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七年,港都的時局徹底大變,整片天空都似乎被一層沉悶的氣候所籠罩。大陸內地的政府不斷地向英國政府施加壓力,再加上港都政府的輿論壓力,以及與港都政府建立了合作關係的宇新幫與洪興社不斷的派殺手去殺那些不願意將港都交還給大陸的英國佬,使得港都的主動權漸漸地被中國人所掌控,當然,做任何事都是有代價的,宇新幫的一部分殺手因爲沒有完成任務而自殺的也有不少人,不過,正因爲他們的死,成就了大多數人的幸福,是值得的,所以說,只有在民族危難之際,中國人才將中華名族傳統的英勇就義發揚光大……
這一天,我正在辦公室書寫策劃着下一步對付英國政府的計劃,五子突然走了進來,意志躊躇的喊我道:“哥……”
五年的時間,讓我已經變得更加的成熟,不僅僅是外貌上成熟了許多,而且心理也成熟了許多。而五子,則也和我一樣,都變得成熟了起來,畢竟,五子是一堂之主,又已爲人父,想不成熟都難。
我擡頭看見了五子,便拿着一根菸扔給了五子,自己也抽起了一根,就問五子道:“五子,你怎麼啦?”
“哥,我今天,今天見到我表姐了。”五子看着我的眼睛對我說道。
我心裡猛地泛起了一個激靈。五子的表姐,不就是黃子楠麼?當年,因爲失去了尋找黃子楠的線索,所以我也就沒有追查下去。這麼多年過去了,我聽見五子說見到了黃子楠,心裡依舊變得很激動。隨後,我掐滅了我的菸頭就站起來問五子道:“黃子楠?你在哪裡見到了她?快,帶我去!速度!”說完,我就要朝門外走出去。
此時我的心情,連自己也說不清楚是什麼滋味。
可是五子卻一把拉住了我說道:“哥,我先和你說說情況吧,再去你自己決定。”
我回頭看着五子愣了一愣,還是衝着五子點了點頭,隨後就坐在了沙發上聽五子娓娓道來。
五子馬上也就打開了話匣子:“今天早上,我去俏賭山莊有點事處理,然後就去旁邊的步行街看一看有什麼好玩的東西打算買給張凡,可是,在路上,我卻看見了我的表姐,當然,也可以說不是她。因爲她和我表姐長的太像了,只不過現在她是長頭髮,而我印象中的表姐是短頭髮,我趕緊衝上去和她打起了招呼,可是,她看了我一眼,先是愣了一愣,隨後說不認識我。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我聽五子說完,剛纔那高興的心情就馬上沒有了,甚至有點責怪的口吻對五子說道:“你看到的或許是和子楠相像的人吧,再說了,現在我再去找她,茫茫人海,我怎麼找到她啊!真是的。”
五子卻馬上說道:“不,不是的,哥,我可以肯定她就是我表姐黃子楠,因爲我表姐的脖子後面有一顆痣,我趁她掉頭的時候將她的長頭髮撩開了,並且看見了那顆痣。後來,我就跟在她身後幾百米遠的地方,來到了她家的住處,可是……”
“可是什麼?快說,別吞吞吐吐的吊我胃口。”
“她還沒回家,院子裡就有一個小孩跑出來抱住了她喊媽媽回來了。哥,我本不想和你說的,可是我知道五年前你因爲我表姐的事一直耿耿於懷,所以我還是憋不住和你說了。”五子看着我皺着眉頭說道。
“不管黃子楠她現在過着什麼樣的生活,我都要見她一面,五子,你快點帶我去那裡就是,對了,你從財務處那裡那點錢帶上。”說完,我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朝樓下走了下去。
“爸爸,爸爸,你要去哪呀?”剛出門,我就被林思安攔住了去路。
“好安安,爸爸要出去有些事要處理,你去和張凡弟弟去玩吧,不要欺負弟弟哦。給,還有兩顆棒棒糖,你和弟弟一人一顆。”從口袋裡找到了兩顆棒棒糖,我就遞給了林思安。
話說現在的林思安可以跑,可以說話,可以識字了。單獨給林思安找了一位家庭老師,每天都可以教林思安學習,晚上偶爾的時候,林思安還會擠在我與Sinala的中間一起睡覺。
將林思安哄離開了,我就來到了樓下,鑽進了五子發動起了的車,就朝着黃子楠住的地方行駛了過去。
一路上,我心情無比緊張,這也是我上任宇新幫幫主以來最緊張的一次,倘若那個人真的是黃子楠,我又該怎麼面對?我又如何面對?不管怎樣,先見到了再說!
