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後。
安吉拉伸出粉嫩的舌頭舔了一下嘴角的冰激凌,有點不好意思,又有些期待的看着米婭道:“米婭姐姐,這冰激凌多少錢一個嗯?我可不可以買一個?”
她發現自己完全錯了,冰激凌根本就不是什麼冰塊,而是一種異常美味的甜點,入口即化,絲毫沒有冰塊的堅硬和刺骨的寒冷,濃郁的草莓芳香和甜蜜,讓人沉迷其中,是令人難以自拔的美味。
米婭微笑道:“冰激凌是兩百銅幣一個,按照老闆的規定,員工可以享受一折優惠,也就是二十銅幣一個。”
“一折嗎?!”安吉拉眼睛一亮,沒想到作爲麥米餐廳的員工竟然還有這樣的好處,認真思索了一會,道:“那我可以要一個草莓冰激凌,然後要一個藍莓冰激凌嗎?”
“當然,不過老闆說,一次最多隻能吃三個冰激凌,所以吃了這兩個冰激凌之後,今天你就不能再吃冰激凌了哦。”米婭很快將一個藍莓冰激凌遞給了安吉拉,順便提醒道。
“嗯。”安吉拉點點頭,不過很快便沉浸在美味的藍莓冰激凌中,這種她從未聽說過的水果同樣帶來了非常美好的食用體驗。
“這麼說起來,麥老闆的確要比小龍蝦館老闆更有才華啊,就連一個甜點都可以做的如此美味,而且還會做各種各樣美味的食物,不僅僅只會小龍蝦。”安吉拉舔着冰激凌,一邊在心裡想着。
“不過,既然他是老闆的徒弟,那爲什麼老闆一點都不關心他呢?”安吉拉又是有些奇怪的在心裡想着,畢竟小龍蝦館莫名消失,只留下一地碎石,小龍蝦館老闆一家三口莫名消失。
當然,最讓她好奇的還是在一旁幫忙的簡。
這位頭頂金角的惡魔姑娘,可是她在甲殼島小龍蝦館的同事,她又爲何會出現在萬里之外的混亂之城,而且出現在這家餐廳呢?
昨天到現在,她還沒有找到和簡獨處的機會,所以一直沒有問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在她走了之後,簡應該還留在小龍蝦館,或許她能夠知道小龍蝦館老闆一家三口的去向。
“如果她問起的話,我該怎們回答呢?老闆說最好不要提及在甲殼島的事情,也不要暴露他的身份,那我該怎麼說呢?”簡有些憂愁的在心裡想着,她最不擅長的事情就是說謊了,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說,也不知該如何圓謊。
“卡米拉姐姐平時不來冰激凌店嗎?”安吉拉看着米婭小聲問道。
“是啊,卡米拉姐姐只會在開始營業前出現在餐廳,和菲麗絲負責切配工作,她們兩個要將一次營業時間所需的所有食材全部切配好,工作量非常巨大。”米婭點頭,笑着道:“不過她似乎不想被別人知道她在餐廳工作,所以每次吃完飯之後便會離開,從不在營業時間出現。”
“原來是這樣。”安吉拉若有所思的點頭,作爲一名惡魔,她當然知道卡米拉什麼何方神聖,吸血鬼族的公主殿下,著名的黑寡婦巴托裡伯爵夫人。
以她這樣的身份地位,竟然在麥米餐廳負責切配,她剛知道的時候,的確也有被驚到。
畢竟數個月前,吸血鬼族的始祖更替,吸血鬼德古拉成爲了新任的始祖,那位可是卡米拉的親叔叔。
作爲新婚當晚剋死丈夫的狠角色,在她的身上,安吉拉感受到了一絲同類的氣息。
這些年來她一直未再嫁他人,令人感動其情深義重的同時,卻讓安吉拉有些疑惑,畢竟她看起來可一點都不像是能夠守一輩子寡的吸血鬼。
不過以她的身份、實力,爲何會甘心在這家餐廳當店員呢?僅僅是爲了體驗生活嗎?又或者和老闆有什麼關係?
“真是一家有趣的餐廳。”安吉拉舔着冰激凌,嘴角開始上揚,或許她能夠在這裡挖到一些有趣的事情。
……
“走吧走吧,這眼病我的確看不了。”一位老大夫把露西姐弟送出門,語氣果決道。
“大夫,求您了,求您幫我弟弟看看吧,他才十歲呢。”露西抓着大夫的衣袖,紅着眼睛從懷裡摸出了一個布袋,一邊道:“我們有錢的,我們有醫藥費的,求您幫忙看看他的眼睛吧。”
這已經是他們被拒絕的第五位大夫了,也據說是混亂之城最好的看眼睛的大夫。
簡陋的雪橇車,盲眼的少年,瘦弱的少女,很快便引起了路人的注意,不少人駐足,有些憐憫的看着他們。
“小姑娘,這不是錢的問題,如果能治的話,我肯定會幫忙的。”老大夫搖頭,看着達倫嘆了口氣道:“只是這眼病着實詭異,我行醫數十年,經手的眼疾病人超過萬人,卻也從未見過病情如此詭異的,貿然用藥可能還會惡化病情,所以我纔不敢接手,或許有其他見多識廣的大夫會有辦法。”
“這不是阿道弗斯大夫嗎?”
“是啊,咱們混亂之城最好的眼科大夫,可是給許多病人重新帶來了光明和新生。”
“那他怎麼不肯給這小少年治眼睛呢?”
“誰知道呢,可能是非常棘手的情況吧,要是連阿道弗斯大夫都沒有辦法,我看多半是治不好了。”
“好可憐啊,小小年紀就看不到了,以後可怎麼辦呢。”
圍觀的人們小聲議論着,帶着幾分嘆息。
露西的眼淚已經止不住了,無助的看着大夫和那些圍觀的人們大,她一路拖着達倫來到混亂之城,帶着鄉親們湊的錢,找到了最好的大夫,卻還是沒有辦法讓達倫的眼睛重新看見東西,難道他的眼睛真的沒有辦法治好了嗎?
“姐姐,沒關係的,我們回家吧,我沒有關係的。”達倫伸手,在空中左右摸索着,稚嫩的臉龐上露出了一絲蒼白笑容。
“不,達倫,我一定會治好你的眼睛的,我會讓你重新看到這個世界的。”露西一把抹去自己的眼淚,伸手抓住了達倫的手,一臉堅定的說道。
人們的聲音漸漸減小,有些不忍的看着這對姐弟。
他們應該走了很遠的路途,小姑娘的草鞋已經被磨破了,小腳丫凍得通紅,破舊的獸皮衣,肩膀也被磨出了兩道深深的痕跡,小小的年紀,卻承擔瞭如此多的東西,讓人心疼。
“小姑娘,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吧,或許能夠治好你弟弟的眼疾。”一位老人從人羣中走了出來,把手裡的賬本夾到腋下,向着露西伸出了手:“我是克里斯托弗,艾伯特金鋪的賬房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