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遼闊的戰場上,魏軍與沙俄開始了廝殺,槍聲銃聲炮聲吶喊聲,一浪高過一浪。
葉爾羌騎兵從車陣中衝出,從後掩殺着撤退的韃靼騎兵。
曠野之中,陣形散亂的韃靼騎兵,漫野逃竄,魏軍的火炮轟擊,炮彈落在他們身前,不時濺起蓬蓬泥土。
“快跑,追上來了!”一片驚呼聲響起,韃靼騎兵回望一眼,見魏軍騎兵追上來,落後的韃靼騎兵被火槍和弓箭射落下馬,紛紛驚恐抽打馬臀,催馬疾奔。
曾經縱橫歐亞大陸,所向披靡的蒙古馬軍,如今不僅成了羅剎人的附庸,居然還像是孫子一樣被人追擊,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魏軍騎兵養精蓄銳之後,從車陣內奔出,韃靼騎兵剛剛衝了一陣,現在往回跑,雖然雙方都在爬坡,但明顯魏軍騎兵的馬力要好一些。
一時間,韃靼騎兵回頭射箭,拿出看家本領,可很快就紛紛被魏軍騎兵追上,長矛突刺,火槍射擊,騎兵戰刀劈砍,落後的韃靼騎兵紛紛墜馬。
西域各部的騎兵見大軍被數倍於己的敵軍包圍,內心感到驚恐,可現在驚恐已經完全消散,他們追着韃靼騎兵砍殺,這種感覺真是太舒服了。
魏軍騎兵戰馬飛馳,手從長矛捅出,將前面的韃靼人刺落下馬,然後繼續追擊下一個目標,而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怪叫,數千手持血亮馬刀的哥薩克輕騎兵,齊呼“烏拉!”衝了出來。
哥薩克騎兵,催動戰馬,騎兵離開主陣,很快就提起了全速,他們迎着潰退的韃靼起兵奔馳,魏軍騎兵的視線被韃靼人擋住,騎兵沉醉於追殺的快感中,並不知道一隻俄國騎兵衝出。
哥薩克騎兵齊頭並進,在將要與潰兵撞上時,立刻分成兩股,他們讓開正面,迂迴着如同兩條大蛇,繞道兩翼,準備側擊魏軍騎兵。
不過,李過早已看見沙俄騎兵出動,他當即一揮手,“鳴金收兵,讓騎兵撤回車陣。
“叮叮叮”的一陣金聲響起,機警的魏軍騎兵一聽,馬上回頭,見主陣打起令旗,不少人已經察覺到迂迴至兩翼的哥薩克騎兵,感受到威脅的魏軍騎兵紛紛勒住馬繮,拔馬撤離。
哥薩克騎兵衝過來,馬刀翻飛,落後的魏軍騎兵被砍中,鮮血飆射,墜落下馬,不過大部分魏軍騎兵,卻又從通道衝回車陣。
哥薩克輕騎兵追擊一陣,並不敢直接衝陣,只能看着魏軍退入車陣,他們則一個迂迴,又奔回了山坡。
初次交手,莫羅佐夫就被驚呆了,同時也明白了魏軍主將的戰略思路,就是打防守反擊。
俄軍衝擊車陣,魏軍騎兵就縮回車陣內,俄軍衝擊失敗,騎兵就出陣追殺,整個軍陣可攻可守。
莫羅佐夫原本以爲圍住了一羣綿羊,現在看來,其實是圍住了一條盤着身子,吐着紅信子的巨蟒。
遠處僧格看見氣勢洶洶的俄軍,一上來就吃了個大虧,臉色立時有些難看起來。
莫羅佐夫臉色陰沉,不過俄軍久經戰陣,近些年一直在打仗,在擴張,經驗極爲豐富。
莫羅左夫見哥薩克退回,魏軍騎兵縮回車陣,立時揮舞着拳頭,大聲怒吼,“大炮轟擊,第一步兵團出擊,再讓準格爾人也發起進攻,給我三面圍攻。”
軍令下達,沙俄炮兵立刻推來火炮,構築炮陣,準備轟擊魏軍車陣,而一支精銳的俄軍步軍,則準備在火炮的掩護下攻擊魏軍。
李過從千里鏡中,看見俄軍的動作,立刻皺起了眉頭。
……
在前軍被沙俄包圍時,尾隨於後的魏軍斥候,遠遠聽見炮聲和喊殺聲,立刻分成兩隊,一隊飛馬回報,一隊則打馬疾馳,繼續向前探查,摸清俄軍兵力。
戰場八十里外,大股魏軍緩慢進軍,不少騎兵都牽馬而行,有的則在路邊歇息。
高義歡與李定國等人,在路邊一塊大石頭上,鋪開一張魏國繪製的西域地圖,上面山川地理,城池河流,一一標註,甚至一些本地人都不知道的小路、綠洲也被畫在了地圖上。
高義歡看着地圖,皺眉道:“都快到碎葉了,怎麼羅剎人還沒動靜?”
李定國看着地圖,指着一處,“如果大軍過了這裡,還沒遇見伏擊,那臣建議,後軍可以加快速度,與前軍會合,然後直接撲向碎葉!”
高義歡看着李定國所指的地方,微微頷首,“剩下的道路,好像就只有這裡比較適合設伏。”說着高義歡扭頭問道:“姜襄就是在這裡遭的埋伏吧?”
一名西域都護府的軍官,看了眼地圖,抱拳道:“回稟陛下,確實是這裡!”
高義歡點了點頭,“前軍到哪兒呢?”
李定國沉聲道:“算腳程,應該已經到了這裡!”
“斥候回來沒?”高義歡直起身子,大聲喝道:“沒有的話,趕快再派一隊斥候過去。”
郝搖旗抱拳,正要去安排,高一功領着一名斥候急步走來,“陛下!”
隨着一聲急呼,兩人快步搶了過來,單膝行禮。
高義歡回身望去,看見高一功行色匆匆,神情肅穆,心中一動,脫口問道:“有消息傳回呢?”
“陛下,前軍與敵兵交手了!”斥候顧不得喘口氣,大聲說道。
高義歡聞語,臉上興奮起來,急忙問道:“有多少敵兵設伏?”
斥候回道:“陛下,我只聽見炮聲和喊殺聲便回來稟報,掌旅則繼續向前探查,稍後定會回報!”
李定國聽後,看向高義歡,“陛下,先讓大軍加快速度吧!”
高義歡點頭頷首,當即下令,“傳令大軍,全速前進,增援李過!”
軍令飛傳,緩慢行軍的魏軍立刻沸騰起來,道路兩邊休息的士卒,飛身上馬,在道路上彙集,大軍疾馳着向西。
近十萬魏軍,馬蹄滾滾,向前疾馳,不多時,便有斥候逆着人流奔至,向高義歡稟報,“陛下,十餘萬敵兵,伏擊前軍,前方交戰異常激烈。”
高義歡臉上露出激動之色,目光看向李定國,沉聲道:“定國,此役,大魏必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