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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淑菩薩走了,帶着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恨。下一次見面,兩人或許依舊會刀戈相向,但絕對少了幾分冷酷的決然。
涅塵並未阻攔,因爲他知道,他攔得住賢淑菩薩的人,卻攔不住賢淑菩薩的心。與其讓雙方的關係再僵上幾分,倒還不如大大方方的放手。
賢淑菩薩是一個聰明人,自然會有聰明人的覺悟。在他的蘿蔔加大棒之下,尋死已然是不可能的事。
至於兩人以後究竟會走到哪一步,還得看緣分和那喜歡捉弄人的命運。當然,雙方的努力經營也是必不可少的!
他不知道對於兩人的關係賢淑菩薩會作何感想,但他是絕不會放棄的!
由於身上沒有絲毫遮掩,涅塵便用急速一頭扎進了裡屋,拿起衣裳就往身上套。
因爲他知道如果不用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齊,下一刻就會春光外露。至於露給誰,除了那個讓他無數次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裡咽的小魔女,還能有誰?
蹬蹬蹬……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一個小傢伙跑進了裡屋,嘴裡還高聲大喊:“哪裡來的兀那小賊,還不乖乖束手就擒?”
就在此刻,涅塵穿戴完畢,擺出一副威嚴模樣:“什麼小賊?我是你爹!”
說着話,涅塵走過去給了小丫頭一個不痛不癢的板栗。
這個小妮子總是不放過任何一個讓他出醜的機會。
教訓完自家閨女,涅塵便揹着手向着門口走去,在這個敏感的時間段裡,他覺得還是儘量遠離自家閨女爲好。說不準一不注意就會鑽進自家閨女給他設的套裡。
然而,涅塵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自家閨女驚呼一聲:“爸爸,你怎麼穿裙子了?”
涅塵面色一變,剛纔穿衣服比較急。匆忙之下還真有可能把媳婦的裙子給套身上。
然而,低頭一看,涅塵欲哭無淚。腿上套着的分明是他的運動褲,哪來的裙子?
就在這時,自家閨女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大腿,語重心長的說道:“還是太嫩了啊……”
涅塵知道。也就是自家閨女海拔不夠。若是自家閨女擁有了足夠的海拔。那隻小手拍的就不是他的大腿,而是肩膀了!
走出堂屋,涅塵見到媳婦正在花圃裡擺弄那些被媳婦視作寶貝的各種鮮花,便小跑了過去。嘿嘿一笑討好道:“媳婦,我來!”
陳白依瞥了涅塵一眼,淡淡道:“不把身上的怪味洗乾淨,別碰我!”
“怪味?”涅塵面色一僵,心道:“我滴個乖乖……這也太直白了吧……”
他剛剛跟賢淑菩薩那啥過,身上自然會殘留着賢淑菩薩獨有的味道,也就是媳婦口中的怪味。
他知道他跟賢淑菩薩之間的事情根本就瞞不過媳婦,就憑媳婦那神鬼莫測的奇異手段,只要掐指一算。他還有啥秘密可言?至於爲何不灰溜溜的躲上一段時間。也好讓媳婦消消氣,自然是因爲當時的他身不由己啊。
體內的龍陽之氣來了一個暴烈的井噴,又豈是他所能壓制的?
訕訕一笑,涅塵急忙退走。
雖然他有了可以推脫的藉口,但他跟賢淑菩薩之間的事情乃是不爭的事實。而媳婦吃醋也是理所應當的。在這種事情上,過程只是陪襯,結果纔是最重要的。
所以啊,他要儘可能的順着媳婦,堅決不能讓媳婦把醋罈子給打翻。
要不然,就有他受的了!
小丫頭從一簇花的後面鑽了出來,仰着小腦袋問道:“媽媽,就這麼輕易的放過爸爸了?”
陳白依無奈一笑,反問道:“要不然還能如何?”
小丫頭銀牙一咬,握着小拳頭,惡狠狠的說道:“暴揍一頓!”
陳白依似笑非笑,反問道:“你捨得?”
小丫頭的小臉頓時一垮,她還真不捨得!
陳白依俯身捏了捏小丫頭的小臉,輕聲笑道:“丫頭,有些事是命中註定的,即使沒有今日的這一場機緣,兩人日後也會糾纏在一起。就像你秋姨跟你爸爸,相隔十八年之後依舊能走到一起。通俗點講,這是緣分,但若是想歸根結底,那就是宿命!”
小丫頭睜着大眼睛,問道:“媽媽,你一點都不吃醋?”
陳白依無奈一笑:“可能嗎?”
小丫頭搖頭:“不可能!”
媽媽再出塵脫俗,終究還是一個女人。而只要是女人,就免不了俗。唯一的區別就是俗氣的濃與淡。
給小丫頭理了理稍顯凌亂的鬢角,陳白依嘆道:“丫頭,你爸爸馬上就要離開這裡了,替媽媽照顧好他!”
小丫頭疑惑問道:“媽媽不跟着我們一塊走嗎?”
陳白依搖搖頭:“不了……”
小丫頭緊接着問道:“爲什麼?”
陳白依無奈一笑,反問道:“難道你忍心看着媽媽將你的那些漂亮阿姨全給一股腦的橫推掉?”
小丫頭頓時改口:“那媽媽還是呆在這裡修身養性吧,外面的世界俗氣太濃,會阻礙媽媽的修行的!嗯,堅決要不得……”
乖乖,要是真讓媽媽把那些個漂亮阿姨全給橫推掉,她還怎麼去看大戲,又怎麼左右逢源大撈好處?
這簡直就是在她身上割肉啊……
陳白依扯了扯小丫頭的腮幫,笑罵道:“你個沒良心的小壞蛋,虧我對你這麼好!”
小丫頭羞澀一笑:“璃兒會記着媽媽的好的……”
陳白依搖搖頭,無奈而笑。
小丫頭語氣一轉,問道:“媽媽,你就不回去看看爺爺奶奶嗎?”
第一個讓她心甘情願的稱呼媽媽的陳白依姓陳,而被她親暱的喚作爺爺的陳國安和喚作二伯伯的陳軒一也都姓陳。而她也從小姐姐陳夢晨的口中得知小姐姐還有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小姑。
京都更是流傳着一句:陳家有女初長成!
直到某一日她問出了心裡的疑惑,媽媽給出的答案也正如她心中所猜測的那般。
她沒有想到本就是一家人的她們竟然又多了這麼一層關係。讓她都不得不感嘆緣分的奇妙。
陳白依遙望京都所在的方位,幽幽嘆道:“是該回去了……”
她曾數次入京,卻從未回過一次家,想起已入暮年的父親母親,她這個幾乎未曾盡過孝道的女兒便滿心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