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這麼多年,即便發生了後來的許多事,可在夏姜心中最無法遺忘的,就是這所學校,就是這個地方,這裡承載着太多太多說不清也到不明的複雜情感。雖然,回國的這兩年裡,夏姜其實不止一次的重新回到過這裡,可卻從來不曾想到有一天,她竟會以“優秀畢業生”的身份迴歸。
“沒想到,這裡已經變成現在的樣子了,前幾次我來竟然都沒有發現。”一路上夏姜仔細地觀看着周遭的一切,真的變化地太多了,那麼自己的那些仇恨與無奈或許也該在此刻煙消雲散了吧!
顧啓凡沒有回答,他知道夏姜此刻已經開始試圖放下過去,放下那些苦痛的回憶。
“顧……顧老師好。”突然一個響亮的男聲出現在兩人的耳畔。
“你好,你還有什麼事嗎?”男生抓耳撓腮,滿臉通紅,不遠處的一幫男生一直在說些什麼,大概的意思就是——輸了別不承認啊!你快問之類的。這讓顧啓凡想了起來,其實,就在夏姜離校不久之後,這幫男生打籃球輸了比賽就換了一種懲罰的方式。那就是像第一個出現在視線裡的女孩子要電話號碼。很顯然,這個男生剛剛輸了球,就和當初的顧啓凡一樣。
“老師,我可以向你身邊的這位要一下電話號碼嗎?”男孩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頭也一再的往下低,臉更是漲得通紅。
“什麼?”夏姜倒還沒有弄清楚情況。
“估計又是一個輸了籃球的人。”顧啓凡在夏姜的耳邊輕聲說道。夏姜這會兒算是聽明白了。“這位同學啊!這電話可不能隨便給你,要是給了,你們的老師可是會生氣的。不過沒有關係,我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那邊有一個女孩,也許你可以去試試。”說話間,不遠處一個長相清秀的女生走了過來,男孩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嗖的一下跑到了那個女生身邊。惹得遠處的那幫男生再一次的哈哈大笑。
“啓凡啊,什麼時候有空陪我打一場。”這時,一個帶着眼鏡的男老師走了過來。
“李老師啊,過幾天吧!今天還有些事,到時候我一定陪你好好打一場。”顧啓凡笑着說道。
“好,對了,這位是……很眼熟嘛。”李老師大量了一下夏姜,緩緩開口。
“李老師,你好,我是夏姜。”其實對於這個老師,夏姜還是有印象的,記得她大二那年,那個李老師研究生畢業來的學校,比他們也大不了幾歲。再加上當時學校裡的一些老師教授都是上了年紀的,自然李老師成了當時學校許多女學生的暗戀對象。
“我記得你,我記得你當初了去了美國,沒有想到你還會回來。”李老師當然是知道夏姜的。雖說這陳媚的事,在李老師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了,可學校裡依然是無人不知曉的,再加上後來她成了夏國樑的孫女,當初這學校怕是沒有人不知她了吧!
“她是我的未婚妻。”夏姜沒有想到顧啓凡就這樣把她攬到懷裡。
“真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們兩個還是走到了一起。”顧啓凡和夏姜兩人的事,當初也是學校裡瘋傳的,那時幾乎所有的老師都知道美術系的顧啓凡爲了陳語涵和幾十個男生打架。後來夏姜出了國,他們老師還私底下還曾爲他們惋惜過。“喝喜酒可不要忘了我。”
“當然不會,不過你可要包一個大紅包啊!”顧啓凡半開着玩笑,還拍了怕李老師的肩膀。
“那是一定的,校慶就要開始了,下次聊。”李老師也默契的開着玩笑。
李老師離開後,夏姜和顧啓凡了離開了操場。歡聲笑語仍然不斷,或許這纔是真正的大學生活吧!只是她卻從來不曾體會過。
“叮鈴鈴……”顧啓凡接到了同事的電話後,便匆匆前去處理事情。而夏姜也去了一個她想去的地方。
“你現在有空嗎?”夏姜看到正在忙碌的許雲和其他老師,低聲問道。
“我們出去說吧!”許雲放下了手中的活然後和夏姜一起離開了辦公室。
許雲帶着她上了天台。
“你怎麼會帶我來這裡?”其實,學校的天台早在夏姜還在的時候,就已經荒廢了。所以,那個時候,她總是會一個呆在這裡,這也是她最後慰藉的地方。
“或許你還不知道吧!從前在高中的時候,我也是沒有一個朋友,總是一個人,還會被人欺負。於是,上了大學,我主動結交朋友,不管他們是好人還是壞人。有一次,我偶然來了這裡,遇見在哭泣的你,那個時候的你和高中的我真的很像。所以,那個時候我是想和你做朋友的。只是那個時候,你的身邊有了蘇琦。後來,她離開了,可顧啓凡卻愛上了你,我也放棄了這個決定。”許雲的這些話聽起來不過是輕描淡寫的幾句話,但這隻有夏姜瞭解那種感受,真的很難熬,那段時間,她真的不止一次的想要離開這個世界。
那個時候,她有蘇琦,不管蘇琦是爲了什麼接近她,可是她依然感謝蘇琦曾經的出現,給予了她溫暖與幫助。
“其實,我們現在也是朋友,雖然晚了幾年。”其實不管許雲願不願意,夏姜早已把她當做自己的朋友。
“對啊!我們是朋友,這次你找我是爲了什麼?”許雲心裡清楚,夏姜這次找她大約是因爲她肚子裡的孩子吧!
“我想來看看你,身體還吃的消嗎?”眼看着許雲的肚子越來越大,邵文還在這個時候消失了,夏姜很擔心許雲會在這個時候出事。
“沒事。我現在每天都能感受到他在我的肚子裡慢慢地長大,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其實,我已經想的很清楚了,不管孩子父親會不會出現,我都會好好地照顧他,教他讀書成人。”現在許雲的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這種笑容夏姜難以體會,或許是快要做母親的人才能感受到吧!
後來,夏姜和許雲又聊了一些,不過許雲手中還有些事,而顧啓凡的事也處理好了,他們便也離開了天台。
其實,時間真的可以改變很多東西,比如說:夏姜一定不會想到,有一天,她會和許雲成爲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