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啥?”正在洗衣服的王莎莎,聽到這話之後明顯一愣,一雙三角眼看向黃亮。
“我說咱們離婚吧,反正咱們兩個人也沒啥感情,繼續下去也沒意思。”黃亮咬牙重複了一句。
“你他麼的放屁!”
王莎莎瞬間暴露,洗了一半的衣服朝黃亮臉上砸去:“你說沒感情就沒感情,當初我你求我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沒感情?離婚?好啊,你爸生病從我家拿了十萬,還有我的青春損失費,總共一百萬,你給吧!”
“一百萬!王莎莎,你是不是有點太貪了。”黃亮還真的以爲,只要拿出一百萬,王莎莎真的會給他離婚,於是便討價還價起來:“結婚這麼多年,我在你家活的像狗一樣,你爸媽從來沒有把我當人看,我的委屈,我朝誰去說?三十萬,我明天給你,然後咱們去民政局,把離婚手續給辦了!”
聽到這話的王莎莎,噌的一下從小馬紮上暴起,抓住了黃亮的衣領子,一時間吐沫星子橫飛,大聲質問:“說,你是不是在外面又找了?”
“我沒有!”黃亮掙扎了一陣,奈何王莎莎的力氣很大,沒有掙扎開:“我對你一點感情都沒有,你就不要糾纏我了,早些離了吧,我除了給你三十萬之外,家裡的一切都屬於你!”
“嗷!”
黃亮這話剛說完,便忍不住尖叫起來,臉上多了五道鮮血淋漓的抓痕,王莎莎氣急敗壞的撕聲大吼:“黃亮,你他媽算不算男人,當初你把要錢看病,我二話不說就從家中拿錢給你,如果不是我,你連給你爸下葬的錢都沒有,你現在混好了,就要和我離婚是不是?”
“我都說了,我可以給你三十萬補償!”
“這他麼是補償的事嗎?你就是在外面找了別的女人!”
“沒有就是沒有,我只是不願和你這種女人生活,下半輩子還很長,我現在看見你就煩,明白了嗎?”
“去你碼的!”向來以彪悍著稱的王莎莎,在聽到黃亮說這話之後,徹底忍不住了,一拳砸在他的臉上。雖是女人,但王莎莎體型較胖,小時候沒少幹農活,拳頭也不像其他女生那樣透軟,反而比一些男人的拳頭都要硬。
所以這一拳,直接把黃亮給砸懵逼了。
“操你媽的,你居然敢打我!”若是換作以前,黃亮捱打,肯定會灰溜溜的逃走,但今天的情況不一樣,他希望事鬧的越大越好,反正事已經說開了,他只有三天時間,他想盡快和王莎莎離婚。
不過舉起的拳頭,卻始終沒有落下,因爲這一刻,他想到了他乖巧的女兒,雖說包括妻子在內的王家人,對他不待見,但女兒卻十分喜歡他,每次回家,女兒都十分開心,哭着鬧着讓他抱抱,晚上讓他講故事,離家的時候,都要哭上一陣。
見黃亮猶豫,王莎莎以爲他不敢朝自己動手,於是便梗着脖子:“黃亮,你他孃的居然還想動手打我,你打吧,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膽子!”
看着咄咄逼人的妻子,黃亮厭惡的抹了一把臉上的吐沫星子,心中離婚的念頭更加強烈。
“啪!”
黃亮變拳爲掌,一巴掌甩在妻子的臉上。
“王莎莎,我告訴你,勞資受夠你了!”
或許是爲了給自己壯膽,或許是內心真的憤怒,總之這是黃亮第一次這麼大聲,又帶着憤怒朝王莎莎大吼。
王莎莎瞪着兩顆眼珠子,臉上盡是不可思議的神色:“你居然敢打我?”
“對, 我就打你了,這婚我是離定了!”
“行,你等着,我現在就去拿戶口本。”說完,王莎莎轉身朝堂屋跑去。
黃亮瞠目結舌,妻子居然同意離開了,這麼順利嗎?
心中一陣竊喜,不過很快,這種竊喜變成了恐懼,因爲他看到妻子出來,手上拿的不是離婚用的戶口本,而是一把明晃晃的王麻子菜刀!
“你他麼的黃亮,老孃幫你度過難關,到最後你卻想跟我離婚,看我今天不砍死你!”
已經結婚的黃亮,在酒吧和別的女人亂來,不是沒有原因,他的妻子王莎莎,除了身體特徵像個女人,脾氣,性格,說話的方式,那簡直比爺們還爺們,那菜刀揮舞的,簡直比常年打架鬥毆的小混混還六。
“我去你姑的!血彪娘們!”
