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佳麗說,“薛小姐的真實身份全校的人都知道了,就我還矇在鼓裡,你就不覺得可笑嗎?”
事已至此,我也不必再望下去過問了,因爲事情已經很明顯了。
其後,徐佳麗又不厭其煩的給我叮囑一定要讓薛豔豔開心了,然後煞有介事的給我介紹起來了如何哄女孩子開心。真看不出來,徐佳麗對這一方面還是很專業的。不過她這麼賣力倒讓我大感意外。看來啊,這人,都是會變的,關鍵是看面對什麼樣的利益誘惑。
末了,徐佳麗說,“師兄,你見了薛小姐,希望你轉達一下於主任的問候。看她什麼時候有時間,於主任想要和她在一起吃個飯。”
我心裡說,媽的,於明仁整天和嚴琴泡在一起,這近水樓臺先得月,還用得着我這個閒人嗎。不過想想,估計薛豔豔對自己的身份也很謹慎,很小心的和這些人打交道吧。
下班後,嚴琴給我打來電話,說在校門口等我。
我丟下手頭的工作,飛速向門口跑去。校門口,嚴琴和於明仁就站在那裡,他們身後停着一輛車子。
本來我是一心歡喜的,但是看到嚴琴身邊居然陪着於明仁,我的心情忽然一落千丈。看到他那可憎的樣子居然和嚴琴像情侶一樣的站在一起,我胸中升起一團怒火。
嚴琴看到我眼神裡充滿了一種複雜的感情。她叫了我一聲,“小張,你來了。”
她的話很簡短,似乎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別的話和我說了,這讓我心裡非常難受。我嘆口氣,點點頭。
於明仁這時笑嘻嘻的說,“小張,這幾天的工作壓力很大吧等你把這新學期的開辦工作做好了,就出去放鬆一下。我認識個地方很不錯的。”
我心裡大罵他虛僞,但是嘴上還是得做出很感激的說,“啊,謝謝於主任了。”
這時,旁邊有人叫道,“哦,小張,嚴老師,你們這是幹什麼去啊。”
我一看是申琳,她開着她的車子正好出來,看到我們停了下來,探出頭問道。
我剛想回答,嚴琴搶先回答,“哦,校長,下班沒事,我和小張出去喝杯茶。他說有幾個問題要請教我呢。”
我看了看嚴琴,心裡充滿疑惑,真不知道,她爲什麼要騙申琳,這有什麼好遮掩的,說出來就是了。
申琳卻不以爲然,她似乎看出問題了,只是笑了笑。當然這個笑看起來就顯得非常的老練。她說,“哦,是這樣啊。那正好我也沒事,不如我載你們去吧,正好我在市區裡認識個茶樓很不錯。”
於明仁這時搶過話頭說,“啊,校長,不用了,等會我帶他們去。我剛好路過那裡。”
“啊,這樣啊。”申琳臉微微有些難看,不自然的笑了笑,說,“那好,好吧。你們去玩吧。玩的開心點。”說着當即縮回頭,要上車窗,登時驅車絕塵而去。
我本以爲嚴琴會和我坐在一起的,至少能讓我感受她在玩身邊的溫度我想我心裡也許會稍稍的感覺到一絲的安慰。但是她直接坐到了副駕駛位置。我站着愣愣的看着她。
嚴琴擡頭看我一眼說,“小張,你怎麼不進來啊。”
嚴琴說完甚至不多看我一眼,隨即就回過頭,我沒有說話,當下拉開後面的車門,鑽進了車裡。
這一路上,他們兩個人詳聊甚歡,甚至可以說談笑風生,還開啓了玩笑。看着笑吟吟的嚴琴,我不止一次的產生了懷疑,這個女人還是那個讓我魂牽夢縈的女人嗎,不,她看起來多麼模糊,多麼陌生啊。那一刻,我覺得自己只是一個多餘的人,一個無關緊要的局外人。我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看着這一切的發生。
嚴琴和於明仁甚至最後聊起了什麼地方旅遊最好。這會兒,於明仁轉過頭來問我道,“小張,你們年輕人都喜歡去那裡旅遊啊。”
我淡淡的說,“去那裡旅遊都無所謂。關鍵是和誰一起去。如果是和自己喜歡的人,那麼就是在東平市裡轉一圈都會覺得是幸福的,可如果是一個並不喜歡的人,那麼就算周遊世界各地,我都會覺得不爽的。”
於明仁的臉拉了下來,臉上的笑容瞬時間消失了,他乾笑了一聲,說,“小張,還是挺有浪漫氣質的。”說着轉過了頭。
這時我聽到嚴琴的咳嗽聲,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之後車廂裡就再無言語,所有人似乎都沒話可說了。一直到達目的地,都沒有人在說話。其實,我清楚,每個人的心裡都在想着事情呢,都是各懷心思。
