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頹然的坐到了地上,然後腦海裡流淌着一些往事。我努力想要理出一些頭緒來,我想要從這些往事裡尋找出一些線索來。但是,越想越亂,最後就變得一團亂麻。
這一整天,我都泡在酒吧裡,我心裡鬱悶到了極點。打算那是酒精並不能夠真正的解決我的痛苦。麻醉反而讓我腦海裡申琳那些話語更加的清晰。歷歷在目。
那天,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喝了多少酒。期間我聽到我的手機一直在響,但是我不知道是誰打來的,我也懶得去接。
後來,喝得差不多了,我晃晃蕩蕩的走出酒吧。在大街上沒有走多遠,迎面遇到了一個人。這,怎麼看起來那麼熟悉,好像是薛豔豔。她一臉緊張和不安。同時臉上都是淚痕。薛豔豔看到我,立刻走上來,拉着我,關切問我怎麼喝了那麼多酒。
我撇開她,笑道,“薛豔豔,我打你了,你不是生氣跑了,怎麼又回來了。”
薛豔豔沒有理會我,扶着我說,“張銘,你今天是怎麼了,怎麼喝了這麼多酒。很多人都在找你呢,打你電話也不接。”
我冷笑一聲,“找我幹什麼。薛豔豔,你找我是不是想要還那一巴掌了。來吧,隨便打。我讓你打個夠。”
薛豔豔拉着我說,“張銘,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呢。我要是打你還要等到現在啊。快點走吧。”
“不,我不回去。豔豔,你走吧,我像一個人靜靜。”我縮回被薛豔豔拉着的手,然後一個人自顧自的向大路上走去。
“張銘,你給我站住。”薛豔豔追了上來,慌忙拉住我說,“你這是怎麼了,突然喝了這麼多酒。你難道忘記了我們今天還有事情要做呢。”
我望了一眼周圍,現在早已經是燈紅酒綠的晚上了,我笑笑說,“還做什麼事情呢,不做了。老子不做了。做好了是給那些混蛋的臉上貼金,做不好到頭來責任都是讓我們擔。憑什麼,我恨這些王八蛋,他們傷害了我們,我們卻要忍氣吞聲。”
大概是喝酒的原因,我把我心裡的那些苦惱和憤怒的一股勁的全部都吐了出來。
薛豔豔大惑不解的問道,“張銘,你莫名其妙的說些什麼呢。你在說誰呢。”
我冷哼了一聲說,“我說誰誰心裡清楚呢。這些混蛋,我和他們沒完。”
薛豔豔嘆口氣說,“好了張銘,快回去吧。申校長現在也沒有一點消息。她也不知道去哪裡了,我們還要回去找她呢。”
聞聽申琳現在也沒有回去,我的酒頓時醒了一半。我抓着薛豔豔的肩膀,擔憂的問道,“豔豔,你是說校長現在還沒有找到嗎?”
薛豔豔點點頭說,“是啊,張銘,我和王科長他們都找了一天,她和你一樣,電話也不接。唉,我真擔心她會出什麼事情。張銘,你們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個個都玩失蹤啊。”
我米有回答她,而是掏出手機直接撥了申琳的號碼。結果回答的是關機。
薛豔豔大概也聽到了,點點頭說,“恩,我後來打也是這個聲音。”
我吸口氣,說,“現在就去找她。”
說着我就走,薛豔豔跟上來說,“張銘,你準備去哪裡找。”
我說,“上哪裡找都行,總之我一定要找到她。”
薛豔豔嘆口氣說,“張銘,這一帶我都找了好多遍了。還是沒有見她。我也打電話回東平市學校了,也都沒有見申校長。”
我打斷她,說,“不要說了。我今天一定要找到她。不管怎麼樣。她現在一定忍受着很大的傷害或者痛苦呢,我們必須找到她。”說着我就走了。其實當時我並沒有意識到,在我說出這一番話的時候薛豔豔看我的眼神已經完全不同了。
我和薛豔豔一直找了好幾個小時,我們幾乎找遍了附近的大街小巷,其實我也知道這麼找下去也不是辦法。因爲這根本就找不到人。可是我就是不甘心。但是越是這樣找下去,我越是沒有信心。
最後,我頹然的坐在了一個公園的長椅上。薛豔豔在我旁邊坐下了,輕輕拉了拉我,說,“張銘,我們回去吧,這樣找不是辦法。”
我拿開她的手,說,“你回去吧,我還要再去找。”
薛豔豔是個很固執的人,她聽我這麼說,態度也變得很堅決,“張銘,你不走我也不走,我陪着你去找。”
我轉頭看看她,輕輕笑了一下說,“豔豔,謝謝你。”
薛豔豔滿不在乎的拍着我的肩膀說,“嗨,你怎麼給我說這麼客氣的話呢。”
我看了一眼薛豔豔仍舊有些微紅的臉頰,細膩愧疚不已,我摸了一下她的那個臉頰,說,“豔豔,對不起,我不該打你。”
薛豔豔這會兒倒是溫順了很多,輕笑道,“好了,張銘,事情都過去了。我現在想想當時也是我不好。那件事情對申校長而言一定是不堪回首的往事,我卻爲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一而再,再而三的逼問她,完全不顧她的感受。”
薛豔豔能夠這麼想着實讓我吃了一驚。難道這是耳光的作用。我嘆口氣說,“豔豔,你回去吧。我一個人去找校長。你跟着我,我不能給你一點好,卻還給你帶來傷害。”
薛豔豔輕輕撫着我的手,充滿深情的說,“張銘,你不要這麼說。這都是我心甘情願的。因爲我愛你,做這些我無怨無悔。”
我忽然感覺現在說這個話非常的可笑,我總覺得和我談愛的女人都活的很痛苦。我說,“豔豔,你是個好女孩,你有很好的條件找更好的人,但不是我。我身上有那麼多缺點,我不值得你這麼做。”
薛豔豔搖搖頭說,“張銘,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麼值不值得做的事情,重要的是這個人值不值得你去愛,因爲愛,纔可以讓他去做任何的事情而無怨無悔。就像你對申校長。”
我心虛不已,慌忙掩飾說,“校長對我很好,這怎麼可以相提並論呢。”
薛豔豔輕輕笑了笑,說,“張銘,你不用去騙我,你以爲我什麼都看不出來嗎?”
