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輸了。”
左毅向大佬低頭認輸,不過他的心裡感覺遠比贏棋來得暢快和喜悅。
沒想到一副小小的跳棋,居然迅速縮短了自己跟女兒之間的距離,讓兩人變得親近。
見到左毅“失落”的模樣,寶兒有些不忍心,她好心地指點道:“其實剛纔你這裡應該這樣下,這樣下就能多跳幾格…”
小丫頭竟然還會覆盤,並像個小老師一樣認認真真地指導左毅這個大笨蛋。
左毅汗顏,忍不住問道:“寶兒,是誰教你下跳棋的,王娟老師嗎?”
他看寶兒下跳棋下得很熟練,顯然平常沒少玩。
“不是的。”
寶兒搖搖頭,說道:“是晴姨教我下的,王老師也會下,不過她很忙的,還要照顧別的小朋友,別的小朋友都不會下,也不跟我玩。”
她小小失落的模樣讓左毅的心都揪了起來,但她說的“晴姨”卻是給了左毅啓發:“晴姨?是蘇晚晴嗎?”
蘇晚晴正是將寶兒放在托育中心照顧的那個人,左毅見過她留在委託書上面的簽名。
雖然對這個名字沒有任何印象,但左毅曾以爲對方是寶兒的媽媽,他還撥打過蘇晚晴留在托育中心這邊的聯絡號碼,結果根本打不通。
寶兒點點頭:“嗯。”
得到了她肯定的回答,左毅試探着再問道:“那你的媽媽叫什麼名字?”
“媽媽?”
寶兒搖了搖頭,她的神情有些茫然。
左毅一陣心疼!
他沒想到在女兒四歲的人生裡,不但沒有自己這個爸爸的陪伴,連媽媽都不在身邊。
這一刻的左毅真的很想將眼前的小人兒擁入懷裡,給她最大的安慰和照顧。
但他又怕這樣做會驚嚇到小丫頭,所以強行按捺住內心的衝動。
左毅不再繼續追問,笑道:“我們再來下一盤吧,這次爸爸肯定會下得更好。”
寶兒眼睛一亮:“好啊!”
她顯然真的很喜歡下跳棋。
得到了寶兒的認真“指導”,左毅果然棋藝大漲,第二盤棋僅以三步之差輸了。
他還想跟寶兒下第三盤來着,結果王娟回來了。
她是來提醒兩人,午餐的時間到了。
由於午飯之後是午睡的時間,所以儘管左毅心裡很是不捨,但還是跟寶兒告別。
“寶兒再見。”
這回寶兒不用老師提醒,主動了很多:“爸爸再見。”
她向左毅揮揮小手,眨了眨大眼睛問道:“爸爸,你明天還來嗎?”
“來!”
左毅不假思索地回答:“爸爸一定來!”
不管颳風下雨,或者下刀子,或者世界末日,他都一定會再來這裡!
直到將女兒帶回家。
“嗯。”
寶兒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離開了天使寶貝托育中心,左毅在附近隨便找了家館子解決了午飯,然後興匆匆地跑到商場裡採購了一番。
駕駛着哈雷回到臨江老宅,他拿着剛剛買來的物品佈置寶兒的房間。
再過幾天等親子鑑定結果出來,左毅就能夠將寶兒帶回家了,所以得提前安排好她居住的地方,讓她有個溫暖舒適的快樂小窩。
左家老宅是幢三層的小別墅,左毅平常居住的三樓除了主臥之外,還有一間書房和一間被當作了儲藏室的小客房。
左毅就將這件小客房清理了出來,丟掉無用的雜物,不能丟的東西存放到地下室。
召喚出巨靈巫奴,將牆壁、窗臺、地板以及單人牀搞得乾乾淨淨,不留絲毫的塵垢污漬,他再鋪上新的牀單,擺上新的枕頭和空調被,睡覺休息就沒有問題了。
除了單人牀之外,小客房裡就只有一張書桌和一套組合衣櫃,除此之外別無其它陳設。
左毅想了想,離開房間下了樓。
當他重新回到客房的時候,手裡多了一隻花瓶和一束野花。
花瓶是從客廳的角落邊拿來的,野花是剛剛從附近的田野山林裡採摘來的,左毅將花束插入花瓶,再擺放到窗臺前的小書桌上。
感覺整個房間都明亮鮮活了不少。
左毅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的藝術細胞有限,加上現在的錢包厚度也有限,所以暫時就只能佈置到這樣的程度,不過以後等寶兒住進來以後可以慢慢再改造。
反正將來的日子還很長很長。
叮鈴鈴~
正當左毅欣賞勞動成果的時候,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給左毅打來電話的是陳元忠:“左毅,你現在在哪裡?”
