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父親……我的父親我不知道,但是我肯定是會支持南海聯邦的,雖然我們是朋友,史密斯先生和約克先生,但是我也不願意看到貴國的炮艦整天在黃浦江裡跑,如果非得讓我選一個國家的話,我寧可選南海聯邦,因爲他們畢竟是和我們一樣的華人,我聽說那個聯邦總統就是以前臺灣巡撫劉銘傳的三兒子。”盧公子琢磨了半天,大口的喝光杯子裡的酒,收起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嚴肅的回答了這個提問。
“約克少校,你聽到了嗎,雖然我不懂政治,但是我是老海軍出身,即使我們擊敗了南海聯邦,這裡也不是以前的上海了,我們再回來不一定會受到當地人的歡迎,況且,我不覺得皇家千里迢迢的趕到馬來西亞就能穩操勝券,南海聯邦的潛艇非常厲害,我的老夥計的2個兒子都跟隨着貝蒂元帥的支援艦隊和聯邦海軍交過手,先不說他們那些可怕的飛機,就算是他們的潛艇,我們也很難對付,只要讓它們盯上,你就別想趕走擺脫它們,說不準在什麼時候,它就會從海底對艦隊發起攻擊,具我那個老夥計的兒子說,只要一枚,就一枚魚雷,就可以要了一艘幾千噸排水量的巡洋艦的命,而那些潛艇你只要發現了一艘,周圍就會有更多,最要命的是,你不知道它們在哪裡和打算什麼時候攻擊你,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在海上是致命的。”一說起海戰。史密斯就很健談。
“好了,斯密斯先生,約克少校,美麗的女士,我要走了,今天不是一個適合跳舞的日子。”盧公子說完剛纔的話,情緒有些低落,站起身向大家簡單的告了個別,帶着他的那幫手下,離開了舞廳。
“約克少校。剛纔人多。我不好胡亂猜測,那個南海聯邦的重要人物我看着非常眼熟,但是我不能確定,不過他非常像一個人。剛纔愛麗絲說起那場婚禮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來了。他就是那個婚禮的新郎,雖然已經過去十多年了,但是他的摸樣並沒有很大的變化。”史密斯猛地一拍桌子。然後看了看左右無人,低聲對約克少校說道。
“新郎?我的上帝,父親,你說他就是那個總……統?!哦,是啊,非常像,佳思麗老師給我們看過當年的報紙,那上面有他的相片,眼睛非常像,長長的,細細的……”
“史密斯,你說他是聯邦的總統!?這也太……太……”約克少校沒有理會在一邊發花癡的愛麗絲,史密斯的這個猜測太驚人了,在世界上很少露面的南海聯邦總統居然偷偷的跑到上海的舞廳裡面來了,這個事情已經讓他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
“相貌非常像,而且剛纔你也說了,他們的代表團長,也就是他們副總統居然半夜給我們的領事打電話,如果是個不太重要的人,這是非常失禮的,而能讓這位副總統顧不上外交禮儀的,那就只有……”
“只有他們的總統!是不是,父親?”史密斯還沒說完,愛麗絲就激動的搶答了。
“你說的沒錯,還有約克,他們甚至威脅我們,冒着爆發外交爭端甚至軍事衝突的險,要把軍艦開進黃浦江裡來,那是爲什麼?你再想想那個人身邊的幾個人,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軍人,他們可不像盧公子的那些手下,他們非常鎮靜,那個高個的年輕人時時刻刻都擋在那個人的前面,就算是坐在這張桌子上,他也在那個人的身後非常近的地方,你覺得他是打算幹嗎?”史密斯向約克少校提出了問題。
“那是他的貼身保鏢,這個國家的很多大人物到上海的時候都有這種保鏢,我見過不少的,你說的對,這個人很可能就是他們的總統,我想起來了,外界傳聞這位總統在當年遇刺後,不管到哪裡去,都會乘坐防彈的裝甲車,你們注意了嗎?他們下樓走的時候,就是坐的一輛裝甲車,那輛車是跟着他們代表團一起上岸的,當時我在碼頭的時候還納悶這種談判爲什麼還帶着一輛裝甲車,而且自打上岸之後,那輛車就一直放在他們的領事館裡,所有的人都沒有乘坐過,因爲那是總統的專車!”約克少校越說思路越開放,很多事情都被他想起來了,並串成了一條線。
“那就很可能是他了,真沒想到啊,他居然會跑到我的飯店裡來,可惜我沒早想起是他,要不然我的小愛麗絲就可以邀請他跳一曲了,是嗎?”史密斯看着身邊滿臉春色的女兒,調笑着說。
“史密斯現身、愛麗絲小姐,我恐怕得把這個消息儘快的通知給領事閣下,如果這是真的,那就太不可思議了。”約克少校這時候有些坐不住了,匆匆的告別了史密斯父女,帶着他的兩個衛兵向英國領事館趕去。
對於英國駐上海總領事普納德爵士來說,今天是非常倒黴的一天,剛剛睡下的他被南海聯邦談判代表團的一通電話突然驚醒,對方在電話中告之有一位南海聯邦代表團的重要成員在禮查飯店中收到了人身威脅,而處於英租界裡的利差飯店是英國政府的管轄地,代表團的團長要求普納德爵士立刻派人前去解決這件事,如果1個小時之內沒有見到這個重要成員,那麼聯邦海軍的軍艦就將駛入黃浦江,自行去飯店解救。
這通沒頭沒腦的電話讓普納德爵士既迷惑又憤怒,以前都是大英帝國去威脅別人,但是現在卻反了過來,居然有人用軍艦來威脅自己了,普納德爵士當時就想立刻通知英國長江艦隊準備戰鬥,但是這個念頭只在腦子裡閃了一下,就立刻熄滅了。長江艦隊只有幾艘老式驅逐艦和鐵甲巡洋艦,根本不是長江口南海聯邦艦隊的對手,就算是放手一搏,但是聯邦海軍是否有潛艇跟隨艦隊一起來了,這個很難說。
而且現在幾國正在進行談判,別的人不清楚,普納德爵士很清楚,爲了遏制南海聯邦在東亞地區的勢力擴張,英國政府和美國政府制定了扶持r本政府對南海聯邦對抗的計劃,但是這個計劃有一個前提,那就是要想辦法讓南海聯邦政府解除與r本政府的戰爭狀態,而這次的談判正式要解決這個問題,普納德爵士無論有多麼憤怒,也不能在這個時候給南海聯邦代表團找到破壞談判的理由,如果對方說的是實話,確實有代表團的成員在英租界裡遭到人身威脅,那這個事情可就真麻煩了。
所以,普納德爵士最終還是派出了英租界英軍司令約克少校出面,協同南海聯邦代表團的護衛隊一起前往禮查飯店,去解救那個代表團成員,然後爵士連喝了2杯酒,才把怒火勉強澆滅,繼續他的睡眠。
但是一個半小時之後,普納德爵士又被傭人從半夢半醒之中吵醒了,傭人說,約克少校闖進了領事館,就在樓下大廳裡等着呢,他有非常要緊的事情必須馬上見到爵士。
“少校,第二次世界大戰又爆發了嗎?有什麼事情需要我這個老頭子來決定呢?如果你不能說服我放棄我的睡眠,那我將向國內報告租界裡的英軍在你的領導下,已經開始倒賣黑市貨物和協助那些該死的美國放牛娃倒賣人口!”這回普納德爵士真的怒了,他連衣服都沒換,穿着睡衣就衝到了樓下,衝着約克少校就是一陣疾風暴雨般的指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