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喬躺着不想動,也沒有睜開眼睛。
莫北丞看她睡得熟,猶豫着要不要出去,卻在看到地上打開的白色藥瓶後快步朝着牀邊走了過去。
掀開被子,將南喬一把從牀上撈了起來!
“沈南喬。”
他的一張俊臉寒氣逼人,目光兇狠,恨不得將懷裡的女人給拆了。
幾乎不做任何猶豫的將她打橫抱起,就要往外面走!
南喬睜開眼睛,手指揪着他的襯衫衣領,聲音無力,聽起來軟軟的,“三哥。”
見她醒了,莫北丞緊懸的心臟才落回原處,卻還是擔心。
但沈南喬總有那個本事,氣得他每次像吃了炸藥般,就算是擔心,說出的話也是夾槍帶棍,聽不出半點關心的意思:“你他媽到底吃了多少?”
南喬一聽就知道他誤會了。
擡手壓着眉心,“沒吃,藥沒了。”
莫北丞:“……”
他覺得自己再跟她一起過,絕對要被這個該死的女人給氣死。
“沒吃你亂扔什麼瓶子?”他繃着臉,直接將南喬從懷裡給扔了出去,“老子真想掐死你得了。”
在部隊裡呆過的,沒一個是斯文的。
每次和南喬相處,總能引發出他性格中暴戾的那一面!
牀的彈性很好。
南喬又及時用手撐了一下,但還是被跌得腦袋發暈,加上這段時間藥吃多了,後遺症強烈,她一時難受的不行,瞪着他:“神經病。”
這和她平時的性格不像。
莫北丞俯身,似笑非笑的和她對視:“做錯事還罵人?沈南喬,你是皮癢了?”
她沒好氣,揉了揉兩側的太陽穴,“我跟你說我吃藥了?”
“……”
“我讓你管我了?”
她從牀上下來,穿着拖鞋起身。
拖鞋是帶點跟的,踩地的剎那,雪白的足背彎起優雅的弧度!
莫北丞拽着她的手將她拉回來,“去哪?”
“做飯。”
“出去吃,既然回來了,下午就去公司上班。”
“我已經辭職了。”
她現在的狀況,糟糕透頂了,別說設計,就是看圖紙都頭疼。
“沒批。”
他不由分說的拉着南喬往樓下走。
爺爺的身體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以南喬的性子,不大可能會回臨江,她既然回來了,就說明……
沈老爺子不在了!
沈南喬喜歡將喜怒哀樂都壓在心裡,這樣下去,遲早會承受不住。
讓她一個人呆着,他不放心。
南喬有點惱火,不耐煩的甩開他的手,“我什麼都設計不出來。”
“那正好,我缺個助理,你來。”
“莫北丞,你……”
她無力跟他吵,只是一臉倔強的看着他,表達自己不樂意的情緒。
“自己走,還是我抱你走?”
南喬看了他一眼,直接掠過他往樓下走。
莫北丞彎脣,快走了幾步和她平行,伸手牽她。
南喬目視前方,面上平靜如常,卻在他牽她手的時候,狠狠在他手背上掐了一下。
用了狠勁,火辣辣的疼。
他無奈,收回了手。
南喬挑食,莫北丞特意繞了一截,開車去了小庭居,這裡的私房菜遠近聞名,而且開胃。
點了菜,他去上洗手間。
回來時聽到有兩個服務員在議論南喬,說她人漂亮,皮膚也好。
莫北丞嗤笑。
擡手看了眼被她掐了一把的地方,還真破皮了,泛着血絲。
漂亮有什麼用?
心黑啊。
他在外面抽了支菸,眯着眼睛看遠處的亭臺樓閣,想到沈老爺子,微微嘆息了一聲。
莫北丞進去時,菜已經上來了,南喬低頭吃飯,從舉止上,能看出沈家的家教很嚴!
她吃的依舊很少。
大部分吃的菜,碗裡的飯幾乎沒動過。
南喬剛準備放筷子,對面的莫北丞瞥了她一眼說道:“飯吃完,不準浪費。”
南喬:“……”
她真懷疑,莫北丞是不是閒得無聊。
見南喬拿着筷子不動,他眯了眯眼,“需要喂?”
這要是在部隊,飯碗直接就蓋她腦袋上了。
吃完飯,莫北丞帶着她去公司。
南喬和莫北丞的緋聞在公司裡傳的沸沸揚揚,這段時間沒看到她來上班,公司的人都在紛紛猜測,她是不是被甩了。
這下看到她跟在莫北丞身後來公司,前臺驚訝的張了張嘴,又急忙鞠躬:“莫董。”
進了電梯。
莫北丞按了最頂層的樓層!
