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祁沅俊美的側臉上帶着明顯的不耐煩和不可理喻,那一瞬間,沈南禾吸進去的空氣就像是一團烈火,叫囂着把她整個人都點燃了一般。
江祁沅絕對沒想到,他把沈南禾都逼到了這個份兒上,沈南禾還敢這麼做,只是餘光看到一抹身影衝過來,江祁沅下意識的側身,沈南禾整個人都竄起來,雙臂勾着江祁沅的脖頸,兩條腿繞在他的腰間。
密密麻麻的吻不顧一切的落在江祁沅立體的面孔上,沈南禾瘋了一般,什麼都不顧了。
江祁沅的身體因爲慣性往後退去,小腿裝在牀邊,整個人失重的往後仰去,兩個人就這樣倒在了江祁沅的大牀之上,沈南禾在上,江祁沅在下。
她的頭髮肆意的披散開來,江祁沅使勁兒的推着沈南禾的肩膀,希望把她推開,說實話,沈南禾被江祁沅推得很疼,但她卻咬着牙硬挺着,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證明她愛他,只要他願意,她什麼都能做得到。
“沈南禾……”
江祁沅渾身滾燙,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被嚇得,亦或是……他不敢想,他心中也只有一個念頭,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不然真的會出事。
伸手捧住沈南禾的臉頰,江祁沅硬生生的擡起沈南禾的頭,沈南禾黑色的髮絲凌亂的散在臉上,她胸口劇烈的上下起伏着,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江祁沅何嘗不是,他擡眼看着沈南禾,面色甚是難看,咬着牙,他狠聲道,“沈南禾,你他媽信不信我弄死你!”
沈南禾喘着粗氣道,“有種你就弄死我!”
看着江祁沅陡然瞪大的眼睛,沈南禾不遺餘力的發揮着把他氣到瘋的劣根性,補了一句,“你弄不死我,我就要跟你上牀!”
現在她連喜歡都不說了,他不就是拿上牀來評判是不是情人的標準嘛,好,既然這樣的話,她就上給他看!
江祁沅面對這樣的沈南禾,他氣的渾身發抖,手臂一用力,就想把她從身上甩下去,沈南禾也不是省油的燈,她一把扣住江祁沅的襯衫袖口,他怎麼甩都甩不掉她,試了幾次之後,江祁沅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一百八十度的翻身,將女上男下的姿勢,改成了男上女下。
江祁沅修長的雙腿半跪在沈南禾身側,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他咬牙切齒的道,“沈南禾,你還要不要臉了?啊?”
沈南禾道,“不要!我就要你!”
這種赤.裸.裸的表白,要不是江祁沅親耳聽到,他還真是難以相信。
江祁沅活了二十一年,第一次覺得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是有自己都搞不定的東西。
他拿沈南禾沒轍,氣了半天,終是道,“我跟你把話說清楚,你的這些噁心人的想法,趁早給我打消了,我就是隨便在外面找個女人,都不會跟你在一起的!”
這句話也很是戳沈南禾的軟肋,她立馬就揚聲道,“你憑什麼?我哪裡不如你找的那些個女人了?!”
江祁沅眯起眼睛,一字一句的道,“你腦袋秀逗了吧?還要我跟你說多少次?我跟你之間,永,遠,不,可,能!”
沈南禾漂亮的眼睛瞪大,一眨不眨的看着江祁沅,她緊緊的抓着他的袖口,他動不了也走不開,忽然某個瞬間,沈南禾一側頭,一口就咬在了江祁沅的右胳膊上。
“啊……”
江祁沅沒想到沈南禾會這麼做,他下意識的抽出胳膊,然後無意中打到了沈南禾的嘴角。
沈南禾只覺得牙齒跟軟肉相接處,疼痛讓她渾身一緊。
江祁沅皺眉擡起自己的右臂,手腕處赫然一個深深地牙印,最深的地方,都隱約帶着紅紫色的血絲了。
“沈南禾,你屬狗的啊?!”
江祁沅把目光落在沈南禾身上,憤憤的吼道。
江祁沅這麼一喊不好,沈南禾本來就委屈,加之嘴裡面又都是血腥的氣息,她一下一下的吸着鼻子,終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江祁沅一愣,半晌纔回過神來,原來沈南禾在哭,他心頭莫名的泛堵,不由得皺眉道,“喂,你咬我你還有理了是不是?你看看,你看看你把我咬成什麼樣了?”
江祁沅很慌,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把自己受傷的胳膊,重新拿到沈南禾面前晃悠。
沈南禾脾氣不好,她伸出手,啪的一聲打在江祁沅的手背處,疼未見得多疼,就是這聲音會讓人不爽,甚至會發飆,江祁沅就是典型的這種不能被招惹的人。
瞪着眼睛,江祁沅出聲道,“哎,沈南禾,給臉不要是不是?”
