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弓沒有回頭的箭,不止孫國富,冒擇希也是這麼以爲的。
既然已經出了人命了,他們索性惡向膽邊生,立即指使着人,把整個晉王府的人都抓了起來,其中還有晉王年僅六歲的女兒,以及他那善良無欺的一妻一妾。
其實對於李定國那年僅29歲的小妾,冒擇希還是捨不得殺的,這個嬌滴滴的女人,可曾經是南明朝的一支花,在昆明的時候,可是有多少男人想娶下來都不能得到,最終卻甘心嫁給了李定國成爲了她的小妾,當時可是令多少好男兒爲之惋惜不己的。
以前的時候,作爲一個小小的輸記官,冒擇希也只是敢悄悄的偷瞄幾眼,然後幻想幾個綺麗的鏡頭。可是現在情形不同了,曾經高高在上的美女神,現如今也只是自己的階下之囚,自己想要拿她怎麼樣,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但他發現,他又一次失算了。
“你知不知道,你那男人,已經是裡通外國,大大的背祖忘宗,早就背叛了永曆帝的路線了,這是要被萬民所唾棄的。你要是早點同他劃清界限,還是可以挽救的好姑娘,你要你答應我,我一定會給你最好的,讓你做世界上最快樂的女人。”冒擇希不止一次苦口婆心的勸說着。
“做夢去吧,姓冒的,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就憑你那德性,也想我跟你?你想得美。告訴你,我姓劉的生是晉王爺的人,死是晉王爺的鬼,你要敢碰我一下,我就死給你看。”劉夫人一臉鄙夷的啐道。
“你以爲我不知道你什麼德性,還以爲真的是貞節烈婦,你這一雙魚臂有多少個人枕過,當初昆明城裡誰不知道,這會給我裝純了,你要死,你去死啊,以爲老子真稀罕你了?”劉夫人的不屑,讓剛開始有點春風得意的冒擇希立即就覺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惱羞成怒道。
“你把晉王殺了,老孃我早就不想活了。老孃我以前是淪落過風塵,可自從跟了晉王爺,可從來沒有做對不起晉王爺的事情。就算老孃我再不堪,也不是你這種忘恩負義的東西可以染指的。”劉夫人冷然道。
“你?”冒擇希剛想反脣相譏,只聽到咚的一聲,剛纔還是嬌滴滴的美嬌,已經直直撞在石墩之上,頭上鮮血流滿一地。等他本能的跑過去時,只剩下美人兒的一雙不甘的眼睛,怒視着他。
“不識好歹的東西,你要和老子我玩狠的,我就和你玩狠的,”冒擇希不甘的咆哮道,“給我拖去,剁碎了,喂狗。”
劉夫人仍有餘溫的屍體立即被拖了出去——作爲一個久在軍國曆練中的人,其實他對大多數丘八個不屑的,因此願意聽從他的人不多。無人可用之下,他竟籠絡了一羣廣州城中的地痞流氓。對於這幫刀頭上舔血的人來說,之前在李定國治下收斂了一段的野性這時候終於有機會爆發,做起這些事情自然是駕輕就熟,不過半個時辰之後,劉夫人的屍身就化成了幾隻餓狗腹中的肉食。只有那嘩嘩的風聲,似乎是在對他無聲的
控訴。
可就算這樣,冒擇希仍覺得餘怒未消,一直活在李定國陰影下的冒擇希,這會好不容易有機會嘗試一把當廣州人民的主人的感覺,哪能容忍有人如此挑釁他的威嚴。
“只要是李定國身邊的人,統統給我抓起來,讓他們去遊街,讓全廣州的百姓去控訴他們的罪行,要把李定國這個賣-國求榮,裡通外國的大漢-奸大賣-國-賊的嘴臉,徹底的暴露在百姓們的眼前,讓廣州的百姓們看看,他掛着反清復明的旗幟,到底做了男盜女娼的事情。”
於是,晉王府本來就不多的幾十名家丁奴僕們,不得不在冒擇希的狗腿子們的逼問下,極力發揮着他們各種陰暗的想象力,構划着李定國做過的種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可是李定國一向對他們不錯,加之自加入義軍開始,就沒有濫殺無辜、奸YIN婦女、奪人財貨的事蹟,這可讓本來就是身爲奴僕傷痛了眼睛。
“你們這羣蠢東西,某年某月某日,李定國勾結誰誰,侵佔了誰家的田地,某年某月某日,又偷看了誰誰誰洗澡,又在某年某月某日,居然串通誰誰誰,居然想出賣永曆皇帝的事情,還有前不久,他竟然和一個來自海外來歷不明的、自稱爲漢人的所謂大將軍暗通款曲,這不是賣-國求榮、道德敗壞又是什麼?”冒擇希再次發揮他好爲人師的傳統,一一點拔着這幫僕人們。
