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建平有些煩惱。
他崴腳了一個人在家確實有些孤單,需要有人陪說說話,但是當三小隻來了後,他又很想趕她們走,因爲實在是太吵了,而且都很會來事,一個個的,幾乎要跳到他腦袋上做窩。
好在這三個小傢伙只有放學後纔有時間來找他,這要是遇到週末,一想到一整天都要被她們騷擾,他就覺得日子黯淡無光。
好在很快,白志強和楊怡端菜來了,做好了晚飯,準備吃飯了。
這三個小傢伙一個個餓的嗷嗷叫,立即撇下他,吃飯去了。
就連吃飯困難戶譚喜兒小朋友,今晚也乖乖地主動去吃飯。
一羣人圍着餐桌,楊怡本來想催促小小白的,這小傢伙每次吃飯都不老實,邊吃邊玩這種事經常幹。
但是今晚卻見她坐在小白和喜兒中間,捧着碗筷吃的津津有味,完全不用她照顧。
有兩個小姐姐在身邊作示範,小小白老實了很多。
“爸,你這電視還能看嗎?我給你買一臺新的吧,更大一些。”
白志強看了一眼正在播放時政新聞的電視機說道。
“不用不用。”老白說道,“這是新電視!纔剛買沒多久的,好用得很,從沒出過問題。”
“這是新電視?”白志強有些驚訝。
小白:→_→
“當然是新的,是小白給我買的!”白建平說道,聲音有些不自覺的大了一些,心中依然自豪。
這麼光輝的事蹟被舅舅這麼大聲說出來,小白立即偷偷挺直了小身子,雖然吃飯的動作沒有停頓,但是耳朵卻豎了起來,桌子下jiojio在抖動。
“小姑姑你怎麼在抽筋?”小小白彎腰往桌子底下看了看,詫異地問小姑姑。
小姑姑抖腳的時候,踢到了她幾下,引起了她的注意。
小白沒說話,而是夾了一大塊肉放在她的碗裡。
小小白吭哧吭哧啃肉肉。
這臺電視是小白前不久給白建平買的,因爲那臺舊的被她不小心給弄短路了,燒掉了,所以用自己的壓歲錢給舅舅買了一臺新的。
吃完了晚飯,楊怡去廚房洗碗,三個小朋友熱情地跟着去,要幫忙,白志強在外面把餐桌擦了,白建平則樂呵樂呵地繼續看電視,日子過的很愜意。
忽然,廚房裡傳來哐噹一聲,是碗碎的聲音。
白志強和白建平齊刷刷地看向廚房,接着便見三小隻垂頭喪氣地從廚房出來了,完全沒了之前的熱乎勁。
不知道是她們誰把碗打碎了。
“手沒受傷吧?”白志強問她們。
三人搖頭,坐在了沙發上,陪着白舅舅繼續看新聞。
過了會兒,楊怡從廚房裡出來,問她們什麼時候去小紅馬,她送她們過去。
“我們不用送,我們自己可以走回去。”小白說道。
她現在對這條回家的路已經輕車熟路,不需要大人護航了,和喜兒走了許多次了。
“小小白今晚要去嗎?”楊怡詢問小不點。
這個問題完全沒有問的必要,小小白如今也在小紅馬學園打下了根據地,在那裡扎住了下來,甚至如果楊怡不去接人,小小白晚上便會順理成章地住下來,完全沒有要自己家的意思。
她現在在小紅馬學園玩的可開心了,把那裡當成了自己的家。
反而是回到了家裡纔會無聊,不得勁,坐立不安,總想溜出門去。
她媽媽爸爸把門窗都關了,才能禁錮住她那顆不安的小心心。
“出門注意安全哦,路上不要玩知道嗎?早點回小紅馬,到了告訴我一聲,好不好?好不好?怎麼不說話?”楊怡叮囑道。 旋即三聲“好”響了起來。
楊怡把三個小朋友送下了樓,目送她們走進了巷子裡,不見了才收回目光。
她有心送她們到小紅馬,但是三人不讓,覺得這是不信任她們。
好吧,楊怡沒有辦法,便讓她們自己出門。
三人一路走的慢吞吞,走幾步就要停下來東張西望,對街邊的各種小店充滿了好奇,對裡面琳琅滿目的小東西也是萬分的好奇。
走走停停,目光中看到了煎餅果子店,小小白立即歡呼跑了過去,站在店門外朝裡面hiahia笑,和奶奶說着話。
“怎麼就你一個人出來了?你媽媽呢?”馬蘭花正忙着呢,這會兒的生意很好。
小小白指了指來路的方向說:“媽媽沒來,是小姑姑和喜兒帶我來的。”
馬蘭花探頭往外看了看,果然看到了不遠處的小白和喜兒,這才稍微放心。
“快進來坐坐噻。”馬蘭花招呼,邀請小朋友到店裡坐一坐。
小小白卻搖頭,腳下紋絲不動。
“沒空坐,我們要去小紅馬,馬上要集合了。”
“集合幹嘛?”馬蘭花問。
小小白說:“集合看病,今晚喜兒姐姐要給我們做體檢,有病的要治病。”
“喜兒還會看病?”
馬蘭花有些詫異。
昨天榴榴和捱打的小杜忽悠了二班的小朋友們看病治病,喜兒忍不住技癢,她看病也是一絕吖,急救箱在她手裡發揚光大,所以她便找到小米,毛遂自薦也要來一次義診。
小米經不住她纏,勉強同意了,但是不強求,小朋友們願意看病的就去看,不願意的不能逼迫她們。
喜兒不是榴榴那麼霸道的赤腳醫生,對小米的這個要求自然是欣然同意。
她今天在趴趴馬身上做了很多實驗,臨陣磨槍,不快也光,保證要給小朋友們一看一個準。
並且她已經和小小白商量好了,今晚第一個看的病人就是小小白。
小小白這傻孩子答應的很乾脆,看起來還挺期待挺興奮的。
她昨晚已經在榴榴那裡看過病了,差點被捏哭了,但是這小孩子吃虧不吃記,過了一晚就忘了那茬子事。
三人在煎餅果子店門口看了會兒,便告別舅媽,繼續往小紅馬去,只是今晚的路上有些不同,在路邊竟然有人在彈吉他賣唱呢。
是一個男的。
唱的還蠻好聽的,圍觀的人不少。
小白她們鑽進人羣中,湊到跟前聽的津津有味,直到小白的電話手錶響起來,是她老漢打電話來催了,才帶着人匆匆離開。
“我啷個感覺那個人好眼熟咧?”走了之後,小白有些疑惑,問喜兒和小小白。
小小白說道:“小姑姑那你剛纔怎麼不和他說話呢?”
喜兒則想了想說:“他以前在天橋上唱歌。”
經喜兒這麼一說,小白恍然,難怪覺得眼熟,她不僅在天橋上看過這人唱歌,還在西長安街上,以及地鐵隧道里看過。
這人便是王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