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秋楓不明白爲什麼上官燁突然臉色陰沉,一副要吃人的樣子,不由的蹙起眉,以爲昨晚真的給他添了麻煩,他口頭說沒什麼其實是介意的吧,昨晚到底他做了什麼。
雖然心中懊惱着,但是對於上官燁突然審問一般的態度也感到很不悅,不覺的語氣越發的生硬起來,面上也越發的清冷,“對於給王爺造成麻煩,在下很抱歉,不過在下記得昨晚也提醒過王爺,在下酒品不行,王爺若不想惹麻煩,便不應該帶在下來王府。”
上官燁一愣,原本的怒火被驚訝所代替,自認識慕容秋楓以來,他雖氣質偏向清冷,但是一般時候都是親和待人,彬彬有禮的,如此刻這樣冷言冷語諷刺,還是第一次見到。
但是這一發現卻沒有讓上官燁不悅,反而更多的是越加了解他的驚喜,原來他的獵物不是純良的小白兔,而是涉世未深的小老虎。
但是這樣的心情轉變卻也無法熄滅上官燁心中強烈的怒火,他能做的,就是暫時把怒火壓下來,強笑着,“不,你昨晚確實什麼都沒有做,而是一沾牀便睡,我只是好奇,你爲什麼會覺得自己酒品差呢,我看你醉了之後可是安靜得很,你喝醉後到底做過什麼事情,讓你這麼激動?”
他笑容可掬的套着話。
涉世未深的小老虎怎麼會是這隻成了精的豹子的對手,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見上官燁語氣緩和下來,也覺得自己剛剛的反應似乎太過激烈了點,畢竟人家只是關心自己,便不免有些尷尬和歉疚,“這,倒也不清楚,只是以前喝酒都和大師兄一起,大師兄說我耍起酒瘋來很恐怖,其實喝醉酒後,我便什麼都記不得了。”
一緊張,加上歉疚,他的語氣不覺的又變得柔和了些,連那疏離的自稱都暫時忘記了。
“哦,原來如此,也就是說你每次喝酒都和你大師兄在一起,然後每次醒來都發現身上過敏了?”上官燁勾着嘴角,微微眯着眼睛,看起來似乎打趣一般,但是誰又知道他此刻內心中凝聚着什麼暴風雨,他甚至想把這小傢伙狠狠的壓住,好好懲罰懲罰。
慕容秋楓雖然覺得這話有些怪異,但是還是點點頭,因爲事實確實如此。
上官燁突然站了起來,大步走向慕容秋楓,爽快的拍拍他的肩膀,“時間不早了,我還要進宮一趟,你先用早膳吧,好好侍候慕容公子。”說着,便直接大步流星的離開。
慕容秋楓被他弄得有些發愣。
卻不見上官燁一出門,面色陰沉得可怕,有幸見到的下人都是雙腿顫抖面色發白。
而上官燁卻是目不斜視,面無表情的向書房走去。
一進入書房,在某一處書閣上暗了一下,書閣移動,露出一個石門,等他走進去,書閣再次回到原來的位置。
“大,大大~~~大……”
“小小小小小小小小小~~~”
“嗤~”
“好了,親愛的,見證歷史的時刻到來了,開~”
“啊……六十三點,大,我贏了,給錢給錢。”
“我靠,太邪門了,老騷,你是不是作弊了?”
“哎喲,死相,如果真作弊,人家也肯定幫你的。”
這話若是由一個女子,哪怕是一個長相很破滅的女子說出來還沒有什麼,但是說出這話的偏偏是一個棱角分明沒有半點女氣的男子,除了臉蛋算是清秀外,實在是沒有一點女子影子。
不過這幾人明顯已經習慣了。
那個贏錢的女子不屑的看着那個找事的男子,切了一聲,“輸不起就別賭,哼。”
“你……男人婆,我告訴你,老子今天就槓上了,你別逃,老子就不信這個邪,喂,老冰,再借一千兩,等會贏了雙倍還你。”男子說着,轉頭看向一變面癱的冰山,那張可愛的娃娃臉,看起來乖巧可愛,但是語氣卻是如猥瑣大叔小流氓一般,實在違和得很。
而被他叫冰山的這位,相貌俊美,一放入人羣定然是聚光體,臉蛋雌雄莫辯,身形纖細修長,若再矮那麼幾分,還真會被看成女子,只是全身冒着冷意讓人不得不退避三舍,當然,除了這幾個免疫的了。
見他不說話,那男子還想繼續,卻被他突然睜開眼睛嚇了一跳,一雙含冰的冷眸如看死人一般看向某處,全身的氣息波動起來。
“怎,怎麼了?”娃娃臉被他嚇得不由的後退一步,而其他兩個本想調侃的人頓時也面色一變,隨後同時轉頭看向某處。
只見一陣風拂過,隨後高座之上便多了一個黑色的人影,黑色的面具泛着森冷的光芒,一雙銳利的眼眸鎖定着大廳僅剩的這幾個人,目光掃了下那大咧咧擺在議事大廳中央的賭桌。
隨着他的眼眸掃視,那四個人同時感覺呼吸有些上不來。
上官燁慢慢的走下臺階,朝賭桌走了過來,每一步好像都踏在幾個人心上,那散發出來的氣勢壓得四個人額頭冒着冷汗。
修長有力的手指捻起桌子上的骰子,低沉性感又毫無波動的聲音響起,“賭博?”
“厄……參見閣主。”四個人頓時如夢初醒,連忙跪下,異口同聲。
“你們很閒?”上官燁把玩着那枚篩子,淡淡的問着。
不喜不怒的語氣,卻讓四個人心裡咯噔一聲,從感覺到閣主的氣息便知道此刻他的心情有多麼差,不然平日見到他們賭博也只是睜隻眼閉隻眼,這會如此怪異的搭話,都讓他們感覺大限將至。
上官燁冷哼了一聲,徑自坐下,手中的骰子啪嗒的被捏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