看着電梯上了二樓,前臺立刻就議論開了。
出電梯時正好碰到喬瑾槐,他帶着秘書,似乎正準備出去,看到南喬,也沒像之前一樣冷嘲熱諷,“三哥。”
“恩,晚上叫上瑾之,一起去皇家一號喝一杯。”
喬瑾槐看了眼南喬,點頭,“我給他打電話。”
好在,下午的工作很順利,莫北丞基本不叫她,連複印這種事都親力親爲了。
南喬坐在沙發上看了會兒書,實在閒的無聊,莫北丞書架上的都是管理類的,她不感興趣:“我回去了。”
“坐着。”
“我沒覺得你這裡有什麼工作是需要我做的。”
莫北丞心情不好,聞言,擡頭看她,“那你就繼續坐在那裡當智障。”
南喬:“……”
她忍了忍,纔沒有將手裡的書朝他扔出去。
她打了個哈欠,身子下滑,倚着靠枕假寐!
辦公室裡剛開始還有敲打鍵盤的聲音,後來也沒了。
……
晚上,莫北丞約了喬瑾槐和言瑾之在皇家一號喝酒,南喬不想去,被他強行帶上了車,“去找木子聊聊天。”
因爲要喝酒,都帶了司機。
到的時候還早。
大廳裡放着輕音樂,木子正在跟一個服務員交代事情,擡頭就看到被莫北丞牽着走進來的沈南喬。
“南喬?”她幾步走到南喬面前:“什麼時候從陸林回來的?”
木子不知道南喬爺爺生病的事,前段時間打電話,南喬說她在陸林,她還以爲她是回去看望父母的。
當初因爲陸焰的事,南喬和家裡鬧僵。
現在冰釋前嫌,木子也替她高興。
南喬笑了笑:“今天剛回來。”
木子雖然覺得南喬的笑有點說不出的怪異,但也沒往那方面去想。
倒是莫北丞,擰眉看了她一眼。
他帶南喬來,是希望她能跟朋友聊聊天,至少,說一說那些事,分散一下悲傷。
但看樣子,她沒打算告訴木子沈老爺子的事!
木子帶他們去了常去的包間,盯着南喬欲言又止,但礙於莫北丞在,也不好多問,只說,“有什麼事叫我。”
南喬最後也沒有出去找木子。
酒喝了不少。
出來時已經有輕微的醉意了!
莫北丞扶着她走了幾步,彎腰將她抱起來。
她側着臉,枕着他的胸口,長長的睫毛刷過他的那一處肌膚。
即便是隔着一層衣料,也能感覺到睫毛掃過的酥麻瘙癢,他的心軟了一軟,“沈南喬,女人該適當的示弱,別整天像只刺蝟。”
莫北丞以爲她不會應,沒想到她居然很給面子的‘恩’了一聲。
他心情大好,勾着脣逗她:“那你說說,女人是怎麼示弱的?”
南喬擺正腦袋看他,眸子裡全是朦朧的醉意,隱約,還有絲促狹的淺笑,“我認同你的觀點,但沒說我會示弱。”
這輕描淡寫的口氣,莫北丞的火差一點就出來了,冷冷的瞧了她一眼。
司機將車開過來,恭敬的拉開了後車座的門!
上了車,南喬半眯着眼睛枕在他的肩上,“莫北丞,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喜歡陳白沫那樣的女人?溫柔善良、善解人意、落落大方、八面玲瓏。”
莫北丞覺得,她估計是把自己所有能想到的成語都用上了。
“相比起來,她確實比你討人喜歡,至少,不會扎得人滿身窟窿,懂感恩、知進退,不會不知死活的四面宿敵。”
南喬認真聽着,聽到後來,居然笑起來了。
她撐起身子,說:“莫北丞,你眼睛瞎了,不如我幫你挖了吧。”
莫北丞:“……”
***
回到家,洗漱完已經十二點了。
南喬睡不着,躺在牀上刷網頁,莫北丞將半乾的毛巾扔在一側的垃圾桶,“睡覺。”
他去關燈,手機響了!
看了眼來電顯示,是陳白沫的。
自從上次在美國不歡而散之後,她就再沒給他打過電話。
現在突然打來,可能是找他有事。
莫北丞伸手接起來,“白沫?”
他在接電話,身側的南喬突然坐起來,莫北丞尚未反應過來,南喬已經迴轉過身,伸手將他重重的一推。
他沒有防備。
南喬這霸道的一推,直接將筆直坐着的他推得撞在了牀頭上,手裡的手機也脫了手,掉在了地上。
地上鋪了地毯,手機掉在地上並沒有發出多大的聲音。
還在通話中。
南喬翻身跨坐上去,雙手撐在他的身側,俯身就去吻他的脣。
莫北丞:“……”
她的親吻帶着濃濃的霸氣和醇厚的酒香。
盯着他的目光朦朧中帶着一絲狠厲。
莫北丞張口道:“南喬,你先等等——”
她低頭咬他的脣。
真的是咬。
一股刺痛從脣上傳來,嘴裡頓時就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瀰漫開來。
她撬開他的脣齒,濃濃的酒香伴隨着她的舌尖傳遞了過來,莫北丞眼睛一眯,渾身的血液都向着身下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