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是,沒錯,您去過?”胡金水又有點迷糊了,他還是不太相信這幾個人。
“你和你老闆去交錢的時候,收錢的人叫什麼?”女特工沒有理睬的他的疑問,又問了另一個問題。
“我不認識他,大概叫強四哥或者錢四哥,我沒聽清楚,那個人是個胖子,穿得很氣派。”胡金水把知道的都說了。
“你現在身體感覺怎麼樣?傷重不重?”女特工突然收起了小本子,問起了他的身體狀況。
“我還抗的住,以前在船上,水手之間也經常打架,還動過刀子,尤其是我們華人船員,經常被打。”胡金水恨恨的說。
“那好,我們帶你去找你們老闆,然後一起去那家賭場。”女特工看了旁邊的軍醫一眼,看到軍醫肯定的點了點頭,就轉身準備出去。
“可……他們那裡有十多個看場子的,而且附近經常有警察。”胡金水聽說這幾個人要帶着自己去賭場,有點怕了,雖然這幾個人號稱是什麼內務部的,但是在老百姓眼中,打手和警察還是非常高檔的勢力存在。
“這個你不用怕,我們就是專門幹這個,走吧,越快解決對你女兒也就越有利,你說呢?”女特工停下腳步,回頭看着胡金水。
“……成,大不了我和他們拼了。”胡金水讓自己女兒的安危打動了,咬了咬牙,翻身下了牀。由於動作有點大,牽扯到了腿上的痛處,呲牙咧嘴的強忍着沒出聲。
“小張,你負責保護他,您給我們帶路先到你的老闆那裡去,其他的您不用管,也不用擔心,需要的時候,幫我們辨認下人就可以了,明白嗎?”女特工叫來一個男特工扶着胡金水。又對着胡金水囑咐了一遍。然後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劉醫生,這些人到底是幹嘛的?還有外面那些士兵,他們的番號是海軍。怎麼跑到我們空軍這裡來了?”等到所有人都出去之後。還在房間裡收拾醫療用品的小護士終於忍不住向一旁的軍醫問道。
“唉。看來有人要倒黴了,內務部加上海軍陸戰隊,來頭不小啊。你們看咱們基地司令見到他們都得聽命令嗎?據說是拿着尚方寶劍來的,地方上這幾年的確搞的有點不像話了,是該有人出來治治他們了。”軍醫顯然比小護士懂得多見得也多,心裡已經明白了多一半。
“內務部能管軍隊嗎?尚方寶劍是什麼?”這個當地的小護士好奇心不輕。
“內務部這個部門你最好不要知道是幹什麼,如果他們找到你頭上來,那你就完了。尚方寶劍就是皇帝的信物,明白了?”軍醫揉了揉小護士的頭髮。
“不明白……”小護士還是沒聽明白軍醫在說什麼。
“不明白就不明白,知道多了對你沒好處,幹活去,樓上那個病人該換藥了,這幾天咱們這裡成收容所了,唉,不要到處亂說啊,注意紀律!”軍醫有點不耐煩了,這些天裡這些內務部的人弄來了十多名各式各樣的人,有的是外傷,有的是內傷,有的是慢性病人,大概情況都是和胡金水差不多,都是被當地黑社會包括政府部門欺負了的,有個病人全身燒傷50%以上,據說是政府要強拆他的房子,他不幹,結果拿着汽油把房子帶自己一起給點了,現在人還在昏迷之中,能不能活過來就得看命了,就算是活過來這輩子也完了,殘廢是肯定的。
“切……都軟禁了,我想說也沒處說去啊。”看到軍醫走了,小護士不滿的嘀咕着,自從那些內務部的人到空軍基地裡霸佔了這座小樓,周圍就被海軍陸戰隊的人給戒嚴了,樓裡的所有人都清空了,只留下十多名一聲和護士,在這裡照顧他們蒐羅來的病人和傷者,連宿舍都不許回,只能在樓裡待着。整天面對着內務部特工那些撲克牌臉,能滿意纔是怪事。
大馬尼拉航運公司的老闆菲利普這幾天異常煩躁,他的公司遭到了水手互助會的警告,他僱來的一名船長得罪了那幫傢伙,結果女兒被抓,自己也被打了,自己還不得不解僱了他,而自己已經付款的遠洋貨船就沒了船長,要知道,想找一位合適的遠洋船長是非常難的,尤其是想找一位價格合適的。
別看這家航運公司叫大馬尼拉,其實就是一家小公司,以前一直是跑短途貨運的,老闆菲利普移民到聯邦已經30年了,從一條船起家,到如今已經擁有了10多艘貨船,剛想擴展一下公司的業務,靠着自己在荷蘭的親戚接應,跑一跑遠洋貨運,就趕上了這麼一攤子破事。
對於胡金水一家的遭遇,菲利普也是敢怒而不敢言,這個水手互助會已經存在了很多年,最初就是各艘海輪上的水手們成立的一個互助組織,抱起團來不受欺負而已。但是從3年前,這個組織突然露出了猙獰的面目,搶地盤、收保護費、販毒、開賭場、甚至已經慢慢把手伸向了航運業。
這些年裡被他們搞的家破人亡的胡金水不是第一家,甚至有一個船老闆由於和他們爭航線,然後全家都在一個晚上被人給殺死在家裡,至今這個案也沒破,當地的警察和這個互助會穿一條褲子,要不那些賭場和吸毒的事情他們能不管?
菲利普已經有些心灰意懶了,每個月都要交給那個互助會上千塊的保護費,但是生意卻越來越難做,菲利普甚至有了返回荷蘭的念頭,他甚至懷疑當初移民來南海聯邦是不是有些太輕率了。
“菲利普先生……”一個熟悉的生意把坐在辦公桌後面發愣的菲利普驚醒了,他扭頭一看,屋子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進來了3個人,其中一個正是胡金水,他的頭上還裹着繃帶,一隻眼也是青黑色的。
“胡船長啊……你怎麼跑我這裡來了?我不是不幫你,我是不敢啊,我勸你還是回比利時去吧,要不就跟我去荷蘭,我們共事了2年多了,我是不會歧視華人的,這裡沒法待了啊。”菲利普看到胡金水,嚇得從座位上蹦了起來,快步跑到門口,探出腦袋左右看了看,然後關上門,還把窗簾也拉上了。
“菲利普先生,我不是來向您求助的,這兩位是聯邦內務部的,他們找您有事,對不起您,爲了救我女兒,我把您給互助會交錢的事情和他們說了。”胡金水對這位老闆還是很感謝的,看到給人家嚇成這樣了,不禁有些慚愧。
“唉……說就說了吧,這個事情誰都知道,還……你說什麼?內務部!?”菲利普這些天的精神有些緊張過渡了,致使腦子也是一時清醒一時糊塗,說半天了,才星期屋子裡面還兩個人呢。
“我們是聯邦內務部的特別調查團,專門爲了水手互助會的事情來的,眼下有個事情需要菲利普先生幫忙,路德.菲利普是吧?1899年2月從荷蘭移民南海聯邦,據說您的荷蘭打傷了一個貴族,前幾年當地還有您的通緝令。”女特工又操着她的機械語言,開始嚇唬人了。
“我……我……我在聯邦一直守法,稅也按時交了,胡船長,我被你害死了,你知道內務部是什麼嗎,現在誰也救不了咱倆了。”菲利普並不是新移民,他在聯邦生活了30多年,對於內務部他不光聽說過,還親眼見到過,他深知對於一個老百姓來說,這個部門就頂天了,惹到他們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