於明仁的車子停在了一個很不錯的飯店門口。這裡地處市區,一到夜裡就熱鬧非凡。估計來這裡吃一頓飯花銷一定也不會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嚴琴做東。下車後,嚴琴說,“走吧,豔豔已經在裡面等了。”她說着當即先向前走了。
我見於明仁並沒有要去的意思,而是拉開車門,準備鑽進車裡,當下問道,“於主任,你怎麼不一起來啊。”
於明仁笑笑說,“啊,這個,我我就不用了。小張啊,替我問候一下薛小姐啊。”於明仁這問候兩字說的特別重。說着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跟對暗號一樣。
我只是點點頭,象徵性的笑了笑。然後隨着嚴琴走了進去。
薛豔豔所在的那個包廂在二樓。這是一間相對而言非常安靜,以及裝飾的非常精美的包廂。我們去的時候,薛豔豔已經等候多時了。見我們進來,慌忙起來迎接。
她走到我面前,一手拉着我的手,一臉欣喜的說,“張銘,你怎麼現在纔來啊,你都在這裡等很長時間了。”
真沒想到這薛豔豔竟然表現出對我這麼大的熱情來,我一時間倒難以消受的起,同時我看了看嚴琴,她一臉含笑,似乎並沒有什麼很不舒服的感覺,這和我期望的很不一樣,在我的心理,多少就有了幾許空落感。
儘管如此,我還是避免去造成不必要的誤會,我撇開了薛豔豔,然後很謹慎小心的說,“哦,真的很抱歉啊,我每天的工作有很多。”氣勢我下面想說老子可不像你,大小姐一樣,什麼都不用愁的。
薛豔豔大概也意識到自己剛纔的行爲有些唐突了,不自然的笑了笑,而說,“哦,這樣。那,快點過來坐把。我這就讓服務員上菜。”
我們三個人相繼落座,薛豔豔當下傳換來服務員,報了幾道菜。這女人真是大手筆,報的幾道菜都是價格非常昂貴的,這在我平常是隻可以去聽聽的。我心裡不由的嗟嘆,唉,這到底是財大氣粗啊,吃一頓飯的開銷抵得上我一個月的薪水了。
薛豔豔一練爆了好幾道菜,卻還沒有善罷甘休的意思,嚴琴慌忙叫住她說,“豔豔,你報那麼多幹嘛,我們又吃不了那麼多。”
薛豔豔看看我,撲閃了幾下眼睛,笑道,“姐,我好不容易得到一個向張銘請教的機會,不把人家的腸胃先哄住了,那麼下去我還怎麼好去問他問題呢?”
我忙說,“好了,薛老師,你就不用這樣客氣了。弄的我好像領導一樣來讓你巴結。其實說來應該我巴結你啊。”
薛豔豔和嚴琴面面相覷,她們都知道我這話是往哪裡說的,本來我是不想去說的,既然嚴琴對我視而不見,那麼我就要來一個一語驚人引起她的注意。
薛豔豔只是愣了一下,隨即說,“張銘,你真是說笑了。”
嚴琴對我說,“小張啊,你也不用一口一個薛老師的叫,這樣太見外了,大家以後都是朋友了,就叫她豔豔吧。”
我聳聳肩,說,“好啊,我沒問題。”然後衝薛豔豔笑了笑說,“豔豔,我發現你還真能夠賣關子啊,在秦臨縣的時候我懷疑你所說的姐姐是不是就是我們學校鼎鼎大名的嚴琴嚴老師。你還賣關子隻字不說。看來真的是讓我猜中了。”
嚴琴笑道,“豔豔,這我可得要批評你了,你以後別人前人後的說我。”
薛豔豔笑嘻嘻的說“姐,我這可是讚揚你,對你歌功頌德的,你該感謝我啊。”
嚴琴擺擺手說,“好了,你只要不要對誰都提我我就很感謝你了。”
我淡淡的說,“真看不出,你們還真是姐妹情深啊。”
我故意把情深二字說的非常重,我幾乎是咬着牙說出來的。嚴琴看了我一眼,嘴脣動了一下,她一定是想說什麼,但是最後卻沒有說。
薛豔豔這時說“張銘,你還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嗎,反正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呢?”
我和她還有約定,我怎麼記不起來了,我很小心的說,“我當然記得,怎麼會忘記呢。我張銘可不是那種空口無憑的人,我言出必行。”我說着看了一眼嚴琴,老實說這話就是說給她聽的,嚴琴一臉含笑,但是沒有看我,有些漫不經心的看着薛豔豔。
薛豔豔當下說,“恩,你可是說我如果來東平市了,你要做個好導遊,帶我觀光你們東平市的風景名勝呢。”
“恩,我知道,我當然記得,怎麼會忘記呢。”我故意衝薛豔豔綻放一個笑容,說,“豔豔,其實你知道嗎,自從我從秦臨縣和你一別後,我據每天記掛着這件事情了,甚至都有些睡不着覺了。當我得知你來我們東平市我都不知道有多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