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鵬看了眼時間,“抓緊吧,再有兩個小時就得被帶走了。”
來到公安局負一層的位置,裡面清一色都是用指紋識別系統,想跑。根本不可能。
在劉鵬的安排下,我見到了小沐離。
小沐離見到我的一剎那,撲到我懷裡嚎啕大哭,嘴裡總是重複這樣幾句話,哥我完了,哥我害怕,唯獨沒有那句哥我錯了。
小沐離的雙手是被烤上的,我對劉鵬說道:“給我妹子的手銬解開吧。”
“等會兒,要是在曾局長那,我去管她要。”劉鵬說完蹭蹭蹭的走掉了。
我把沐離摟在懷裡,用手輕撫她的秀髮,心疼的說道:“丫頭,你怎麼這麼傻,碰見這種人渣找哥幫你解決,幹嘛自己這麼衝動。”
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爲時已晚,可我還是忍不住鼻頭一酸,心疼的說道。
“哥我也不想的,都是他逼的,都是他逼的,都是他,都是他。”沐離神色慌張,眼神空洞,精神狀態非常的不好,一邊說,一邊搖頭,整個人給我的感覺非常無力。
“沒事兒,沒事兒,有哥在,不會讓你死的。”
好死不如賴活着,只要不判死刑,看看花錢能不能解決,儘量少判幾年,若是按照刑法二十年算的話,出來也都五十三歲了,從一個青年女孩搖身一變變成老太婆,擱誰,誰心裡都不能好受。
我不是救世主,更沒有逆天的背景,錢我也拿不出來,楊彩那邊需要治病,我好像除了給她一些安慰之外,再無其她辦法。
劉鵬走了之後再也沒進來,我輕聲安慰小沐離,告訴她沒事兒的,事實上連我自己都知道這次肯定有事了。
“哥,能讓我見見我爸媽嗎?我想親自跟她們說一聲對不起。”
警局能讓我進來看沐離已經是非常的爲難了,沒見劉鵬到現在都沒進來嗎,那肯定是曾凱妮拒絕了爲沐離打開手銬,法律是法律,規定是規定,人情是人情,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我無言的搖搖頭。
小沐離暗自神傷的點點頭,“我知道了,哥,幫我跟她們帶一句話,女兒沐離不孝,讓他們操了一輩子的心,老了沒辦法給他們養老送終了,對不起。”
“我一定會幫你帶過去的。”
過了一會兒,張健洲下來了,“時間到了,咱們上去吧。”
我點點頭,想對沐離在說點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就這樣怔怔的看着她,她怔怔的看着我,強顏歡笑,抹了一把鼻涕,笑道:“哥,有件事,這麼多年我都沒告訴你,高中那會兒你要是追我,我肯定跟你在一起,你跟彩姐結婚的時候,我還偷偷難過了好久呢,哥,如果下輩子我們還能遇見,你還會跑上來勇敢的要我的電話號嗎?”
我的眼圈暮的就紅了,“不會。”
沐離愣在原地。
我轉身向外走。
如果下輩子我們還能遇見,我一定不會選擇認識你,你出事我也就不會感到心疼了……
出了負一層,我直接推門來到曾凱妮的辦公室
,咣的一聲把門推開,“曾小摳,我問你,憑啥不給沐離的手銬打開。”
“你第一天干警察啊,能讓你看殺人犯已經非常給你面子知道嗎?上頭要是知道了,我都得受處罰……咦,你臉上這是什麼?”曾小摳話沒說完,便好奇地用手一挑我的右臉,隨即對我豎起大拇指,“張浩,你是真滴處處留情,我以前怎麼沒聽說你跟這個沐離還有一腿呢。”
“這話讓你說滴真難聽,我跟沐離啥時候有一腿了,她是我妹妹。”
“嗯,乾妹妹,剛纔親上了?”曾小摳非常的疑惑,剛纔自己盯着監控器看了半天,除了兩個人抱在一起,沒看見親親這個動作呀。
“你好像哈皮。”啥時候了還有閒工夫親,我挺煩躁的坐在她的辦公椅上要,眉頭緊鎖着。
“做事就要有臉承認,看來你真的是雙性人,男女通殺啊。”曾小摳把手機調成自拍模式,拿給我看,右邊臉蛋上印着一雙大紅脣,我回想半天,是小蜘蛛下車前親我那一下,頓時尷尬了,不知道怎麼解釋,索性也就不再解釋。
“這事兒,還有緩嗎?”曾小摳是這裡的行家,我相信她應該有好辦法的。
“沒緩,判刑是肯定的了,目前只能說國家看在她自首,積極認罪的份上爭取寬大處理,而且還要看對方的家庭會不會深究這件事,如果深究起來,槍斃沒跑,現在就是看判死刑還是死緩的問題了,沐離的老公倒是問題不是太大,他頂多就算個幫兇,蹲個七年幾載的……”
我擺擺手,“她老公就是蹲死我也不管,咱就說沐離,現在看看死者家屬那邊願不願意接受賠償,如果願意的話,那就是死緩,如果不願意的話,槍決,是這意思不?”