“啊,晉王爺什麼時候做過這些。”立即有家丁不滿的反抗。當然,迎接他們的自然是一頓皮鞭賞賜。
而更多的家丁奴僕們,在血淋的皮鞭、凶神惡煞的眼神逼視,以及奄奄一息的同伴人的喘。息聲中,無奈的畫了押。
於是,悲情的李定國,不僅被冒擇希等人從ROU體上徹底消滅,本來高潔的靈魂,也不甘的遭受恥辱的玷污。
可是這還不是終點,爲了徹底的醜化李定國,他居然讓這羣家丁們戴着各種難看的高帽子,舉着各種極盡侮辱之詞的標語,招搖過市,刻意各種詆譭李定國的行爲。
李定國雖然治政廣州也不過幾個月的事情,就算沒有多大的功勞,可最少也不曾擾民過,遇到困難的百姓,還派出人去救助過。所以要說廣州百姓有多愛李定國還談不上,但要說厭惡或者恨李定國,則更是不可能的事。
“再怎麼樣,那也曾經是大明的晉王,再怎麼說,這些人也還是打着大明的旗幟,怎麼這樣不給大明的王爺一點兒體面了呢?”有路過的老者看到,無奈的搖頭嘆氣道。
“快別亂說,要是被聽到了,你可就麻煩了。”同伴緊張的一看周圍,壓低了嗓子提醒道。於是二人緊張的一看周圍,在被人發現之前,趕快匆匆的離開。
於是,本來因爲這一段時間趕跑清軍,廢除清朝的各種陋習,鼓勵民間經營而顯得有些生氣的廣州城內,再次顯得沉默起來。
倒是因爲我們之前的嚴厲打擊,許久不曾冒頭的流氓地痞、街頭混混,開始變得前所未有的活躍起來
。
冒擇希和孫國富也知道這些人不堪一用。但這些人願意聽他的,而且願意幹各種他們不好去幹的髒活累活。把這些人利用起來,去消滅他們不想聽到的聲音,到時候就算真追究起來,也自然有藉口說,我們是被一羣壞分子矇蔽了真相的,我們的本意,還是爲了廣州人民好的。瞧瞧,多麼合適的炮灰,而且人家要求不高,只要求能在廣州胡作非爲的權力,又不是禍害他們。
就比如說,越是禍害以前的蒲家等有錢人家,就越讓他感到開心,誰讓這些人以前只買晉王的賬,要是這些人同意自己的要求,配合自己拿下廣州,他至於會同鄉下那個老財子,那個劉胖子去配合麼。不過說起來,劉胖子雖然胖,他那女兒倒是長得漂亮,對自己也算忠心。就是有一點不好,管自己管得太嚴了,自己就是和別的女人多說幾句話她就吃醋,得好好敲打一下她。
不過,那幫混混們也太不聽話,他們自己玩了也就罷了,居然忘記了同自己分享了。聽說蒲家有不少漂亮的女眷,就沒聽說他們誰送一個來奉獻的。再怎麼說,咱姓冒的也算是貌比潘安,比那小說中的賈寶玉只怕也差不了多少吧,怎麼就不見有女人來投懷送抱呢。嗯,聽說廣州城如今的花槐,那個叫做江晴的小娘子長得不錯,找機會得會會她去。
不過,這幫混混們也確實不錯,就這麼短短的時間內,不僅徹底的把蒲家從廣州抹平了,蒲家的男丁不是被殺就是失蹤,蒲家的女眷,似乎也沒有好下場了。想起自己曾經被蒲家拒絕的時候受的氣,冒擇希又小小的感到了些平衡。
更厲害的是,因爲這幫混混們對廣州所有的黑富反壞右分子的徹底打擊,如今的廣州城,變得前所未有的一致起來,因爲只有來自他和孫國富的聲音,他們幾乎聽不到反對的聲音了。
拿下廣州之後,孫國富就假傳永曆帝的密令,封了自己作爲南王,又封了冒擇希作爲湘王。如今這廣州城,甚至整個嶺南,他們兩個都是跺一跺腳,整個嶺南都顫抖的主。只是,佛山那個不進油鹽的傢伙,得修理他一番,按說大家都是大明的臣子,他怎麼就敢不聽自己的?
還有那個失蹤的前廣州市長,聽說還是那個所謂的大將軍的舅哥。雖然他知道,這一個人物翻不起大浪,可一想起這人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他又感到有些不安。
“哼,一個遊擊將軍就想哄騙我爲你們賣命,倒真的是想的美。”想起之前福建那邊對自己的招攬,冒擇希又禁不住的有些來氣。
再如何說,自己現在也算是一番諸侯了,就算要投降,也得是投效滿朝廷不是。一個日落西山的大明,真的還有希望麼,也只有那幫傻瓜纔會相信。
不過,在朝廷招降之前,還是該怎麼打還怎麼打麼。冒擇希可是相信,只有強大的威力,纔是奪取政權最有力的保障。
至於以後招降的事情,現在打得越厲害,以前不就可以要個更好的好處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