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大魏國的皇帝,高義歡不能一直待在西域。
在俄軍退到烏拉爾河之東後,魏軍進取也有些乏力,於是高義歡決定選擇一將留守秋明,扼住沙俄東進之路,然後等待下一個時機。
本來高義歡準備選擇姜襄,不過姜襄雖然聽話,但是能力一般,未必能完成他交代的任務,把握住蠶食沙俄的機會。
此時沙俄還並不強大,在他的西面和西北方,還有兩個強大的國家,波蘭立陶宛聯合王國和北方霸主瑞典。
如果高義歡記得沒錯,沙俄與波蘭爲了爭奪烏克蘭,很快會爆發戰事,那麼魏國的機會便會再次到來。
高義歡考慮再三,最終選擇了吳三桂,讓其率領六千騎兵駐守秋明,同時在西域設安西省,改封葉兒羌汗爲歸義王,中央直接控制西域,姜襄爲鎮守安西將軍。
對於新控制的中亞地區,則設立新疆督護府,由吳三桂出任都督,朝廷委派一名參政主管賦稅,對中亞地區採取包稅制度,以降低統治成本。
三月中旬,在徵調的蒙古部落東歸後,高義歡決定返回長安。
碎葉城外,高義歡臨走前,招來吳三桂相談。
在高義歡啓用吳三桂後,發覺此人確實有能力,便時常賞賜吳三桂,曾經還一次送給吳三桂十三個美婦。
這時大股魏軍沿着道路,向東挺進,踏上歸途,高義歡與吳三桂在道路旁漫步,身後侍衛牽着馬匹跟隨,高義歡停下腳步道:“長伯啊!朕讓你駐紮於此,你可有怨言?”
“陛下,臣不敢!”吳三桂忙行禮,不過心裡確實有點不舒服。
他原本想要的職位是,遼東鎮守將軍,那裡他比較熟悉,可是不想高義歡居然將他弄來中亞,比遼東苦了數倍。
“呵呵~那就是還有點情緒了!”高義歡微微笑道:“這裡條件是苦了一點,不過長伯你要清楚,等朕滅了滿清後,大魏版圖之東,是茫茫大海,版圖之南亦是大海,版圖北方是領北,那裡荒蕪人煙,版圖西南方是烏斯藏高原,道路不通,我大魏在陸地上,與外界聯繫的通道,就只有西北和西南兩個方向。你現在的位置,就是控制了其中一個出口,責任重大啊!”
吳三桂聽高義歡這麼一說,忙道:“陛下,這裡的事,臣知道輕重,陛下不必掛懷。”
高義歡微微頷首,“再走一走,朕還有幾件事情要說!”
兩人在前走,侍衛們跟在後頭,高義歡來一趟西域不容易,回長安後,也不知道要多久,纔有機會從新來到這片土地,因此他必須要說清楚。
高義歡溫聲道:“將士們駐守這裡不易,朝廷會在政策上給予將士們補償,除了包稅中的固定份額歸將士們所有外,軍隊斬獲,大部也歸你們自己。這也就說朕不只是希望你能守住烏拉爾河一線,還希望你能繼續向西蠶食沙俄。”
大魏對於軍隊的財權,一直抓得非常的很緊,從來不許將領染指,現在朝廷雖然派遣一名參政來管理賦稅,但無疑是給駐守新疆的軍隊鬆綁了。
吳三桂不禁有些驚訝,忙道:“陛下,這似乎有些不妥。臣請陛下收回聖命。”
高義歡擺了擺手,包稅制會衍生許多問題,從容軍隊私分斬獲,同樣後患無窮,但是卻也能夠激勵士卒,又想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是不可能的。
“這件事你不用顧慮。”高義歡轉過身來,注視着吳三桂,“朕信得過你!”
這話高義歡不曉得吳三桂信不信,反正他自己是不信的。
吳三桂聞語,露出受寵若驚的神情,就要給高義歡行禮,高義歡則揮手道:“長伯不要多禮,下面朕交代你另一件事!如今大魏推進至烏拉爾河東岸,但是這一帶人口稀少,對於新佔據之地,你可將玉茲人安置於此,而玉茲人遠有的牧場,朕準備分配給葉爾羌人。”
高義歡見吳三桂有些不解,爲了讓他更好執行他的策略,於是解釋道:“朝廷控制西域以有數年,基本控制了這片區域,不過要長期控制,必須要改變當地的人口結構。朕的想法是遷出一部分葉爾羌人,遷入一部分漢人,便能迅速改變人口結構,使得西域徹底被朝廷控制。”
吳三桂道:“那爲何不直接將葉爾羌人遷徒到烏拉爾河之東!”
高義歡沉聲道:“葉爾羌人近些年接受漢化,還算親近中原,直接將他們遷徒到烏拉爾河,他們會有怨言,而且一段遠離,近些年的漢化努力,可能就白費了,所以他們要靠近,漢族文化圈,持續接受影響。”
吳三桂皺眉道:“遷徒玉茲人,他們恐怕不會樂意吧!”
高義歡微微頷首,壓低聲音,“這就要看你的手段了!遊牧民族不像我們中原,哪裡有草,他們就能去哪裡。你可以挑撥離間各部關係,然後以調和矛盾爲藉口,給他們分配新的牧場,原來的牧場,不就騰出來了麼?”
吳三桂微微一愣,心頭有些震驚,感覺眼前之人,真是恐怖,他愣了半響,忽然正色抱拳,“陛下放心,臣明白了!”
高義歡點了點頭,滿意的微笑,“長伯啊,這些地方遠離中原,朝廷鞭長莫及,今後難免要學習前朝的經驗,你好好幹,朕不會虧待你!”
前朝的經驗,莫非是世鎮雲南?吳三桂立刻眼睛一亮,心裡興奮起來。
高義歡故意暗示,卻又沒有明說,開出了一張空頭支票。
“陛下放心,臣一定爲朝廷管理好新疆!”吳三桂肅然起敬。
高義歡仰天大笑,拍着對方肩膀道:“好,那朕就不多說了!”說完,他擺了擺手,“你就送到這裡,回去吧!”
當下吳三桂行禮恭送,高義歡則翻身上馬,匯入大軍中,向關中挺進。
三月底,一路風塵僕僕的高義歡,僅用十天時間,就趕回了長安,而他回到長安後的第一件事,並非進入後宮休息,而是召集首輔來見。
天閣內,高義歡負手而立,神色陰沉,李巖進來後,對着背影行禮道:“陛下!”
高義歡轉過身來,一臉不悅,“李先生,軍資一案,進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