來到了一個小區,五子將車停了下來。隨後馬上就來到了一個帶院子的屋子面前敲起了門。可是,無人開門,這時候,說實話,我挺失望的。
這時,從別的屋子裡走來一個老伯,看見五子再敲門,就問起了我們:“請問你們是找施先生一家的嗎?他們在一個小時以前全家就搬走了,施先生的夫人林女士對我說,如果有兩位年輕人來找她,就讓我把這個盒子交給他們,你們就是那兩個年輕人嗎?”說完,老伯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盒子。
我一聽,愣了。施先生?林女士?對了,林女士?林?不是隨我的姓嗎?我馬上就聯想到了黃子楠改名換姓了。就走到老伯面前恭恭敬敬地說道:“對!就是我們,請您將盒子交給我好嗎?”
當老伯將盒子交給我的那一刻,我再次愣住了,只感覺一陣響雷在我的耳邊炸響。這個盒子,不就是當年我買給黃子楠項鍊的盒子嗎?
“既然是你們,我就將盒子交給你們啦。唉!也不知道爲什麼,他們一家三口就搬走了,我問他們搬到哪裡去,他們也不告訴我,只是說去一個找不到他們的地方隱居起來。唉!”老伯一邊說着,一邊嘆息的朝自己的屋子裡走了進去。
我顫抖的打開了盒子,只見裡面有一疊厚厚的信紙。
拿出那麼多的信紙,只有第一封的信紙特別新,其他的信紙都已經微微發黃了,那些微微泛黃的信紙,不就是當年我寫給黃子楠的信嗎?
我沒有看那些信,而是打開了最新的那封信紙,只見一行行娟秀的字體展現在了我的面前。
林凡: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或許我已經到了一個你永遠不會找到我的地方住下來了。
你也不要太過於悲傷。這個決定,是我五年前就已經打算做的了。於你於我來說,我的離開,成就了兩個人各自的幸福。
我現在已經嫁爲人妻,併爲他生了一個孩子,這幾年裡,我已經將我的愛全部放在了他們父子兩人的身上。
說實話,林凡,我真的挺恨你的,也許吧,你就是我的一個劫,讓我深深的愛上了你,卻到最後,你娶了別的女人。你知道嗎?當我那一段時間在黎姿姐姐家養傷的時候,我從黎姿姐姐口中得知你與一個叫林安萱的女人結了婚,那個晚上,我整整哭了一夜。那個時候,我恨你對我的薄情寡義,當然,我更恨我對你的念念不忘。
現在,我已經不怪你了。我不知道小五子當年有沒有將我讓他交給你的那封信遞給了你沒有。只能說,我們有緣無分,當我遇到了施大周,我就開始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家了,我已經不再是那個幼稚的女孩,其實,我也想有一個很好的歸宿的,只是,往往最後在一起的,並不一定就是最愛的那個人。
今天小五子看見我了,我知道他肯定會認出來我,然後帶你來找我。所以,我與我的先生以及我的寶貝離開了港都。現在,或許我就在飛機上也說不一定呢!你也不要再找我了。這是我第一次請求你,也是最後一次。
林凡,希望你能好好的對待現在愛你的那個女人。女人,畢竟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想找一個心目中的英雄來照顧她、呵護她一生一世。你已經算得上一個英雄了,所以,請你完成後面的那一條吧,對你的女人一生一世。
黃子楠
1997.2.28
我默默的將信重新摺疊好放在了盒子裡,便對五子說:“我們回去吧。”
“哥,信的內容是什麼?能否給我看一眼嗎?”五子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說道。
“沒什麼好看的,你開車吧!”說完,我就坐上了車子,五子也知趣的發動起了車子。
看着窗外的場景,勾起了我那些過去與黃子楠在一起的回憶。
黃子楠還活着,真的還活着!雖然,我不知道黃子楠到底怎麼活了下來,黎姿又怎麼救的她,也許吧,當時黎姿見我那麼傷害黃子楠,就不希望看到我與黃子楠之間還有瓜葛了,所以,與凌南豪一起騙了我。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個曾一度讓我無法原諒自己的那個女孩,還活着,就已經是上天給我最大的恩惠了。我不再祈求什麼,只希望黃子楠能與那位施先生能夠永遠幸福下去。五年生死兩茫茫,如今,一切都有了最好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