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練習結束後,在白石和橋本離開之前,深川先一步帶着鬆村攔在她們身前,說明了來意後,根據彼此的行程選擇了一個不衝突的日子出去吃個飯。
可白石表情微微有點不自然,她和橋本爲難地對視了一眼,“那一天……可能有點不方便。”
“是有什麼要事嗎?”
“也不是什麼要緊事啦,只是……”白石歪了下頭,表情有些微妙。
“你們兩個有什麼私下的單獨活動嗎?”
鬆村突然的發問,讓白石和橋本都“誒?”了一下。
察覺到自己有些不善的語氣,鬆村趕緊在背後拽了下深川的衣服,示意她打圓場。
“要再換個時間嗎?”深川趕緊說道,“我只是想大家在巡演前有時間能再聚一下,你看,鬆村上次不是沒來嗎,她一直有些耿耿於懷。”
白石轉向橋本,語氣多有猶豫,“時間上……”
橋本張了張嘴,聲音小道大概只有白石聽得清楚。
應該是在說,來得及。
來得及……什麼?
“那好吧,”白石這才點頭答應,“不過可以交給我們來選地方嗎,我有一家一直想去試試的店。”
這個自然是沒問題,深川想也不想地就同意了,還說衛藤那邊她會去告知。
送走了白石和橋本之後,鬆村長長地嘆了口氣,“麥麥,你說我們是不是打擾到他們了啊。”
“別說的我們好像不識趣的電燈泡啊。”深川開玩笑。
“說不定還真就是這樣……”鬆村小聲嘟囔。
深川有些難過,白石的那句“我們”像是豎起了阻隔的屏障,她真切地感覺到一種疏離感。
深川想到初期合宿的時候,白石冷峻地坐在食堂餐桌的座位上,表情嚴肅地就像是在準備畢業論文。那樣凝重的個人氛圍,成員大多下意識地避開。能聊上幾句的鬆村和永島不在,她便是這個狀態。
“白石桑又是一個人呢。”
橋本在深川身邊,像是感嘆地說了一句。
是啊。深川想。便拉着橋本在白石身邊坐下,在她那略感詫異的無措的眼神中,笑着搭話。
“白石桑,你舞蹈跳得真漂亮,是之前有學過什麼課程嗎?”
——
“我感覺自己對巡演後的旅行已經不抱什麼期望了。”鬆村的話把深川拉回現實,“麥麥你也別太上心了,實在不行,到時候我們兩個去玩吧。掃蕩各種當地的小吃美食,說不定比和白石她們一起更開心。”
只是這話深川總覺得鬆村的賭氣意味非常重。
她只能苦笑着點頭,“到時候再說吧。”
以前的自己並不需要對人際關係費心,就好像是一種天賦本能一般。母親說,溫柔的人身邊總會聚集着同伴。但即便是同伴,也有親密與更親密的劃分吧。
鬆村拍了拍深川的肩膀,失魂落魄地走出訓練室。
深川突然覺得有點對不起她,因爲自己也是抱有私心的。想要和那個人有多一些的接觸機會。這或許是不應該浮出水面的情感,但她自己也沒辦法控制。
能做的只有一點點地施加壓力,不讓它太過張揚。
“誒?所以小宵的爸爸也會來看演出?”
深川扭頭看向五更那裡,她們正圍坐在一起聊着天。此時,練習課剛剛結束,有很多成員都會待上一會,再去更衣室換上衣服回去。
“對啊,”五更盤着腿,胳膊肘抵在膝蓋上,右手託着下巴,“他說這次打算專門請假回來,讓我幫他留張票,啊對了,我朋友還找我要了兩張,以前都沒人來看,這下都擠在一起了。”
“小宵是你一直不讓你爸爸來看的吧,之前打電話我都聽到了。”西野說道。
“你不覺得害羞嗎,自己在臺上又唱又跳的,要是不小心和臺下的家人對上視線,我絕對羞恥得跳不下去。”
“哪有這麼誇張啊。”西野笑着,“我媽媽和哥哥就常來看我表演。”
“我媽媽也是,”生駒說道,“去年的巡迴沒來,但是今年的週年來了。”
“小實呢?”
“我爸爸幾乎每年都來,還和生田醬的爸爸認識了,每次結束都會一起去吃烤肉。”
“哇,這不是關係很好嗎。”生駒驚呼道。
高山點點頭,“還說下次有機會要搞家族聚會呢。”
五更正要說話,小飛鳥整個人撲上來,她差點被口水嗆到。
“你搞什麼啊,飛鳥,你那兩排肋骨能撞死人你不知道啊。”五更說着想把小飛鳥挪到前面,結果被死死地摟着脖子,搞得五更也無可奈何。
“我媽媽也會來看哦,全國巡演。”小飛鳥從五更肩膀探出脖子。
“誰管你啊,擅自插話進來。”
“我又不是和臭五更你說的。”小飛鳥吐舌頭。
“媽媽說她也會抽空過來的,”未央奈跟在小飛鳥後面走過來。
看了眼五更,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那個,五更桑,因爲一直受你照顧,媽媽說有機會要當面謝謝你呢。”
“啊,謝我?”五更有些懵圈,感覺自己也沒做過什麼。
這時,旁邊的西野,拉了下五更的手臂,示意她側耳過來。五更照做了。
“……我媽媽也說要見見你,小宵。”
西野面容羞澀,五更心裡一驚。
“娜醬你……沒把我們交往的事告訴阿姨吧?”
要是知道自己家的女兒被拐上了不歸路,五更怎麼想都不覺得自己能有好下場。雖然這事,五更是主動還是被動都有待商議,但確實和她脫不了干係。
西野笑着打了她一下,“小宵你說什麼呢。”
深川離五更等人有些距離,自然不能聽見幾人的全部對話,只是她看着幾人交談時的融洽氛圍,免不了有些羨慕。
如果自己這邊和小逝宵那邊一樣能夠和諧友愛地相處就好了。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