沈南禾哭着道,“你給我走開,怎麼不打死你呢!”
她這一張嘴,江祁沅纔看到她本是粉嫩的脣瓣上,赫然一抹鮮紅,那是血的顏色。
瞳孔一縮,江祁沅出聲道,“你嘴怎麼了?”
還敢問她嘴怎麼了?
沈南禾心中都是委屈,她就是想哭,側着頭,她胸口一上一下的起伏着,就是不跟他說話。
江祁沅伸手想要掰過沈南禾的臉,沈南禾還是伸手打他,江祁沅強忍着怒意,按着她不安分想要打他的手,然後把她的臉扳過來面對他。
兩人面對面,沈南禾白皙的面龐上帶着眼淚,髮絲凌亂,脣角處帶着血跡,煞是可憐,江祁沅不由得心頭一痛,緊接着就是來氣,“一天天你就知道胡鬧,現在好了吧?疼不疼?!”
沈南禾怒視着江祁沅,不耐煩的道,“疼不疼關你屁事?!”
江祁沅道,“沈南禾,你嘴巴怎麼這麼硬?疼死你也不多!”
被他這麼一說,沈南禾的眼淚在眼眶打轉,雖然她是怒視着江祁沅,但是在江祁沅看來,沈南禾的表情卻是帶着任何男人都無法忽視的楚楚可憐。
沈南禾犯了這麼混的事,按理說江祁沅可以不搭理她的,但是事實上,江祁沅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就是不忍心看着沈南禾現在這副模樣。
一手按着她的兩隻手腕,另一手擡起來,擦了下沈南禾的脣角。
沈南禾感受到他手上的溫熱,不由得道,“你不是不喜歡我嘛,那你就走,別管我!”
江祁沅冷哼一聲,然後道,“第一,我就算不喜歡你,也不能讓你這樣子從我房間出去,我還怕別人問起來,我沒法交代呢;第二,這是我的房間,要走也是你走,憑什麼叫我走啊?”
“你……”
沈南禾也是拿江祁沅沒轍,兩人這麼多年都是第一次遇見這種半斤八兩的人,那感覺就像是棋逢高手,高手過招,自然是招招戳對方的軟肋。
江祁沅給沈南禾擦完嘴角之後,就按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從她身上起來,果然,沈南禾的腿一能動彈,立馬就擡起來往他胯下踹,江祁沅一個閃身退離牀邊,與此同時,惡狠狠的瞪着沈南禾。
沈南禾也從牀上起身,坐在牀邊,她先是用手順了兩下頭髮,然後纔看向江祁沅。
江祁沅從沈南禾的目光中,看到了危險的訊號,果不其然,幾秒之後,沈南禾就出聲道,“我喜歡你,想做你女朋友,你要不要考慮看看?”
江祁沅右眼皮突突直跳,乾脆不說話。
沈南禾站起身,她開口道,“其實我要是想整你,你真的不是我的對手,就比如說,我大可以現在這樣就出門,你說我跟外公說,你對我怎麼樣了,他會不會剝了你一層皮啊?”
剝了你一層皮,這句話是江守恆罵江祁沅,從小罵到大的,江祁沅對這句話異常敏感,而沈南禾也不是一次兩次這麼說了,他冷下臉,沉聲道,“沈南禾,我這麼多年,真的就沒見過你像你臉皮這麼厚的人,而且我更不能想象,這個人竟然還是我名義上的侄女,你敢不敢拿個鏡子照照你現在是什麼模樣?對男人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能是什麼好貨色?!”
沈南禾從小到大都是被人捧在手心裡面的,何時被人這麼侮辱過,她下意識的道,“就你找的那些個女人好?我真的不稀罕說你,你看上的那些女人,就算是站街上我都不想看一眼!”
江祁沅陡然變了臉色,怒急,他反而平靜出聲道,“是啊,我眼光就是這麼差,我就是喜歡那樣的女人,你自己覺得自己很好,那你就不適合我,我不喜歡你,行不行?”
沈南禾沒想到江祁沅反將她一軍,她深吸一口氣,然後道,“那是不是我變成她們那個樣子,你就會喜歡了?”
江祁沅覺得沈南禾是瘋了,他點頭道,“是啊,如果你變成她們那樣,也許我會考慮看看,不過別說我沒提醒你,她們可真就不是什麼好貨色,如果你顧左顧右,我怕你真是裝都裝不像!”
沈南禾是跟江祁沅槓上了,她出聲回道,“我裝的像不像那是我的事,不過你記着你自己現在說過的話,如果我變成了她們的樣子,你要認真的考慮看看!”
江祁沅怎麼會以爲沈南禾能認真,他應聲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