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金聲桓和趙柱子,一口氣奔馳一百六十里,來到了順軍休息的樹林,六千順軍休息了幾日,個個精神抖擻。
“二哥,韃子真不是東西,要是落在我手裡,我要親手把他們一個個全都宰了。”趙柱子回來後,心裡依然氣氛,把那天晚上看見的事情,對衆人都說了一遍。
“狗日的,一羣畜生。”劉黑子最見不得欺負女人,“老子要活剮了他們。”
衆人其實也沒幾個好鳥,但不曉得爲什麼,聽了趙柱子一說,一個個卻發自心裡的憤怒,都異常的氣憤,恨不得要殺人。
高義歡皺眉沉默一會兒,才沉聲問金聲桓道:“虎臣,探查的結果怎麼樣?能不能偷襲,殺光這批牲口。”
金聲桓卻搖了搖頭,“韃子營盤在曠野上,四周沒有遮擋之物,我們很難接近韃子營寨。”
“晚上摸過去呢?”高義歡皺眉道。
“怕也不容易。韃子營寨周圍還有許多被擄的百姓,我們要是偷襲,首先就得穿過這些百姓,必然會引起混亂,讓內營的韃子警覺,給他們上馬的時間。況且外面除了百姓外,還有韃子的崗哨,想要接近內營再突襲,比較困難。”
高劉兩部人馬有六千人,不過對上一千六百韃子,並沒有什麼優勢。
他們唯一的機會,就是在韃子沒反應過來,還沒上馬時,將韃子擊敗,如果韃子一上馬,那他們將有大麻煩。
韃子只要上了馬,就能利用騎兵的優勢,在高劉兩部周圍打轉,就像餓狼一樣等高劉兩部露出破綻。
步軍對抗騎兵,只有依靠嚴密的陣形,高義歡如果原地結陣,那韃子就在陣外監視,等藤縣和臨清的韃子兵趕來,到時候高義歡便是死路一條。
如果高劉兩部人想走,那六千大軍一動,便無法保持陣形,而只要陣形一亂,這些韃子騎兵就會衝上來,到時候,不用等韃子援兵過來,高義歡就得撒開丫子狂奔了。
這就是在平原上,騎兵對步軍的絕對優勢,他們並不是要傻里傻氣的衝陣,而是拖到你軍心不穩,露出破綻,然後進行收割。
對於步軍而言,他們很難追上騎兵,騎兵只要保持一定的距離,就能立於不敗之地,而步軍露出破綻要敗,不露出破綻,困守原地,最後還是要糧盡而敗。
高義歡要擊敗這股韃兵,唯一的機會,就是在韃子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殺入韃子營寨,讓韃子沒有時間上馬,才能擊敗韃子。
“那怎麼辦?”劉黑子聽後與幾名部將面面相覷,如果不能第一時間突入韃子營寨,那這仗就沒法子開始了。
高義歡也眉頭緊皺,如果沒有好的辦法,他便只有白跑一趟了。
“將軍,卑職在樹林外見一人鬼鬼祟祟,便把他抓了過來,他說有事情要向將軍稟報!”這時一名斥候忽然過來稟報。
高義歡沒想出什麼法子,只得收回思緒,揮手道:“什麼人,你帶過來!”
不多時,一名中年漢子被士卒帶到跟前,他見幾名將領站在高義歡左右,當即便抱拳道:“在下是成武縣的捕頭,敢問將軍可是從徐州過來的官軍?”
南方勤王的官軍,黃得功、劉良佐都在徐州一線,已經待了大半年。
高義歡扭頭和劉黑子對視一眼,然後點了點頭,斬釘帶鐵的說道:“嗯,我們確實從徐州來。你要見我,有什麼話說?”
“哎呀,果然是徐州來的官軍,可把你們給盼來了。”那漢子頓時激動壞了,流淚哭訴道,“將軍,韃子可把我們禍害慘了!”
這個漢子是成武縣的捕頭,那天看見高義歡過兵後,探查到他們藏在樹林裡,並且一待就是幾天,縣令覺得很奇怪,猶豫再三,最後還是決定派人過來查看。
高義歡一路過來,知道山東的軍民確實不容易,被韃子禍害的很慘。
韃子就像是衝入善良人家的強盜,無惡不作,而各部官軍則像是懦弱無能的丈夫,明知道韃子在屋裡禍害妻女,卻躲在門外,不敢衝進來拼命。
“唉,是我們來遲了!”高義歡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他收住情緒,才問道:“斥候說你有事向我稟報,不曉得是什麼事情?”
捕頭穩住情緒,忽然有些激動的回道:“將軍留在這裡沒有繼續往前,是不是擔心被鉅野方向的那股韃子發現?其實將軍不必擔心,之前那夥韃子還會騎兵四出,到處劫掠,可大半年來,曹州百姓不是被擄走逃亡,就是躲進了城池,韃子已經不會派兵劫掠,只是每隔一段時間,會來各城轉一圈,向我們索要一些保命錢,否則就打破縣城,雞犬不留。”
高義歡一路過來,沿途的村落,確實都已經荒廢,韃子想要打糧也沒地方打,只剩幾個縣城,能讓他們威脅。
“有這種事情?”高義歡眉頭一跳,臉上若有所思。
一旁金聲桓也眼睛一亮,“將軍,我想咱們可能有法子對付韃子了。”
南旺湖畔牧馬的韃子將領是正藍旗的李率泰,還有科爾沁蒙古的弼爾塔哈爾,兩人以弼爾塔哈爾爲主,看管着八千多匹戰馬,還有萬餘俘虜。
弼爾塔哈爾是布木布泰的侄子,乃是吳克善之子,同時也是皇太極的女婿,關係比較混亂,不過正是有這些混亂的關係,所以才被滿人信任。
李率泰則是李永芳之子,而這個李永芳則是明朝第一個投降老奴的邊將,也很受皇太極器重。
兩人在這裡牧馬,看似沒有受到重用,但其實是一個既輕鬆,有能撈錢和享受的事情,周圍百餘里,就如同他們家的菜地,任由他們索取。
這日,弼爾塔哈爾正和李率泰在帳中作樂,一個韃子兵卻跑進來,稟報道:“啓稟額真,出去徵糧的人回來稟報,成武縣的南蠻子跑了······
(求書單推廣,求月票,推薦,訂閱,感謝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