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一個星期後的下午,我剛上完課,閒來無事,正在辦公室裡和幾個同事聊天,突然接到申琳的電話,讓我迅速到她的辦公室。申琳的口氣非常的焦慮,我一聽就知道這是出事情了。掛了電話,我當即奔往申琳的辦公室。
我一進來,就見她在辦公室裡來回踱着步,一臉的焦慮不安。
我進來關上了門,然後問道,“琳姐,發生什麼事情了,你怎麼這麼心事重重的。”
申琳擺擺手讓我坐下,然後說,“張銘,大事不好了。剛纔我接到消息,省裡來了一個調查組,把潘局長帶走去談話了。”
“什麼,把潘局長帶走了。”我聞聽,心中頓時一沉,慌忙問道,“琳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爲什麼要帶走潘局長。”
申琳嘆口氣說,“據內部人士透露,有人舉報潘局長在處理國家補助人數這件事情上,存在着人數數目不詳細的情況,可能出現多報的情況。這些多報的人數產生出來的國家補助款,統統進入了潘局長的腰帶裡。”
這一聽就知道是栽贓陷害,我很瞭解潘局長的爲人,他的目的根本不是中飽國家的這點錢,矛頭是對着高清楊的。所以我非常肯定這事情絕對他不會做的。一定是人陷害。”琳姐,這100%是別人栽贓陷害的。”
申琳點點頭,說,“這個我清楚。我知道潘局長的爲人,他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的。是有人故意陷害的。可是現在有憑有據,就是想要翻案都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我氣惱的說,“琳姐,看來他們是準備的很充分了,纔會這麼搞,這就是讓潘局長沒有迴應的能力。”
申琳點點頭,說,“是的,張銘。”
我仔細想想,潘局長在東平市似乎也並沒有樹立有仇人啊,當然高清楊是算個的。我看來一眼申琳說,“琳姐,你說這人會是誰呢。”
申琳臉色隨即沉下來,靜靜的說,“這還用的着去說嗎,是巧雲。這一天我早就知道要到來的,但是我沒有想到來的這麼快。”
對,是李巧雲,我怎麼沒有想到呢。媽的,這個女人,真夠歹毒的,好歹潘局長和她也算是夫妻一場,她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這等同於是把潘局長一輩子都毀掉了。
其實申琳憂心的還不是這個,她隨即坐到我旁邊,長嘆口氣說,“張銘,你知道嗎,我現在最擔心的是什麼。巧雲既然現在敢對潘局長動手,那麼接下來的人就會是我和你了。我深切的感覺到這個日子已經不遠了。”
“什麼,”我聽着心裡不由的一陣揪緊,我情不自禁的抓住了她的手,“琳姐,那我們得趕緊想一個完全的辦法啊。”
申琳搖搖頭,幽幽的說,“不行,張銘,現在太晚了,很可能,我們的證據都掌握在她的手裡了。而且,省裡我們是沒有什麼後臺和關係的。”
“不,不會的。一定還有辦法。”我一時間有些慌亂,忽然我想到了薛豔豔,是啊,她一定有辦法的。”琳姐,我們可以去找豔豔。豔豔一定有辦法。”
“還是算了吧。”申琳搖搖頭,目光裡死灰一般,看來她有些絕望了。”潘局長和賈部長關係向來都是很好的,這次潘局長有難,賈部長都還沒有動靜呢而且聽說省委對這件事情很重視,賈部長也是非常爲難的。更何況,就算賈部長要搭救,我們三個人,他也只能救一個。”
我頓時猶如泄氣的皮球一樣。
這時申琳輕輕握着我的手,一隻手撫着我的臉,輕聲說,“張銘,如果這一次,姐被解除了職務,變得一無所有,你還會愛我嗎,還會像現在這樣和我在一起嗎?”
