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客棧,方初晴有三個願望:熱水澡,可口的飯菜,還有舒服的睡眠環境。
而溫柔鄉滿足了她其中兩個願望:超出想象的香湯沐浴、貨真價實的西域口味美食。唯獨第三項,不但沒有實現,還被破壞得一塌糊塗,具體的說。。。是彼此破壞。這一夜,她和沈瀾都沒睡好。前半夜,她騷擾他,後半夜他騷擾她,總之兩人都沒睡成。
不要想歪,不純潔哦。
實際的情況是,溫柔鄉客棧的老闆花羅太愛錢,爲了出房率高,就把幾間稍大的客房隔成了兩間。倒黴的是,作爲貼身小廝的方初晴和右師王大人所住的房間就屬於這一種。偏偏,房間的隔斷是以木板造就的,很薄的那種木板。這種情況下,隔間效果就非常不好,不能說不好,簡直就是接近於沒有,能擋着眼睛卻擋不住耳朵,不管是什麼,隔壁都能聽得真真的。包括咳嗽、走路、喝水、還有那個那個。
至於是那個是哪個,大家自行理解吧。
不知道之前的顧客是怎麼熬過這樣的漫漫長夜的,總之方初晴是無法理解。粗獷很好,但這樣。。。臉皮就有點厚了。身爲客棧的老闆,花羅不可能不知道這種情況,可她就大大方方敲了右師王大人的門,然後“欲”進行“深刻而坦誠”的交流法。
說話的聲音倒小,方初晴這邊只隱約聽出一男一女說話,但嗡聲嗡氣的聽不清楚,不過某些事是不需要聽清的,越是模糊越是曖昧。
然後方初晴不禁怒火奔騰,因爲某些狗男女這樣做是不對的。男女情事當然別人無權干涉,但影響到周圍人就不對了,私事也能睡上升爲公共事件,只顧自己痛快,這也太沒有公德了!她跳將起來,想去砸門,卻又覺得不妥,腦海中只有兩個字。。。阻止!破壞!絕不能讓他們成事!其實不然這是很多個字,但她頭腦發熱,數不表了。又其實,從事情出現到現在,也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估計某人再猴急,也不可能有這樣快的動作,可她的忍耐卻已經崩潰了。
正熱鍋上的螞蟻般,突然發現天助她也,那個隔斷薄木上有個洞,位置比較高,但站在牀上的角度正好。於是某晴猶豫了一下,最後邪惡推倒了正義,不良行爲征服了不好意思,公德什麼的,她剛纔還譴責別人,這會兒卻扔到脖子後面去了。她從牀上一躍而起,發現她的身高不足以完成偵察活動,於是把枕頭也墊在腳下,順着那個小洞看了過去。
入眼的,是某王身體中段後部的白花花。
沒想到是這場景,方初量受了驚嚇,腳下一軟,摔下了枕頭,繼而掉下了牀,發出很大的聲音,。而那邊沈瀾眼看就要進入世界中心,訓練有素的身體卻忽然發出警報,然後就聽到隔壁呼的一聲響。
他半擡起身,身下的人卻膩聲道,“王爺。。。。”不斷磨蹭着他的身體,自動尋找合適的角度,熱烈邀請他攻城掠池。
在這種情況下,男人很難把持得住的,何況,花羅是他的露水姻緣之一,也是唯一一個能長期保持關係卻不會煩他的人。何況,他憋了好久了,感覺再不釋放非得死人不可,何況,如今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他低頭看着懷中人酡紅的面頰,理智再度飄遠,火熱的身體正欲尋找出口。可是,那種被人盯着的感覺又來了。這
很敗他的興,畢竟他不想表演活春宮給人看。
憑着敏銳的感覺,他驀然發現對面木檣上有一個洞,大洞,大到有半個雞蛋大小。
“隔壁是誰?”他問,聲音嘶啞着,飽含着濃濃的情慾。
“管她是誰,王爺快來,快來。。。我受不了。。。。”花羅已經忍不住了,一翻身佔了上位。
沈瀾的身上全是熱汗,慾火焚身,恨不得立即屈服,可就在這時,突然有人輕喊了一聲,“有刺客!”
他一骨碌坐起來,把身上的女人掀翻到牀上。但凝神數秒,又迅速裹上衣服,從窗子上望了望大營,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動,倒是從那個洞中,他瞄到有一隻眼睛眨了一下。
他怒了飛身上牆。正好牆下有一張桌子,以他的身高來說剛剛好順着那個洞看過去。他聽到極輕的一聲驚呼,然後又是呼的一聲,他貼上眼睛,清清楚楚地看到有一個人躺在牀上裝睡,因爲倉促,連被單也沒蓋好,只蒙着頭,看不到臉。但那一把長髮,裡衣下起伏的致命曲線,一下就暴露了偷窺狂的身份。
他惱火極了,因爲,沒想到這種事被方初晴看到,更國爲她居然偷看,實在太沒品了!而他隱隱約約不的似乎不想讓她知道這件事,剛纔抱着花羅時,還出現過幻覺,花羅那媚色如春的臉變成方初晴那明豔純真又壞壞的模樣 。
他實在是太久沒碰女人才會這樣吧?肯定是的。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發泄一下,那女人又爲爲什麼來打擾?難道她就是上天派來壞他的好事的?她又不讓他痛快,可又不肯跟他。。。咦,他貌似也沒問過她。
“王爺,你快來呀!堵上那個洞不就完了。”花羅氣湍吁吁地叫,聲音風騷得很。
沈瀾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涪,憤怒、氣惱、尷尬、慾望、想闖到隔壁去。。。這些感覺都有一點。他猶豫了下,有點賭氣似的,撒下一點衣襟,把那個洞堵得嚴嚴實實的,然後走到牀邊,抱着花羅,在她身子上又親又啃,內心裡有故意跟某人做對的情緒。
可牆那邊的方初晴並沒有像沈瀾想象的那樣氣惱妒忌。也許有一點,也許剛開始時,確實莫名其妙的產生了這種情緒,可現在她的心完全被惡作劇的情緒所佔據。搞破壞,是她唯一想做的,如果能氣得沈瀾暴跳就更好了,多解氣!她聽到了花羅的話,咬着嘴脣想了幾秒,然後迅速翻出江無憂送的那把匕首一樣的金釵,爬上枕頭,三兩下把障礙物捅開,繼續欣賞活春宮。
其實她很尷尬,而且心底有一抹她故意忽視的不舒服,而這樣能折騰沈瀾,重要的是能讓他做不成事,那麼不管這行爲多卑鄙無恥,她也毫不猶豫地做了,沒想過自己爲什麼會這樣做?這麼孩子氣?這麼惡作劣,這麼不可理喻,只是不想讓沈瀾和任何女人成功“合體”。
她發現這回沈瀾沒有脫掉那件隨意套上的衣服,所以她也就沒再看到什麼會讓她長針眼的部位,不過他的舉動。。。還有花羅光不出溜的身體,忽然讓她惡作劇的心態突然轉換,換之爲異常的惱火,所以她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發出“哼”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