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剛起牀,關蔭還在想今天是不是得趕緊去《漢武大帝》劇組把剩下的鏡頭給拍完。
他這趟出門半個多月,算耽誤人家劇組的工作了。
胡導也沒說什麼,這次是三巨頭派遣難不成還能拉着不讓去不成?
抱怨恐怕是有的,只不過應該也得到了一些照顧。
關蔭打了個呵欠,準備洗臉刷牙趕緊做飯。
清早起來鍛鍊有點讓他迷糊。
這時,小姐姐從樓上衝了下來。
有事情要彙報,幾家媒體想採訪一下。
“這幾天,那首歌不是挺火的嘛,本來他們就想採訪,現在既然多了一首被你帶火的歌兒,人家就想做個專題。”小姐姐拿着手機看安排,“這是昨晚打電話過來的,我一時沒答應,但凌晨又來電話請求,還有,剛又有個電話來請求,不過我估計這個是蹭熱度,也有洗白的想法。”
關蔭一邊做飯一邊詢問了一下,基本可以肯定都是蹭熱度的。
一家國內媒體,幾家國外媒體。
國內媒體算不上什麼正經媒體,經常給資本唱讚歌的一家官媒。
哦,前段時間關蔭還收拾過他們旗下的什麼視窗。
國外媒體就好理解了,現如今老大老二正掐架呢,他們既不想站隊,又想兩頭弄好處,當然用上了傳統的招數。
啥?
“用幾句好話,試圖讓我們覺着,啊,我們終於被洋人重視了,快給人家送錢啊,人家可是付出了爲我們說好話的代價的人,不給錢不是帝國人。”關蔭恥笑道,“對這些人的套路,帝國人民早就熟悉了,早就領教了,早就棄之如敝履,讓他們自我感動去吧,讓他們既想要錢又想把自己當大人物,反而把我們當成小孩子的妄想斷送在他們的扯淡中去吧。這採訪,接了就出問題了,告訴他們,沒空跟他們扯淡。”
這決定剛做,早飯還沒做好的時候有一家單位打來電話。
斥責是不敢斥責的,但負責人很惱火的質問關蔭爲啥毫無大局觀。
“我們很努力,爲了我們的形象可以說夜以繼日,多少同志都累倒在了崗位上,現在出現這麼好的機會,關侍郎也不能太把自己當滿級明星,就可以肆無忌憚了。”對方一開口就是老大人了,號稱,“要這麼搞的話我們今後還怎麼繼續做工作?”
關蔭想了下,你哪個單位的啊?
人家還真不是小單位的,負責人的級別比他要高。
“那你隨便吧,哦,你要給我介紹個什麼媒體讓我接受採訪?”關蔭對這種成立三十二年在海外駐紮了三十二年的單位還是有一些認知的,開口就是老懂帝了。
對方顯然沒料到關老師這麼難說話,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纔好。
算了,用別的辦法讓他背書!
頭鐵!
飯做好,關蔭進去叫娃兒媽和娃兒起牀吃飯。
景姐姐大長腿卷着被子,黑長直的頭髮散開蓋着枕頭,一手抱着小可愛,一手託着小可愛的小屁屁,睡得起牀氣比今天的天氣還差。
“幹嘛呀,幹嘛呀,好不容易睡個懶覺,不要打擾人家了!”景姐姐蹬着秀足抗議,“出去出去快出去,不要打擾人家,做好夢呢還,小心夢裡把你打一頓!”
也行。
但是是不是起來先吃點東西再睡?
“不吃,不想吃,煩着呢。滾蛋。”景姐姐心情很差。
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心情很差這可以理解的。
“那我幫你穿衣服?”關蔭覺着得哄一下。
景姐姐猶豫了一下,忽然轉過身,眨巴着大眼睛,從髮絲間看着娃兒爸,你是不是有啥對不住我的事情所以才這麼低聲下氣?
……
在這幾天,關老師也沒膽量跟姐姐妹妹們講道理。
道理講通了,媳婦兒就跑了。
女人,天生有不講理隨時發脾氣的權力!
但是你真敢不哄那你看着,今天不整死你還有啥怪事兒呢。
關蔭有招兒,哄媳婦兒有一手。
他是這麼跟媳婦兒彙報的。
他說:“主要是打我一頓那肯定是理所應當的……”
“憑什麼?”景姐姐一下爬了起來,抱着小可愛瞪大眼睛訓斥,“你憑什麼動粗?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娃兒爸,你不要挑戰我的耐心我告訴你,你這麼下去是要被我收拾的,別以爲沒學幾天招數就對付不了你了!”
難辦。
這難辦。
太講理了!
關蔭果斷換了方法:“起來吃點飯,你得看着這紅棗羹熬的還有火候嗎,要不然我這手裡沒個輕重,萬一稍微有點重了咋辦呢?咱家的大事小情得你拿主意,你都不拿主意了,我做啥都沒頭緒啊,雖然很辛苦了但你還得再辛苦一下才可以,乖。”
這就讓景姐姐比較滿意了。
她想了下,把小可愛抱在腿上,很嚴肅,看着娃兒爸,一邊給小可愛穿衣服,一邊給他發警報:“我發現你這個人現在辦事兒越來越矯情了,就爲這麼點事情,你自己拿主意不就好了,還一定找我?這麼下去家裡大事小事都要我過問,還要不要練功?要不要進步?長此以往是要被那四個妖精超過去的我跟你說。”
“對對對,媳婦兒最辛苦,辦事最公道,”關蔭攤手愁眉苦臉問道,“那我要不啥事兒都請示一下,辦得錯了咋辦?咱們家的大好局勢,在你的一手掌握之下,那是越來越有章法了,你這要是一放權,但凡出點問題,我又沒能耐事後彌補,那豈不太可惜了?”
景姐姐低頭看一眼奇怪地看着媽媽的小可愛,心裡頓時開始猶豫了。
對哈。
要是不親自看着,那一鍋紅棗跟萬一熬得時間大了咋辦?
“爲咱們這個家,我真是太辛苦了。”景姐姐毫不心虛地誇獎。
關蔭點頭極其嚴肅地讚歎:“你說要是你不管那我可怎麼辦。”
小可愛一個勁兒撇嘴呢。
一早曦起來,就頃到媽媽寨胡說。
“變狗嘞,又變狗嘞,人家都嘰道。”小可愛深深地嘆一口氣,向爸爸急忙使了個眼色,一切都寨人家噠掌握中噠,爸爸不用擔心媽媽會發脾氣。
這事兒說起來好玩兒。
趙姐姐有幾天不太舒服,不敢喝涼的,不能吃生的,小可愛看着都心疼,連忙問媽媽,卿卿媽媽介兩天腫麼肥四嘛?幹啥都辣麼小心?
景姐姐偷摸就跟小可愛說,那妖精這幾天變狗呢。
涼城土話裡,變狗就是生病的意喜啊。
於是,小可愛就嘰道變狗介個詞語還能介麼用。
景姐姐無論如何都沒想到,今兒這個詞被小可愛用在她身上了。
這得說明一下,不能讓小可愛有這個想法。
一邊給小可愛穿衣服,景姐姐心裡一邊憤憤不平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