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北跨過警戒線,試圖與歹徒交談之時,卻引來了歹徒極強的牴觸情緒。他一臉猙獰的說着:你們都特麼給老子滾遠點,要不然,這個王八羔子的命,你們就別想要了!
沈小北心知萬萬不能惹怒歹徒的怨氣,不然他手裡的兇器真的有可能像他自己說的那樣,會傷及到孩子的性命。
看着歹徒拿刀的手,是隻有機械工廠勞作的工人,纔會有的這種陳年累月累積無法清洗乾淨的污垢。雖然一開始他的表情確實表現的很像一個惡毒兇狠之人的模樣,但他的動作和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當輕柔的聲音通過空曠的房屋迴盪在耳邊:“你是不是已經後悔了,放下你手裡拿的刀,好嗎?人生有千萬條路都可以走,你何必單單要走這一條路呢?”
坐在那裡的歹徒雖然放下了那把刀,卻嘆氣着搖頭:“晚了,晚了,一切都晚了,我的老婆,我的孩子,全部都死在這個畜生爹的手裡。”
歹徒的情緒在此時。忽然變得激動起來:你讓我放過他們,我就問你一句,憑什麼?這條路我從未想過要走,可有些畜生逼的我不得不走這條路。”
我李有時捫心自問,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可上天回報給我的是什麼?是讓我沒了妻子,沒了孩子,沒了家!十年之前,我和妻子去採購過年所需用的食材,回來的路上我們有說有笑,一家其樂融融溫馨的場景,妻子甚至淺笑着說要給我做我最愛吃的紅燒排骨。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李有時眼眶裡的淚摻雜着對已經逝去的親人的懷念:“那個時候,我的妻子已經有八個多月的身孕,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我的孩子就會呱呱墜地,他會開口叫我爸爸。”
誰曾想到,當我們回到這裡的時候,等待我們的竟然是我和妻子孩子的天人永隔,可憐我的孩子,連見他爸爸媽媽一眼的權利都被剝奪掉。
沈小北看着孩子,又看了看老淚縱橫的歹徒,內心也是久久不能平靜,但她不能忘記作爲一名警察的職責,那就是救人:“可是,這個孩子是無辜的,他父親所犯過的錯,不應該由這個年幼的孩子來承擔啊!”
無辜,你說他無辜,簡直可笑至極,那我的孩子,我的家人不無辜嗎?他那罪無可赦的畜生父親,簡直就是入室盜竊,蓄意殺人的法外狂徒。
當時的我顧及妻子和腹中的孩子,只能好言相勸,拿出一點錢財希望他可以離開我的家,誰知道他竟然變本加厲,貪得無厭的想要爭奪我所有的財產,獸性大發的趁我沒有防備的時候,用椅子砸暈了我。
頭上血流不止,他那個時候以爲我已經死了,可是這種人已經搶瘋了,殺紅了眼,妻子爲了護住最後一點給孩子準備的奶粉錢,拼了命的和這個畜生廝打。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我永遠也忘不了那血紅的一幕,妻子被活生生的捅死,那個畜生嘴角還浸着笑。我死死的記住了那個畜生的臉,就是爲了有朝一日,我要爲我的妻子和孩子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