染了一些糕點的碎屑。
齊柔倒也不在意,似乎並沒有感覺到碎屑的存在一般,並沒有去擦拭。
一旁靜靜觀察着的嬌嬌姐,眸子裡掠過一抹異色,心道:“這人不簡單……”
若是平常人,即使不會對小丫頭這並不怎麼禮貌的行爲心生厭惡,也會不着痕跡的將臉上殘留的碎屑抹去。畢竟,女子都是愛美的。而臉上殘留一些異物也並不怎麼舒服。
可齊柔卻毫不介意,甚至都看不出哪怕是一絲的勉強。一切,都顯得很自然。
被齊柔抱在懷裡的小丫頭一副沒心沒肺的懵懂模樣,摟着齊柔潔白的脖頸,視線轉向了立在一旁像極了矗立着的電線杆的秦天,脆生生地說道:“黑臉老爺爺,你也是來看璃兒的嗎?”
黑臉老爺爺?
秦天嘴角劇烈抽搐。
他真有那麼黑嗎?
他很有那麼老嗎?
或許是他真長得有點急了。但也不至於升級成爲老爺爺吧?還黑臉?小姑奶奶,咱雖然比不上那場大戲的白面書生,但也絕不可能是從非洲走出來的變異品種。
秦天惡狠狠的瞪了小丫頭一眼,沒有說話。他怕自己一說話就忍剎不住車。若是真一不小心把話說狠了,將小丫頭給弄哭了,媳婦絕對會讓他好看。現在,在媳婦眼中。小丫頭可是與他並駕齊驅的恐怖存在。而在很多時候,處於弱勢的小丫頭還會佔據上風。
也就是說,只要有媳婦在,小丫頭就會死死的剋制住他。想他一代牛人,卻被一個三歲女娃壓得死死的,當真憋屈。
撲哧……
齊柔和嬌嬌姐同時笑出了聲。
齊柔滿臉溺愛的捏了捏小丫頭紅撲撲的小臉。嬌嬌姐則嗔怪了小丫頭一眼。
雖然秦天一直保持着沉默,很容易被人忽略。可嬌嬌姐卻從秦天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機。面對秦天,她就彷彿在面對一頭洪荒猛獸。
這人,強的有些離譜。
能帶給她這般濃郁危機的,並不多。而秦天卻是其中的佼佼者。
嬌嬌姐心中萬般感慨,真不曉得小丫頭是如何跟着兩個處處透着神秘的牛人攀上關係的。
而嬌嬌姐也不由得想到,昨晚那股強絕的陌生氣勢極有可能出自秦天。秦天和齊柔兩人今日前來拜訪就是最好的證明。要說是巧合。那也太巧了。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兩人是因爲關心小丫頭的安危,纔不得不親自登門拜訪。
小丫頭又道:“黑臉老爺爺,你生病了嗎?”
秦天黑着臉否認道:“沒有!”
小丫頭頓時提高了音量:“怎麼可能?”
秦天:“……”
小丫頭振振有詞的說道:“要是你沒有生病的話,嘴爲什麼回抽來抽去的?牙齒還在打顫,咯咯作響?這分明是羊癲瘋即將要發作的症狀!”
小丫頭最後的一錘定音讓秦天七竅生煙,心中大罵:“你才羊癲瘋,你全家都是羊癲瘋!”
而他也就是敢在心裡罵上一罵。若是被小丫頭聽到。非得跟他拼命不可。他可是知道,小丫頭對涅塵這個爸爸寶貝得狠,誰都不能說一句壞話,就更別提罵了!
如果小丫頭跟他拼命,那兩個樂得看戲的女人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倒向小丫頭。到那時,就是三比一的懸殊差距。而他,焉有不敗的道理?
“唉……”長嘆一聲。小丫頭對着齊柔勸慰道:“柔姨,節哀……”
齊柔:“……”
她真不曉得,丈夫怎麼就那麼不招小丫頭喜歡。只要一見面,小丫頭對着丈夫就是一頓好損。不過。她也樂得看戲。實在是丈夫跟個木頭疙瘩似得沒有一點情調,也該找個人治治了。而小丫頭似乎就是一個絕佳的人選。
丈夫的本事,同牀共枕了十幾年的她自然一清二楚。她知道,在這世上,怕也只有天不怕地不怕卻又有她在背後撐腰的小丫頭能降得了自家男人。若是其他人,早就被自家男人一巴掌拍飛了。
語氣一轉,小丫頭指着嬌嬌姐,說道:“不過,嬌嬌娘能治得了你的病。黑臉老爺爺,你想不想治呢?”
秦天冷哼一聲,撇過頭去。他覺得今天被媳婦忽悠來是一個天大的錯誤。一臉懵懂可愛的小丫頭簡直就是他的剋星。他空有一身縱橫天下的強絕實力,卻硬是奈何不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三歲女娃。當真是莫大的諷刺。
憋屈!
這是秦天此刻最切身的感受。而這種感受,他也只在小丫頭身上感受到過。其他人,還沒這個本事。
小丫頭痛心疾首,斥道:“你個自私的男人!”
衆人:“……”
小丫頭指着秦天,氣不打一處來:“你不爲自己考慮,也得爲深深愛着你的柔姨考慮考慮。你飽受病魔的折磨,柔姨看在眼裡,痛在心裡。你於心何忍?柔姨的身子骨本就弱,卻還得勞心勞力的去照顧你,你於心何忍?”
還未等小丫頭將剛到嘴邊的話給說出來,黑着一張臉無比抓狂的秦天便怒聲說道:“我沒病!”
這一刻,齊柔掩嘴而笑,燦爛的像是一朵迎着驕陽盛開的花,美得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