“我在家裡。”
左毅回答道:“忠叔,有什麼事情嗎?”
陳元忠的聲音聽着很焦急的樣子:“那你現在趕緊過來,很重要的事,電話裡說不清楚,我在警務所等你!”
左毅說道:“好的,我馬上就過來。”
他很清楚忠叔的性格,如果不是什麼重要的情況,肯定不會這樣着急。
於是左毅很快離開家趕到了鎮裡的警務所。
陳元忠就在警務所門口等着,見到左毅駕駛着摩托車過來,他連忙招手示意。
左毅停好車下來,問道:“忠叔,出什麼事情了?”
陳元忠說道:“你跟我來。”
兩人一起來到警務所的辦事廳。
只見陳元忠氣沖沖地對着坐在等候區長椅上的兩人說道:“跟你們說了還不信,那現在你們看清楚,他是誰!”
兩人分別是一位中年男子和一位年輕人,他們站起身來,都非常的驚訝。
那位油頭粉面的年輕人脫口說道:“左毅,你還沒死啊?”
左毅冷笑道:“託二位的福,我活得很好。”
剛纔一見到對方,他就有點明白過來,現在更是能夠確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這兩位對左毅來說並不算是陌生人,事實上關係還非常近,中年男子是左毅的小叔,名字叫做方承棟,油頭粉面的年輕人則是方承棟的兒子方家豪。
也是左毅的堂弟。
父子兩人是杭城方家的嫡系子弟,左毅本來也是其中的一員,但是五歲那年父母離婚之後,他就跟着母親左清芸搬到了臨江老宅居住,差不多斷絕了跟方家的關係。
左毅隨的是母姓。
“家豪!”
方承棟的反應不慢,從驚愕中醒過神來,他立刻瞪了自己兒子一眼:“怎麼說話的!”
然後他又堆起笑容,用嗔怪的口吻對左毅說道:“小毅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跟我們說一聲,這幾年讓大家多擔心啊!”
“省省吧。”
左毅沉聲說道:“你們是來開失蹤證明的吧?那真是抱歉了,我還活着呢!”
對方假惺惺的模樣讓他噁心。
按照大夏的法律,一個人徹底失聯的時間超過三年就可以宣佈失蹤,其直系親屬可以申請代管失蹤者的財產,再過兩年依舊沒有音訊則公示死亡,全部財產由親屬繼承。
左毅失蹤的時間不折不扣剛好三年,方家人急吼吼地跑來他的戶籍地開失蹤證明,目的無疑是想要代管和繼承他在臨江鎮的地產。
他們壓根沒有想到左毅幾天前就回來了,然後這邊瞭解情況的陳元忠估計是跟兩人說不清楚,所以乾脆打電話將左毅喊了過來。
本人好好地在這裡,開個鬼的失蹤證明啊!
堂弟方家豪就跟死了爹孃一樣,臉色要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也難怪,左毅名下擁有的土地,往少了說也值幾億!
方承棟爲人奸猾臉皮也厚,對於左毅的譏諷,他像是遭了很大的委屈:“這話怎麼說的,小毅啊,你平安無事我們都很開心,再怎麼說,你也是我們方家的人。”
“我姓左,這輩子我只姓左!”
左毅面無表情,森然說道:“你回去告訴方承平,讓他永遠都別想打臨江左家的主意!”
方承平,左毅的父親,但左毅從來就沒有認過這個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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