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有人驀然靠近,蘇軒信聞聲謹慎的側過身子,狹長的雙眸微微擡起,望向孤獨影,俊臉疑惑不解的瞥他一眼,沒有答話,靜待他的下文。
孤獨影不急不慢的踱步走近蘇軒信的身旁,收回看比賽的雙眸,轉過頭,笑得意味深長:“你就不好奇我爲什麼知道他受傷的事嗎?”
“你這麼卑鄙,還會有什麼壞事你做不出來的?”蘇軒信俊臉繃緊,冷談道:“他什麼都不懂,像一個天真的孩子一樣,你就不要再爲難他了。”
孤獨影笑得特別的坦然:“你不覺得你管得太多了嗎?當初你對我怎麼沒如此這副忠心!”
一句話讓蘇軒信無話可回。
只能抿緊脣垂下雙眸,愣在原地。
孤獨影眸光閃動,轉身走開兩步,拉開與他的距離,望着賽場內輕輕吐氣:“或許從一開始你就從沒有把我當過兄弟,所以纔會走到今天這個樣子,達到彼此背道而馳的地步。”
蘇軒信沉默良久,才輕嘆道:“以前的事都已經成爲過去,我不想解釋太多。我們倆走的路是兩條無法交接在一塊的路,背道而馳是最終的命運。”
孤獨影澀然一笑:“你說得真是輕巧!如果一切的一切都能成爲過去,不再糾結我不會那麼痛了。”雙手緊緊攥成拳,腦子裡迴響起那一句命令:你召集人把一個叫蘇軒信的男孩除掉。
他從生下來就沒有父母,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沒有名字 ,沒有生日,被扔在路邊,凍得快死了的時候,被她撿了回去,給他一個擁抱。
性格怪異的他,一直沒有人願意和他做朋友,每天孤獨得像一個被全世界丟棄的東西一樣,早被世人遺忘他的存在。
所以他給自己取名叫孤獨影,像一個孤獨的影子。
他努力的學習,努力的練搏擊,努力的擴大自己的勢力。
而在學搏擊的時候,遇到了蘇軒信,他不像其他人那麼虛僞,那麼厭惡自己的存在。
他總是一副很溫暖的微笑融合別人冷漠的心,像一個懂事的天使。他們做了好朋友,說好一起考上大學,一起奮鬥。
從那時起,他有朋友,有了羈絆,一切是那麼可貴。
他告訴蘇軒信,他要在道上稱王稱霸,用自己能力創造一片屬於自己的天來,讓蘇軒信幫他。
蘇軒信堅決的拒絕了他,不但沒有幫他,還選擇離開了他。
而再遇上他時,卻像陌生那樣和他一起對打,而他很沒有出息的輸給了他。
他真的覺得這一切都是那麼可笑。
而蘇軒信的無情把他嘲笑得體無完膚。
蘇軒信佇立在一旁,望着孤獨影俊臉上覆雜的情緒,陌生而熟悉的面容五官,瘦削許多的身形,但那雙桃花眼,充滿了對天下的渴望,對權勢的慾望,比起當年更加淋漓盡致,於是眼神一黯,低道:“影,關於過去,我真的不想解釋太多,或許某一天,一切真相都會浮出水面。”
孤獨影冷然一笑:“或許?你覺得還有那一天嗎?”那一天永遠都不會再有了,比賽結束後你就得死!
“現在的我,心已經麻木了。”蘇軒信扯了扯脣角,朝他苦笑,半晌才道:“有時候累得我喘不過氣。一個人的時候,那種猶如被人撕裂的煎熬,和你相比起來,我們相差不了多少!”
孤獨影一時恍惚,喃道:“煎熬....我自然明白......”
“影,在我的心裡,你佔領的位置從來都沒有變過,只是我們選擇的路不同而已。”望着場內正在比賽的胡星樂,俊美的臉淡淡揚起一絲滿足的笑意,背對着他,語調蒼涼,近乎悲愴。“你和她之間我只能選擇她,因爲是我先遇到了她。”
自從遇到她時,一切都註定了,不可能再改變了。
他和孤獨影之間,早在一年前已經不復存在了。
“是嗎?。”孤獨影別開眼去,聲音淡淡,不帶一絲溫度。“現在你還惦記着她?還是好好顧顧自己吧!你自身都難保。而且我會毫不猶豫的折斷她要高飛的雙翅,讓她償償那種被狠狠墜入地獄的滋味。”說完漫步走到他的面前,凌厲的雙眸狠狠瞪了蘇軒信一眼,那目光好似一柄利刃,要將他千刀萬剮,語氣冷漠道:“看到她痛苦,就是我最大的快樂,這也是你背叛我的代價。”也是她的命令,這句話他沒有說出來.....
他不是開玩笑,也不是威脅,他是真的會那麼做!
蘇軒信沉着臉,一動不動站着,望着孤獨影那張比女人還美上幾分的臉頰,是那麼陌生,剎那間,他看不懂他的眼神,那麼複雜深沉,似期盼,似憂心,又似絕望。
難道他又想出了什麼計謀想要陷害樂兒嗎?
蘇軒信張了張嘴,想要問清楚他說的話是何意時竟聽到賽場內裁判員宣佈比賽結束,第三校以70分比三中62分進入了總決賽。
下一瞬間,也聽到場內有人喧譁不已,不遠處聽到廣播裡喚道:“場內誰叫胡汐獄?”
蘇軒信霍然轉頭,只見場內有兩名身穿警服的人領着一個陌生面孔的男人從走廊盡頭向裁判陪審團的位置走了過去,直到走到胡星樂面前,那陌生面孔的男人伸手指着胡星樂吼道:“就是他把我的停在停車場裡車給打爛了,你賠我的新車。”
“影!”蘇軒信急促一聲,轉過頭望着孤獨影,眼底是一片淡漠寒涼,“又是你是不是?你當真的以爲她痛苦了你就會快樂嗎?”他屏息,眉尖蹙起,眼眸氤氳如霧中深湖,等待着他的答案。
孤獨影桃花眼幽光跳躍,似冷似熱,兩兩相望,他深深看蘇軒信一眼,忽而輕笑一聲:“是不是和你有關係嗎?我有必要什麼都給你彙報清楚嗎?”說罷就見他汕汕一笑就轉身向走廊的方向邁步離開了。
看着孤獨影離開後,想起場內胡星樂有可能要被警察被捕的可能,眉頭微蹙,下意識邁步向進場內的方向跑去。
場內,胡星樂疑惑的眼神打量着眼前這個口口聲聲說自己打壞他的車?可自己根本沒有印象有發生這樣的事情?
她微一挑眉,就聽得季悅奇在旁輕笑:“你說他打壞你的車子,可有證據?”
“我們已經凋停車場裡的監控器來看了,就他和一羣混混在打架,現在我只認識他,我只有找你賠了。”男人見胡星樂不啃聲便怒喝道:“小小年紀不好好上學就知道惹是生非,做一些喪天害理的事。”
站在一旁的警察上前走到胡星樂的面前,拿出手銬肅然的對她說:“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如有異議請找律師。”警察拉起胡星樂的雙手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