黃亮眼看妻子拿刀過來,轉身就跑。
王莎莎持刀緊追不捨,一直追到村頭,由於一路上王莎莎大呼小叫的,喊着要砍死黃亮,所以這一路來引得不少村民紛紛出來。當然也有人勸的,說兩口子有啥矛盾心平氣和的談一談,犯不上動刀,如果不小心傷了誰,對誰都不好,畢竟兩人還有孩子。
這話王莎莎哪裡聽的進去,她身寬體胖,追到村頭便已經累的氣喘吁吁了:“二嬸,我沒法心平氣和,黃亮這狗日的過河拆橋,當初他爸住院沒錢治病,是我給他拿了十萬,如果沒有我,他連給他爸下葬的錢都沒有!現在他成人了,居然想着跟我離婚, 你說,我能心平氣和嗎?”
聽到這話,勸架的二嬸朝不遠處的黃亮投去責備的目光:“黃亮啊黃亮,不是我說你,莎莎對你這麼好,你怎麼可以跟她離婚呢,你們都有孩子了,爲啥不能好好的過日子呢!”
“二嬸,這裡面的事你不知道。”黃亮解釋道:“你和莎莎是一個村的,她是啥脾氣你也知道,自打我跟她結婚,她就不拿我當一個男人,家裡啥活都讓我幹,她家人也拿我像狗一樣使喚,只要我一回到家,就不能閒着,我連回家看看孩子,她都絮絮叨叨的,說沒事不要回家,每月把工資交給她就行了,二嬸,說不出我也不怕你笑話,結婚這麼多年來,我沒吃過她給我做的一頓飯,而且我想回家看看我媽都不行!”
“你回家看你媽,我攔你了啊?”王莎莎當場反駁。
“你是沒攔我,可我家的老房子已經成了危房,一到下雨天屋裡就露水,我想拿錢給我媽翻新一下房子也不行,而你媽過生日, 你非要給你媽買五千多的手鐲……”
“我就買,我偏買,咋地?”不等黃亮抱怨完,王莎莎便打斷了他:“你來我家本身就是上門女婿,而且的時候你啥也沒有,房子,結婚的錢都是我家出的,我給你媽買首飾怎麼了?結婚的時候我讓你拿五萬塊錢彩禮錢,你拿一分了?”
“二嬸,你聽聽她說的這是啥話?她媽是媽,我媽就不是媽了嗎?”
“行了小亮,莎莎對你這麼好,你還抱怨啥啊,趕緊回家給她認個錯。”
“二嬸,你們是一個村 的,你自然向着她說話。”
黃亮說完這話以後,看向王莎莎:“這婚,你離也得離,不離也得離,反正我就是不跟你過下去了。”
“你敢離婚,我就敢砍死你!”
王莎莎說話之時,手上的王麻子菜刀,也朝黃亮甩了過來。
黃亮頓時嚇的一縮脖,菜刀打着旋,砍在路旁的一塊大石墩上,雖說是白天,仍舊激盪起無數肉眼可見的火星子。
“臥槽,這彪悍的娘們,你想砍死人啊!”黃亮擦擦額頭的冷汗:“明天中午十二點,你拿着戶口本去民政局,我在門口等你。”
黃亮說完,轉身就走。
“踏踏踏!”
就在這時候,一輛手扶拖拉機冒着黑煙行駛過來。
黃亮扭頭一看,居然是王家溝的村長,也就是王莎莎的父親,自己的老丈人。
對於自己的老丈人,黃亮還是比較懼怕的,本想轉身逃走的同時,想到什麼之後,腳步停了下來。
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反正事都已經說開了,王廣運早晚都得知道。
“爸,你剛纔也看見了,你閨女動不動就拿刀砍我,再看看我的臉上,也是被你閨女撓的,這日子我是沒法過了。”
王廣運也沒看了眼黃亮之後也沒說話,把車拖拉機停在路邊,跳下車之後,從車斗拎起一把鐵楸就追了過來。
“臥槽!你們王家人真血彪,動不動就拿傢伙。”
黃亮知道,王廣運拿鐵楸,絕不是嚇唬他而已,他和王莎莎剛結婚的時候,就因爲不到二十公分宅基地的事,和鄰居發生了矛盾,這王廣運拿着一把剔骨刀,是真敢往人家頭上砍。
“你個小兔崽子,欺負我女兒是不是?看我今天不弄死你。”
王廣運在後面追,黃亮就在前面跑,跑了一陣,王廣運體力漸漸不支,氣喘吁吁的停下來。
這個時候,王莎莎也趕了過來,不滿的朝王廣運開口:“爸,我和黃亮吵架,你說你跟着摻和啥?”
“他都要跟你離婚了,你說我能不摻和嗎?你倆今天因爲啥啊?”
“他犯病,一回到家就跟我提離婚,說跟我過夠了。”
“他奶奶的,這個忘恩負義的狗崽子。”
“爸,我覺的黃亮在外面找了別的女人。”王莎莎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紅。
聽到這話的王廣運,頓時雙眼一瞪:“他敢!如果他敢這麼做,我就扒了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