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律師,難道只能任其胡作非爲嗎?”艾麗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在你的眼裡,他是胡作非爲,但在他人的眼裡,卻是正人君子。艾麗,這就是每個人衡量人不同的標準。現在要從劉琪和孫少那裡打開缺口,除此沒有別的辦法。”周律師精通於法,大爹一年前被判了無期。周律師仍然爲大爹辦了一個保外就醫。當然,大舅和大爹唯一不同的是,被他們所得罪人的身份截然不同。
劉琪在一旁茫然失措,她把該說的全部說了。在孫少和趙東昇的眼裡,她不過就是一個跳樑小醜而已。
我回過頭來,對劉琪說道。
“劉琪,我將你放回去,你能同意幫我們嗎?”我儘量使自己的語氣平和一些,劉琪現在莫過於是一隻驚弓之鳥。
“周總,你說我怎麼樣才能幫到你。”劉琪看着我,依舊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回到趙東昇的身邊去,蒐集一些他違法的證據。”我斬釘截鐵的說道。
“周總,我不敢。孫少知道後,非打死我不可。即使他不打我,我身上的毒性發作,一樣會痛不欲生。求你放過我吧!我必須回到孫少的身邊去,明天就是第七天了。”劉琪哀憐的眼神讓我心裡難過,或者我就是心軟,看不得他人傷心難過的樣子。
“周律師,我看就讓劉琪回到孫少的身邊去吧!其實她已經告訴我們很多了,至少現在知道了馬濤被人打成重傷跟安軒和孫少有關。”我看着周律師,心平氣和的說道。
“也只能如此了。警察署那邊我也只能多跑跑了,能多挨一天是一天了。我看也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周律師嘆着氣,在他看來大舅的可輕可重,關鍵是他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其實,真正的根源還在我這裡。如果不是我將表妹張小雨藏起來,趙東昇爺孫倆自然不會遷怒於大舅了。我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讓小雨回來直接跟趙彪交涉。當然,我也會在暗中保護她了。
我讓周璐先送走了劉琪,之後跟周律師和艾麗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艾麗頓時否定了我的想法,她稱這樣太過於冒險。一旦失敗,不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周律師陷入到了沉思之中,許久才輕輕說道。
“周總,你的想法雖然冒險。但其實不失爲一種好辦法,如果小雨直接跟趙東昇和趙彪接觸,會更容易拿到讓我們可以與趙東昇抗衡的有力證據。只要手裡有了證據,就可以令趙東昇束手就擒了。而且,衆誠製藥也會很快拿到藥準字號!”周律師顯然是經過了深謀遠慮,才說出了這樣的話來。
“事不宜遲,那我去將小雨從省城接回來吧!”我顯得有些焦急。
“你不能去,這邊還有很多事情等着你處理。最好還是讓艾麗和另外的人去,對了,讓靶子去。他辦事比較穩成。”周律師甚爲憂慮,這邊我們在商量對策。說不定,我們的一舉一動早在他人的監視之中。
艾麗剛剛從省城回來,又要趕往省城。我心裡有些不忍,艾麗卻顯得很輕鬆的樣子。
“周然,你不用擔心。我正好可以與我的那個同學去拜訪一下省城的那個領導,說不定還會是一條捷徑。”艾麗不過是在安慰我罷了,那位領導也是趙東昇的門生,又豈會背叛他的恩師?
靶子因爲有其他的事情,沒能和艾麗一同前往省城。令我欣慰的是,周璐主動提出和艾麗一起去。周璐的武功很高,有她在一起,我自然會少去很多擔憂。
幾個人分別之後,我一個人開車漫無目的的行駛在街道上。最終,我將汽車開往了鐵血會的私家醫院,有好幾天沒有去看馬濤了,也不知道他的傷勢如何了。在私家醫院的康復病房,我見到了馬濤和他的妻子馬春花。
馬濤的氣色很好,再有十幾天便可以出院回家靜養了。馬濤的妻子對我感激涕零,稱如果不是我,馬濤有可能早已不在了。
我感到很是慚愧,馬濤是因爲衆誠集團的利益才遭到了他人的陷害,這責任本來就在衆誠集團這邊。馬濤讓他妻子去了病房外,纔跟我說起了心裡話。
“周總,我打算病癒後回老家算了。我家裡上上下下有六七口人,我不想也把他們給搭進去了。”馬濤說得很無奈,已無早先的那種豪邁之氣。
“你是擔心那些人報復嗎?”我心裡一驚。
“能不擔心嗎?這些人其實是南洋青龍幫的手下。安軒和孫少那麼厲害的人物,對青龍幫也是服服帖帖的。青龍幫在每個省幾乎都有他的分支機構,甚至滲透到了一些重量級的幹部當中。我不想成爲了炮灰,到時候就是死了,也會死得不明不白。”馬濤神情沮喪,他是一個正義感極強的人,容不得有人在工程材料上玩一絲的狡猾。
所以一直以來,他並不受歡迎。甚至有好幾次,在其他的建築公司被人趕了出來。後來帶着他的一幫工友,加入了衆誠集團城市廣場的建設當中來。是我慧眼識珠,將他提拔了起來。
而正是因爲這些原因,他得罪了不少建築供應商。無論是誰,想將劣質材料送到城市廣場工地。即便是採購科科長簽字了,馬濤也會讓供應商全部拉走。
“馬哥,你是衆誠集團城市廣場項目的頂樑柱,我怎麼捨得讓你走。接下來的工程會越來越多,我還打算讓你來監管衆誠地產所以的建築材料的質量這一塊呢!”我的話語無不真誠。自從去年靶子的表叔出事以來,我對採購建築材料這一塊,更是十分重視。
“周總,我這身子我心裡有數,哪裡還能出重力。說不定哪天就倒在工地上,再也站不起來了。周總,你可千萬別爲了我,耽誤了你的正事。你這人太過仗義,但有些人你不得不防。”馬濤的言辭雖然顯得很懇切,我能感覺出來,馬濤因爲畏懼什麼,仍然跟我隱瞞了很多事情。
他只是不想累及家人,只得忍氣吞聲了。我不便強求於他,便在這時,我的手機卻響了起來。是陳媛打來的,我走出了病房。
“周然,我是陳媛。我知道你在爲你大舅的事情爲難,我也許可以幫到你。你來茶語酒吧,我在那裡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