我盯着申琳,申琳的臉頰此時此刻放佛洗盡鉛華一樣,看起來非常的淳樸,她的目光雖然很暗淡,可是卻流露出濃烈的真誠期待來。我很明白,如果這一次真的出事情,申琳因此被罷免所有的職務,那麼她就此將一無所有了。這些年,事業是她生命裡的大半支柱,這一棵支柱倒塌了,她一定會就此消沉。而這個時候,唯一能夠給予她慰藉的就是愛情了。不管怎麼樣,至少有愛情的存在,那麼申琳一定還會感覺到生命的色彩。
其實她這會兒是很擔心連這個愛情也會丟失。我伸手將申琳輕輕攬入懷裡,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說,“琳姐,我愛你,一輩子都不會變。我愛的是你的人,不是別的。不管將來如何,你是否會一無所有,但是至少你還有我,而我也有你。你我都是對方的全部,那麼我們就可以手牽着手繼續幸福的生活下去。雖然李巧雲能夠打擊到我們,可是她看到我們也會眼紅嫉妒憎恨。”
申琳聞聽,有些激動,輕輕點點頭。然後探頭在我的臉上吻了一下,說,“張銘,你真好。”
雖然事情被我們說的這麼簡單,可是我們的心情。
夜裡下班後,申琳特別叫上我和薛豔豔,在她的家裡,具體商討如何搭救潘局長的事情。儘管我們沒有辦法,可是眼睜睜的看着潘局長這麼被陷害,我們心裡都不是滋味。
我們三個人坐下後,申琳隨即說,“你們談談自己的看法吧。”
薛豔豔氣不打一處來,直截了當的說,“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申校長,張銘,我看我直接給我爸爸打電話算了,讓他來辦吧。”
申琳慌忙說,“豔豔,千萬不要。其實這件事情就你爸爸而言,他其實已經知道了,我想這會兒,他如果有辦法的話也一定實施了。可是如果他沒有辦法的話,他一定也是焦頭爛額的。你現在給他打電話只會讓我更加煩惱”
申琳說的也是啊,我看了一眼薛豔豔說,“豔豔,校長說的很有道理,我看你還是別打了。”
薛豔豔嘟囔着嘴說,“可是,我們總得想個辦法啊,我聽說那些調查組都喜歡濫用死刑,有很多人都因爲忍不住這種刑罰而自殺。我潘哥怕是忍受不住吧。”
我有些哭笑不得,“豔豔,我看你是看電影看多了吧,這都哪跟哪啊。”
申琳笑着搖搖頭,說,“豔豔,你多慮了。就目前而言,潘局長暫時沒什麼事情。不過我們若是想要救他,就必須找到有力的證據能夠反駁他們對潘局長的指證。”
薛豔豔好奇的說,“申校長,你的意思是?”
申琳說,“我們現在必須想辦法找到這些源頭。我想,勞動局裡搜出那些證據,一定是勞動局某一些人所爲。”
薛豔豔似乎有些明白了似的,“哦,申校長,你是說,我們現在要找到那些人,然後逼他們說出實情。”
申琳點點頭說,“基本如此。我今天下午對那些證據做了一些瞭解。大部分都是各個學校遞交的花名冊。那些花名冊的數據比實際的人數要多出很多。我聽說但是有一學期我們學校的人數就比實際的人數多出了一倍多的人數。可不是個小數目。所以,我們若是想幫助潘局長,就得要從這個環節入手,找出那些人,找出造假的證據。”
薛豔豔憂心忡忡的說,“申校長,這件事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
申琳微微點點頭,說,“我明白,這件事情的確做起來很難。不過如果我們仔細的分析,你們就會覺得這其實也很容易。”
“怎麼說,校長。”我問道。
申琳想了一下說,“首先我們必須要搞清楚一件事情,就是負責國家補助上報人數的事情是有誰來負責的。”
“李科長。”我和薛豔豔異口同聲的說。
說完我吃了一驚,“校長,你的意思是李科長在這裡面做手腳了。”
申琳不置可否,卻神秘的笑了笑說,“這個我可沒有說,不過我們有必要請李科長一起出來吃個飯了。”
我擔心的說,“校長,在這個關鍵的時期,李科長估計神經也是繃的非常緊,她不一定會來吧。”
申琳頗爲得意的笑了笑說,“你這話未免說的太早了,張銘,我敢和你打賭,我現在就能把他一起叫來吃飯。”
我搖搖頭說,“校長,這個我絕對不會相信的。”
薛豔豔跟着說,“申校長,我也不相信。”
申琳說,“好,那我們就打這個賭。”
薛豔豔拍着手說,“好好。這樣好,要不然這樣,誰輸了明天夜裡去夜夜香快餐廳請客吃飯。”
我說,“好吧,就這麼定了。”
申琳微微點點頭,她也是同意了。當下拿着手機撥通了李科長的電話。申琳的聲音非常甜蜜和溫柔,“喂,是李科長嗎……哦,是這樣的,李科長我們學校辦的美術專業成功開班以來,我一直都沒有來得及對你說一聲謝謝……怎麼說不用呢。我今天特地邀請你一起吃個飯。啊,你沒時間啊。唉,你沒時間,那真的好遺憾,。我今天特地在家裡準備了酒席等候你呢。而且我還打算給你一份驚喜呢,可是你現在來不了,那就只好算了。哦,你有空啊。那好,我等等沒關係的。好,就這樣。”說着掛了電話。
我愣愣的看着申琳打完了電話。薛豔豔佩服的說,“申校長,你真厲害啊,你怎麼這麼輕而易舉的就請到他了。”
我也疑惑不已,“校長,剛纔我明明聽出來他不想來了,怎麼突然就改變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