曾小摳點點頭,“差不多,不過也不一定,就算對方不肯接受賠償,上頭看在她認罪態度積極的份上也有可能會判死緩,但是對方願意接受賠償的話,那還有可能減少幾年也都是說不準的問題,怎麼着,你不會又想出面幫忙了吧。”
“她是我妹妹,出了事,我就不能光看着。”
“呵呵,浩哥,你是人,不是神,怎麼你身邊朋友誰出點事,都能跟你掛上勾呢,咋滴,你就是這麼一個熱心腸的人唄,你現在幫,怎麼幫,現在是用錢都解決不了的問題。”
“那是我的事。”
說完,我便離開曾小摳的辦公室。
曾凱妮追了出來,連警服都沒換,灰常自覺的上了我的副駕駛。
“你幹嘛?”我不解的看着她。
“你幹嘛去?我就幹嘛去,沒準我還可以幫幫你呢。”
“……。”我沒吱聲,開着來到一家小飯店,趁着脖子喊道:“老闆,來個尖叫幹對付,整兩碗大米飯,小摳,你吃大碗還是小碗的?”
“小碗的就行,最近減肥呢。”女人吶,就是個奇怪的生物,曾小摳也就是九十來斤,還減肥,在減胸都要瘦沒了。
當然了,還有一種女人就是秦然那種,天天吵吵減肥,天天吃的比誰都多,每次一到吃飯的時候,就決定明天在減肥,一天
拖一天,一天比一天胖。
減肥這種事情不是說吃飯多少,而是要營養跟運動均衡搭配才行。
那種不吃飯,只吃減肥藥,天天在馬桶上一陣串稀的人,減來減去不帶有任何效果的。
要是真想減減肥,去稻田地裡乾點農活,整天起早貪黑下大地,我保證你比誰瘦的都快,還省錢。
“弄了半天你跑來吃飯,我還以爲你要去幫助那個沐離做點什麼呢。”
“廢話,餓了不吃飯啊,想做什麼事也得吃飽了才能去做。”我無語的白了她一眼。
“心情不好跟我兇什麼兇,不行咱倆單挑……哦對了,尖叫幹對付是什麼菜?我怎麼從來沒吃過呢?”曾小摳好奇地問道。
“這家飯店的特色,老好了。”我隨口瞎扯道。
“那我很期待呦。”
在曾小摳特別期待的眼神中,尖叫幹對付上來了,眼神由狂熱頓時變成鬱悶,“啊,弄了半天就是尖椒幹豆腐啊,我X,還以爲什麼菜呢。”
“尖椒配着豆腐對付一頓拉倒唄。”
“哈哈。”曾小摳大笑道:“尖椒炒豆腐,就是尖椒幹對付,長見識了。”
菜雖然便宜,但我倆吃的一盤沒剩,我心情不太好,根本沒吃幾口,那個嚷嚷着,揚言要減肥的女俠,幾乎包攬了三分之二的飯菜,她非常不要臉的大手一抹嘴,舒適的說道:“啊,飽了。”
“……。”我被她弄無語了,說好的減肥呢?
女人都是不可信的傢伙,我算是深深的瞭解到了。
吃過飯,我們向沐離家的菜店走去,原本生意紅火,人流量來往絡繹不絕的菜店,此刻顯得格外冷清,上面貼有兩個“兌店”明晃晃的大字。
沐離的爸媽跟男方家父母已經吵得不可開交,昔日那親家長,親家短的溫馨畫面不復存在。
男方認爲,此次過錯全賴沐離,第一,嗜賭成性,哪是一個女孩子應該做的事,第二,用身體跟人家交易金錢,根本就是賤人才會做的事情,第三,就算你犯賤給人殺死了,幹啥戴着自己的兒子,不能過離婚唄,沐離在他們家已經從最喜歡的兒媳婦變成了人人喊打的賊婆娘。
周圍的鄰居開始嚼舌根子,流言蜚語什麼誇張的話都傳來出來。
沐離爸媽只能躲在家裡暗自神傷,辯解辯解不了,因爲事實就是這樣,可是她們根本不怪自己的女兒,除了心疼還是心疼。若不是沐離嫁給這個男人,她就不會學賭博,她就不會染上賭癮,更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她學賭博誰教的,那還踏馬不是你們男方教的,一到過年就聚在一起打麻將,這不才學會的麼,平常男方的母親天天嘮叨沐離在家無所事事,磨磨唧唧的,沐離受不了纔會選擇出去打打麻將,圖個耳根子清淨,勞資的閨女上你家是享福去了,不是踏馬的去當奴隸的,願意幹活,咱就幹,不願意幹活,咱就不幹,人家老公都沒吱聲呢,你一個當老婆婆的,墨跡個J8毛呢?
所以,雙方都覺得是對方的孩子毀了自己的孩子,兩家吵得不可開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