我不自然的笑了笑,“豔豔,你能看出什麼啊,別在這裡胡言亂語了。我看你沒有喝酒,怎麼竟說一些醉話呢?”
我說着就想起身走人,我絕對不能讓薛豔豔在這麼說下去,否則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張銘,你以爲就這麼一走了之就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了嗎。從很早我就看出來你對申校長的態度很曖昧。”這時薛豔豔不然在我身後叫道。
我聞聽,停止了腳步,轉過頭,見薛豔豔一臉的認真,看來她早就這個事情了。不行,我不能夠承認。我繼續裝糊塗說,“豔豔,你別胡說,好了,天色這麼晚了,你還是回去吧。”
薛豔豔輕笑了一聲,說,“張銘,你也不用給我岔開話題。你越是這樣就讓我肯定了你對申校長的態度。”
我心裡非常不舒服,說,“豔豔,你憑什麼這麼認爲呢。”
薛豔豔胸有成竹的說,“憑我的直覺。”
我不以爲然的說,“你少來了,又是你的直覺,你不要告訴我這是你女人特有的細膩敏感的直覺,豔豔,有時候你這個直覺也不頂用。”我其實已經預料到薛豔豔接下來回去說什麼了,索性我直接去堵上了她的嘴。
薛豔豔卻也不慌不忙,一臉含笑說,“對,張銘,你說的非常對。我憑藉的就是我的直覺,這是女性特有的直覺。但是有一點你說錯了。我們女人的直覺或許在某些方面預感不夠真實,但是在預感一些細膩的感情變化確實非常真實的。你不要試圖去騙我,你根本騙不了我。”薛豔豔說着接着頓了一下說,“張銘,我們遠的不說,就說我去找你的時候,你本來是醉酒,一副昏昏沉沉的樣子。但是當我告訴你申校長失蹤的消息後,你立刻酒就醒了。你表現出了非常出格的關心來。我從你的眼睛裡看出了你的焦慮和不安。這種焦慮和不安不是一般情況下才會出現的,只有當自己最心愛的人出了事情人們纔會有的情緒。”
我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去說了,吞吞吐吐的說,“豔豔,我看你是胡說霸道。簡直是強詞奪理。沒有一點邏輯。”
薛豔豔這時站了起來,然後緩緩走到我身後,輕聲說,“張銘,這有沒有邏輯都沒有關係,最重要的是,從這件事情上,更加肯定了你對申校長的感情。”
我沒有說話,確切的說我現在無言以對了。
薛豔豔走到我旁邊,然後輕輕拉着我的手,說“張銘,我現在知道了你爲什麼一直不肯接受我的原因,原來是因爲申校長。你這麼愛着她,她也愛你嗎?”
薛豔豔還沒有看出來申琳也愛我,她還自以爲是呢。我嘆口氣說,“豔豔,你別說了。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
薛豔豔笑笑說,“張銘,你不回答我也清楚。申校長一定也像你喜歡她一樣喜歡你。愛情是相互的。”
我回頭看看她,說,“豔豔,就算事情像你說的那樣。那你現在知道實情了,所以你就更該離我遠遠的。和我在一起你只會得到痛苦。”
“不嗎,張銘。”薛豔豔非常堅決的說,“張銘,從這件事情上反而更加堅定了我對你的感情。你知道嗎,我現在忽然明白了那天夜裡你爲什麼在緊要的關頭卻剎住了車子,你爲了心目中的愛,你可以抵禦住任何的誘惑,試問這種事情這個世界上又有多少男人可以做得到呢。現在像你這麼好的男人還有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