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他們身邊只帶着阿四一個影衛出來,但是作爲明影的頭領,卻是隨時和所有明影保持聯繫,有任何消息也不會漏過,所以他所說的,自然是要比顏齊仁他們道聽途說的要精細些,準確度也較爲高。
肖言眨巴眨巴眼睛,愣愣的看着這位一直被他當成馬伕或者隨從的老兄,沒想竟然深藏不露,而且竟然還知道那麼多,顯然是負責他們的消息傳送什麼的,事情纔不過發生兩天,能傳到這裡都還只是模模糊糊,這些天他們一直一起,也不見這位老兄有什麼動作,怎麼就知道那麼精細呢,連數據都得到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難道這就是暮風樓的人,若是的話,似乎也沒那麼奇怪了。
肖言頓時一雙眼睛閃爍着精芒,看着阿四頓時興趣生起,眼眸轉動,也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
慕容秋楓點點頭,“既然這樣,我們不如先繼續按照先前的路線走,等到接到帖子,再前往武林盟看一究竟。”
幾個人自然都點頭。
慕容秋楓還有些不放心,皺眉看着上官燁,試探的叫出聲,“燁?”
“無妨,我與你一起。”上官燁微微一笑,但是眼底深處卻翻涌着冷芒,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還之。
既然暮風樓這邊暫時不用去擔心,那麼他們自然也不會多做逗留,休息一天便即刻上路,趕往下一個目的地,那宣紙的出處,炎陽城。
炎陽城繁華不如驪城,但是其地位卻也不低,只因爲這城池周邊所處門派比較集中,城中江湖勢力大大小小也比較多,也屬於皇帝最爲頭痛的一個城池,除了賦稅和一些簡單的管理外,這裡可以說相當於被放養,聽起來好似很正規正氣,其實卻是有些亂。
每年從這裡出現的案子便多不勝數,可偏偏明文規定,朝廷不管江湖事,江湖事江湖了,就算幫派鬥爭,哪怕滅門慘案,一些地方官員也不便插手,以至於這個城市幾乎成了武林人的城市,因爲沒有鐵軌而顯得散漫。
夜晚寒風習習,沙地上一堆篝火中不時的火苗飄飛,發出噼噼啪啪的響聲,篝火之上,烤得香氣四溢的野味很是勾人。
肖言和阿四互幫着搭好帳篷,便竄到顏齊仁旁邊,自然的按着他的肩膀,下巴靠在他肩膀上,一臉嘴饞的看着他烤得差不多的烤兔。忍不住的伸手想去撕下一塊肉,卻被顏齊仁啪的一下拍開後,“你想把你的豬蹄放上一起烤不成。”
肖言白了他一眼,“你纔是豬蹄呢,我說好了,別再烤,再烤就老了。”
顏齊仁有些無奈的搖頭,把竹竿交給他,眼眸中閃過一絲無法察覺的寵溺,說道,“小心燙。”
肖言已經迫不及待的在竹竿上面的兔子撕下一大隻兔腿,正要遞給慕容秋楓,卻見一盤小五向他射來警告又鄙視的關門,而看着小五正仔細的把烤好的野雞肉用乾淨的小刀剔骨切好放在隨身攜帶的玉碟上,不由眼見有些抽搐。
擡頭又見對面用兩件大披風疊加然後包裹在一起正研究什麼的兩人,嘴角更是一抽,總覺得還是別去打擾他們的好,更感覺和他們真不是同一階層的,手勢一轉,把兔腿放到嘴邊鬱悶的一口咬下,然後又順手割下一塊比較嫩的肉給顏齊仁。
至於阿四,還在周圍佈置些東西,忙碌着。
上官燁把披風又攏了攏,儘量包裹住慕容秋楓,擋去寒風的侵襲,見他看着那雲羅思索了半天,終於開口問道,“想不出便先別想了,先吃些東西。”說着,接過小五遞過來的碟子。
兩人都只空出一直手,慕容秋楓看着碟子中香味撲鼻的食物,也感覺有些餓了,便暫時放棄思考,拿起碟子上的竹籤,先夾了一塊喂到上官燁口中,動作自然,似乎已經成了一種習慣和默契,邊說道,“我總覺得這雲羅有些印象,但是就是忘記是什麼印象了,你說會不會和天衣無縫有關?”
上官燁一邊享受愛人的服侍,目光也落在雲羅上,“這雲羅也不是什麼絕世珍寶,或許你可能是在什麼地方見有人穿過也說不定,至於和天衣無縫,或許先找出雲飛揚,看看他到底在搞什麼鬼。
慕容秋楓點點頭,上官燁說的也有道理,想着,便乾脆收起來,暫時不去想了,和他討論起武林同盟會起來。
對面吃兔子吃得特歡的肖言看着總是透着詭異的兩人,眼中帶着些疑惑,總覺得若是兄弟朋友,他們的關係似乎好過頭了,還是說最好的兄弟關係便需要這麼表達,可是他和師兄也沒有這樣啊,還是說他和師兄的感情還不夠?
肖言想着,不由偷偷轉頭看向身邊的顏齊仁,卻見他正認真的拿着木條弄着火堆,不時的添加木頭樹枝,側臉被火光照耀得有些通紅,讓嚴峻的表情柔和了一些,有些俊朗的容顏也多了分豔麗,那眼眸中閃爍着亮光,不乏睿智,沉穩又安全,明明身形單薄,但是給人的感覺卻總如一座可靠的山一般。
他七歲被帶上仙劍門,後來被選入靈閣,顏齊仁先他兩年進入仙劍門,比他大七歲,很是照顧他,一羣小孩中長大的總會分分離離,但是他們卻至今都沒有分離過,他一直認爲他們的感情已經很好了,剛剛那瞬間的念頭竟讓他有些不滿。他從沒有去想過,有一天師兄會離開他。
或許是他注視太久了,顏齊仁終於回神,轉頭看向他,疑惑道,“怎麼了?”
“師兄,你會不會離開我?”肖言神色虛浮,下意思的忍不住問出口,加上他心思單一,性格直爽,有什麼話也不藏着,定然會直接問出來。
顏齊仁一愣,眼眸中瞬間閃爍着什麼光芒,卻神色不變,低聲問道,“爲何突然這樣問?”
他的聲音很低,好似帶着幾分魔力,肖言莫名的有些緊張起來,“不知道,感覺你好像會很快離開我一般。”他心底有些失落,本以爲他們感情很好了,可是對比那兩個人,卻突然覺得兩人間好像生疏起來。
顏齊仁沉默了一會,深深的看着肖言,眼底表露的感情肖言看不懂,卻是更爲緊張和失落。
好一會,他才輕輕一笑,伸手揉了揉肖言的頭,說道,“傻子,我不是說過麼,只有你一天還需要我在你身邊陪着,我便不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