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停就停啊?”
左毅和聲細語笑得雲淡風輕,像是在跟白景炁進行友好的協商。
但廳堂裡的白家人沒有感覺到絲毫的輕鬆,他們的心裡始終籠罩着一團揮之不散的陰雲,沉重壓抑到無法正常呼吸的程度。
白景炁眼角抽了抽,臉上浮現出一絲羞憤的神色:“你有什麼條件可以提出來。”
白家雄踞安越數百年,屬於一等一的地方門閥,特別在春城這塊地界上,白家的力量無可匹敵,可以說是爲所欲爲。
作爲白家的家主,世襲的鎮南侯,白景炁還從未對別人如此低三下氣過。
他在範海流和秦舞陽的面前,都是挺直了腰桿的。
然而白景炁此刻不得不忍辱低頭,他不想因爲自己的錯誤決定,而導致白家的核心力量遭遇前所未有的重創。
否則就算最後能夠殺了左毅,精英盡喪的白家也無法抗衡來自大夏中樞的打壓。
白家的敵人可不是吃素的。
另外白景炁還有一個無法說出的理由,那就是A級巔峰超凡者的直覺告訴他,如果繼續打下去,自己極有可能會死!
雖然白景炁今年已經七十多歲了,可他還想再活上半個世紀。
所以在亮出最後的底牌之後,爲了家族,爲了成千上萬的族人,也爲了自己,他需要向左毅做出妥協。
哪怕被左毅狠狠地敲上一次竹槓。
可就在白景炁以爲自己忍辱負重,給了左毅足夠的面子和裡子的時候,他聽到了自己最不願意聽到的回答。
“我的條件…”
左毅說道:“就是你們都去死吧。”
在他的眼裡,在場的白家人沒有一個是良善之輩,早已墜入了黑暗和邪惡的深淵。
需要淨化!
而他冷酷的回答,也擊碎了白景炁最後一絲幻想。
“開火!”
這位白家家主發出了聲嘶力竭的咆哮。
嗤!嗤!嗤!
白景炁的吼聲還在廳堂裡迴盪,十幾名端着火神炮的武裝戰士同時扣下了扳機。
六根長長的槍管以驚人的速度飛旋,槍口噴射出數尺長的火焰,瞬間射出數不清的大口徑穿甲子彈。
作爲一件重型武器,火神炮的最高射速可以達到10000發/分鐘,通常被限制在6000發/分鐘左右,但即便是被限制了依然是極爲可怕的數據。
一架火神炮裝配的數百枚子彈眨眼就被打空,十幾架使用特種子彈的火神炮所製造出的金屬風暴,足以撕碎一輛重型坦克。
爲了防止被誤傷,在武裝戰士開火之前,那些白家刀客以最快的速度避開了他們的射擊視角,趴在了安全的位置上。
同時睜大眼睛看左毅如何應對。
在他們想來,左毅最好的辦法就是閃身躲避,只要速度夠快,那就有機會避免遭到金屬風暴的洗禮,從而逃過一劫。
然而所有人都猜錯了。
左毅根本沒有躲避,他站在原地紋絲不動,而那些射來的穿甲彈在距離他一米開外的地方,被一層無形的屏障所阻擋,反彈着叮鈴噹啷落地。
僅僅幾秒的功夫,左毅的四周地面上落滿了數以千計的金屬彈頭!
白家人全都驚呆了。
他們都是超凡者,很清楚高階的超凡者有種種手段來防範現代化武器的打擊,像手槍之類的輕武器很難傷害到擁有應對能力的超凡者。
但像火神炮這樣的大殺器是不同的。
爲了對付潛在的敵人,白家從國外秘密走私進來一批軍事武器裝備,這些火神炮全部都是阿美利加的軍用品,配上特種子彈用來對付高階超凡者非常犀利。
先不說直接殺死左毅的可能,只要對他造成足夠的傷害那就是成功。
可遺憾的是,白家人顯然跟聖佐治貧民窟的黑幫份子沒有聯絡,否則他們只要瞭解了左毅橫掃地獄火的戰鬥經過,那就不會拿這些武器出來當底牌了。
火神炮的威力的確非常強,可也打不穿左毅的鬥氣護甲!
呼!
一名白家的武裝人員錯愕驚惶之下,竟然意外地觸發了自己所扛着的單兵火箭筒。
這就很要命了。
要知道高爆火箭彈的殺傷範圍可以達到上百米,在廳堂這樣相對封閉的環境裡,爆炸產生的衝擊波和彈片,足以對在場所有人造成傷害。
正常情況下就算動用火箭彈,也要等裡面的自家人撤出來才行。
驚叫聲驟然響起。
轟!
火箭彈並沒有擊中左毅,而是撞擊在了他後面的牆壁上,頓時造成了驚天動地的爆炸。
伴隨着熾烈的火光,無數的碎石彈片四濺飛射,瞬間覆蓋了整個廳堂。
不少白家刀客被彈片誤傷,雖然他們都是C級以上的強化類超凡者,也吃了一些苦頭。
不過沒有被直接炸死的。
但這並不是他們的幸運,因爲躲開了火箭彈的左毅出現在了廳堂之外,對據守窗前的武裝人員展開了無情的殺戮。
這些武裝人員都是很低級的超凡者,只不過經過了嚴格的軍事訓練,掌握使用現代化的武器裝備,本身的戰鬥力和防禦力根本比不上裡面的白家精英。
左毅一劍掃出,兩三名武裝戰士齊刷刷地倒地,想跑都跑不了。
僅僅只用了幾秒鐘的時間,左毅橫掃了外圍的一圈武裝份子,又重新殺回到了廳堂裡。
而此時此刻的白家刀客們,剛剛從被爆炸的“震憾”中回過神來,又要面對左毅的反擊,頓時潰不成軍。
他們是比外面的武裝戰士強很多,可對於左毅而言並沒有太大的區別,混亂的局面下又無法重組刀陣,立刻淪爲了待宰的羔羊!
慘叫聲此起彼伏,一個接一個的白家刀客屍橫就地,簡直就跟割草差不多。
左毅的劍太快、太利了!
不得不說白家的凝聚力還是相當強的,儘管有些人被左毅的殺戮嚇得魂飛魄散,但也有不少人奮起反抗,拼死也不逃跑或者投降。
然後一一倒在了血泊中。
這樣的情景讓白景炁目呲欲裂,他攝脣發出了尖利無比的唿哨。
唳~
刺耳的聲音傳出很遠很遠,地面隨之出現了劇烈的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