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宋文青柔聲說道。
當身着錦衣羅裙,梳好髮飾的宋文青從馬車內走出來,原本俊氣的男兒面容,配上女兒裝,有着說不出的怪異感,但對於面前的岑雲熵與三葉而言,這毫無半分挑剔的女子妝容,這無需幫助梳好的髮飾,簡直讓其二人需重新審視一遍宋文青了。
若是一般的男子,怎可能懂得女子的打扮,最可疑的便是那精緻的髮飾。
“本王還真沒想到,原來文青一直好這口!”岑雲熵強笑道。
三葉撓着頭,看着宋文青說道:“呵呵…公子不愧是公子啊!”
“爹爹女子妝容,緋兒也就儘量着湊合看吧!”岑緋兒撇撇嘴,看着宋文青一副難以言喻的模樣。
見三人這樣,宋文青不知道怎麼說纔好,緊抿着下脣,思慮了一番才又道。
“王爺、三葉當真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怎可能有…”
“文青(公子),不必解釋。”三葉與岑雲熵異口同聲的說道。
“娘希匹!”
說完,宋文青便甩袖離去,岑雲熵與三葉一對視,心想着這回宋文青是真的火的,若是平常,宋文青再怎麼般也不會當着岑雲熵的面說粗鄙之語,說到底這還是岑雲熵第一次將人給惹急了。
原先懷有身孕之事,也從未將其的火氣點的那麼大,岑雲熵也心知宋文青疼他,哄哄便也罷了,可這情況還是第一次見,不免讓其有些手慌腳亂。
瞧着那錦衣羅裙的身影越走越遠,岑雲熵求助般的目光看向岑緋兒,岑緋兒一攤手,岑雲熵只有看向三葉,畢竟此事三葉也脫不了關係,可三葉倒好擡頭看向另一邊,嘴裡還喃喃道。
“公子一生氣總不知自己會走到哪?若是誤闖誤撞衝撞皇上或者皇太后,若是其他稍有身份的妃嬪,那該怎麼辦…哎!”
或許話音還未落,岑雲熵就追過去了,三葉抿脣一笑,也見怪不怪,岑雲熵就是拉不下面子來,隨便激激,這王爺跑的比曾經騎過的千里馬還快,三葉倒也是見怪不怪,一笑而之。
而另一邊,岑雲熵急忙趕去拉住宋文青的手,宋文青倒也不像女子般矯情的抽開,自也沒冷嘲熱諷上兩句,只是靜靜的看着岑雲熵,一言不發。
見宋文青這發模樣,岑雲熵慌了,只見面前那人翹了翹嘴角,此等不明所以的笑容,讓岑雲熵心裡更是沒了底。
“文青莫要再氣了,若不讓你咬本王兩口,就這麼算了?”岑雲熵試探的說道。
宋文青苦笑道:“我不是氣你,只不過我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兒,身襲女兒衣裙,心中難免有些不慣,纔會殃及池魚。”
“若不是爲了與我在一起,你也不必受這些委屈…”
岑雲熵低下頭,脣角掠起一抹苦笑,聽三葉說過宋文青從小立志在戰場上殺敵,現如今在宮闈中爲了他步步爲營,面對自己的事情反倒是淡然,這些日子來,若說宋文青手上沾了多少女子的鮮血,說到底那件不是爲他着想才如此?
對於那些宮人背後的冷嘲,就算被他聽到,他也一臉淡然。
可自從他將那家人子的死背上,作爲岑緋兒奇特的出生開始,宋文青便是瑾國人口中,或者更多人口中的妖妃。
一笑而之過後,岑雲熵知道其背後到底有多少的苦楚,畢竟難受不是一日日在脫口而出,用埋怨而得來,而是藏在心中,在他人面前強顏歡笑帶來的。
而宋文青便是如此,他從未對任何說過什麼,甚至三葉,若是被人問起,他只不過會笑答:被別人說說又不會少塊肉。
“文青你跟着本王受了太多的委屈,若是有一天累了,便離開吧!”岑雲熵也不知道自己爲何會那樣說,但就是說出口了。
“若是真的累了,我自也不會委屈自己,你是何等愚笨啊?!”
岑雲熵握住拳頭,看着那張滿是脂粉的俊俏面容,想從中看出什麼端尓,可眼前的人只是溫柔的微笑,不曾有任何別樣的表示,看的就連岑雲熵也不明白,爲何心裡會更加難受起來了。
“宋文青若是不開心,你可以像女子一般埋怨本王與本王撒嬌,你現在是本王的妃,不是宰相之子,用不着扛那麼多,男人該扛的東西!”
宋文青一愣,笑意越發的明顯:“難道你的意思是,我做了你的王后之後,便不是男子了?”
“…本王不是這個意思,文青…我只是不想你太累。”
“你多心了,岑雲熵你是越活越矯情了。”宋文青調笑道。
“又是如此?!宋文青你是覺得本王還不配讓你依靠嗎?本王是男生女相,從小宮中的人便看不起本王,龍景王朝的男兒自小要文武雙全,我文不行武不行,被父皇從小冷漠,是不是你覺得我這樣一個王爺,沒辦法爲你宋文青扛起一片天”岑雲熵一股腦的說道。
“抱歉,我從未這般想過。” 岑雲熵啞口無言,若是與人爭吵,最怕的便是遇到宋文青這種人,就算他岑雲熵有多大的脾氣,只要面前之人,淡笑依舊,好聲好氣的與他說話,那他心中的火氣就無從發作。
“我進殿去找皇兄,你帶着緋兒在宮中走走吧!”
話音落,岑雲熵轉身離去,宋文青溫柔的笑容漸漸轉苦,這三年來岑雲熵從未這般說過,以至於宋文青才知曉,原來在岑雲熵心中,他的隱忍對其是一種恥辱。
可脾氣如此,宋文青到不知怎麼改纔好…
“…公子王爺只不過是…”三葉帶着岑緋兒過來,也恰恰好聽見幾句。
宋文青罷手,道:“我懂。”
“那麼…”
宋文青將身上的令牌遞給三葉道:“你令牌你拿好,帶着緋兒到處走走,有這個令牌一般人不會爲難你們,我想一個人走走。”
“是!”
三葉知曉,此事不好再多說什麼,宋文青只不過因爲王爺剛纔那些話,心中難受罷了,一個人靜靜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