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轉而捏捏他的小臉,燙得好厲害,連忙趕去廚房。
在這時代,若是發燒感冒都有可能致死,更別說沈清堯本就羸弱的身體,更經不起折騰,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燒出後遺症,甚至一命嗚呼。
到了廚房,容九從空間裡拿出一包感冒沖劑和退燒藥,略微思索片刻,又拿出可樂和生薑煮沸,將感冒沖劑和退燒藥化入其中,攪拌的什麼都看不出來了。
她輕輕嚐了一下味道,很甜,也吃不出來藥味。
可樂煮姜能驅寒,退燒藥能讓沈清堯快速退燒。
如此一來,沈清堯爺能好得快一些。
正當她把黑乎乎的‘藥’,端給沈清堯的時候,沈清義和沈清玄正扛着鋤頭從地裡回來。
看到她手上捧着碗,去他們的房間,沈清義連忙撂下鋤頭,飛速的衝過去。
“後孃!”
沈清義大喊一聲,嚇得容九險些把手上的碗拋出去。
她沒好氣的瞪他,“回來就回來了,喊這麼大聲做什麼,先去洗洗手,等晚些我就做飯。”
沈清義探着腦袋,去看她碗裡的東西,黑糊糊的就和刷鍋水一樣!
“後孃,小四呢?”沈清義問。
容九眼神看了眼北屋,“在屋子裡躺着呢,他身體不好,你們這兩天別鬧他。”
沈清義頓時緊張起來,“小四沒事吧?”
容九道,“沒事,大夫已經來過,也開過藥了,等到退燒之後,阿堯就能好起來。”
“這樣啊。”沈清義依舊盯着她手上烏漆嘛黑的湯汁,聳聳鼻子去問,根本聞不到中藥的味道,顯然她手上不是藥。
於是試探性的問,“那後孃,你手裡的東西是什麼?”
哪怕口口聲聲的叫她後孃,沈清義眼中的警惕,倒是毫不遮掩。
這小崽子該不會以爲她給沈清堯下毒吧?
容九挑眉,“你猜我手裡的東西是什麼?以爲都和你們一樣,會在水裡下毒害人嗎。”
頓時,沈清義語噎,有些心虛的低下頭。
還是沈清玄嘴甜一些,奶聲奶氣的說,“後孃,二哥不是那個意思,他其實是問碗裡的是不是小四喝的藥。”
“不是,只是糖水而已。”
容九看了兩人一眼,也不爲難孩子,繼續往北屋走。
沈清義和沈清玄相視一眼,緊跟在容九身後。
尤其是沈清義簡直如臨大敵。
大哥一走,他就是弟弟們的頂樑柱,就是拼了命也要護着弟弟們的。
現在見容九端着這麼一碗黑乎乎的東西,比土還黑,又不是中藥,他不得不擔心啊。
容九自然沒錯過小崽子的虎視眈眈。
只是坐在牀邊,佯裝沒看見似的,不緊不慢的攪了攪可樂薑茶,隨後掃過三個小子,最後問向沈清堯。
“阿堯,這是後孃爲你煮的糖水,喝了就能你渾身上下舒服起來,就是顏色看起來不太好看,你願意相信後孃,喝後孃爲你煮的糖水嗎?”
不等沈清堯回答,身邊的沈清義小聲嘀咕,“騙誰呢,這麼黑的糖水,豬都不喝。”
隨後爬上牀,湊沈清堯身邊,拍拍胸脯說,“小四,你別勉強,要是不想喝的話咱們就不喝,就算要喝,我也給你弄來乾淨的糖水!”
容九淡笑不語,只是看向沈清堯。
如果三個小崽子這時候還不信她,那麼這碗紅糖薑茶就是倒掉,她也不會餵給沈清堯了。
沈清堯撐坐起來,小臉已經燒的紅彤彤的,澄澈的眼眸一動不動的盯着那碗‘糖水’,不由得嚥了咽口水。
雖然這碗黑水看起來並不好看,甚至很有可能就是毒水。
但是他想相信後孃一次。
因爲剛纔後孃摸他頭髮的時候,真的好溫柔,好像孃親的感覺。
從出生以來,他就沒見過自己的孃親,每當在地裡幹活,看到別的孩子在孃親懷裡撒嬌的時候,他真的好羨慕。
要是自己也有孃親的話,那麼孃親也縱容他撒嬌嗎?
沈清堯揚起憔悴的小臉,看向容九,她此刻神色淡然的沒有一絲表情,可是沈清堯卻能感覺到她的善意。
就好像是本能。
他就是覺得後孃不會害他的。
“我喝。”沈清堯甜甜的揚起笑容,乾淨而純粹,“後孃,我相信你。”
容九心中頓時劃過一陣暖流。
這孩子她沒白疼!
“小四,你也不怕她毒死你!”沈清義口不擇言,氣得咬牙。
沈清堯堅持,“二哥,我就想喝這個。”
他嘟着嘴,五官清秀俊朗的小臉添了幾分倔強,別提多可愛了。
容九慈祥的笑起來,一屁股把破壞母子情份的沈清義擠到一邊去,然後一勺子一勺子的喂沈清堯,生怕他灑出來。
只嚐了一口,沈清堯的眼睛就亮了起來。
好喝!
他從來沒喝過這麼好喝的糖水!
沈清堯抱起碗,仰頭把剩下的可樂薑茶喝了一乾二淨,舔了舔嘴角,意猶未盡的看向容九,靦腆的問,“後孃,我還能再和一碗嗎?”
沈清義看得都傻眼了。
刷鍋水也喝得這麼開心?
小四該不會是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