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羅死了,伊爾德在一羣包衣和八旗官兵的拼死保護之下,最終逃出生天了。
被明軍擊敗,駐防雲南的八旗軍隊死傷慘重,尤其是明軍的騎兵團在後續的追殺中發揮了不小的作用。最終伊爾德只帶着少少的兩三百清軍逃走,有兩千多八旗兵都被格殺。
侯曉羣很好地貫徹了白明修的政策,死了的韃子纔是好韃子。即便有少數的韃子選擇了投降,但實際大明覆國軍的士兵還是會將刺刀插進他們的胸膛。
侯曉羣本身是來自其他位面的,對於白明修殺韃子的執着並沒有太多的感念,只不過太子殿下這麼下令了,他就會這樣執行。
“兩千八百四十一個,裡面大概是有些漢軍八旗和蒙古八旗的。”團政委蕭振非常淡定地看着士兵們開始搬運着各種屍體。
侯曉羣道:“再撒網撈一撈,興許能湊夠三千顆腦袋。”
蕭振撇了撇嘴,對自己的搭檔道:“你是有強迫症嗎?”
侯曉羣笑道:“略微吧,主要是我們的太子殿下可是要立首級碑的,戰勝的指揮官可以將名字刻在碑上,你不覺得上面寫一個‘侯曉羣屠韃三千’這樣的句子,聽上去很有感覺嗎?”
蕭振道:“我們都是被僱傭的,這個世界並不是我們永恆的歸宿,僱傭期滿之後,我們還是要離開,回到我們自己的世界,與我們的家人相聚。”
侯曉羣看着蕭振,不由苦笑,說道:“你真的確定我們這些僱傭兵是有原本的世界的嗎?我們來到這個世界上沒有記憶,只有被設定的能力,以及服從太子殿下的命令,關於我們的出生、成長、愛情,全無概念。我倒是偏向於相信,我們也許只是在太子殿下僱傭我們的時候被創造出來的。”
蕭振皺着眉頭:“怎麼,你懷疑自己並不是人類嗎?”
侯曉羣哈哈一笑:“那倒沒有,我前段日子找了個女人,證實應該沒問題的。如果我的女人懷孕了,那麼至少我在這個世界上留下了痕跡,就像首級碑上有我的名字一樣。”
蕭振仍舊很冷淡,並未說話。
侯曉羣看他沉默,又道:“如果我們的僱傭期,真的只是我們存在的時限,那麼至少我們可以在這段時間內多做些事情。哈,還真的有些羨慕那些永久僱傭的傢伙啊。”
蕭振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說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們究竟有沒有自己本來的世界,所以不如就相信。這樣的情緒,對我們的僱傭兵生涯並沒有什麼幫助,反而會讓你遲疑。”
侯曉羣輕輕笑了一下,站起了身,對着遠處的幾個士兵說道:“好了,開始幹吧,給我把這些腦袋都砍下來,挖個大坑給我埋了,回頭等晉王找了工匠來立個碑。”
侯曉羣率領的明軍擊敗清軍駐防八旗的消息很快傳回昆明城外李定國那裡。李定國已經圍困昆明十多日了,這段時間他一面主持着整個雲南的反攻大計,另一面還讓炮兵不定時地轟上那麼幾下,讓昆明城人心惶惶,士氣低落。
這些天吳三桂甚至都不太敢上城查看,明軍的炮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來,在城上守備的軍官,吳三桂這些天已經丟了好幾名。
“照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吳三桂滿面愁雲,明軍雖然是沒有什麼像樣的攻勢,但已經將昆明和外界完全切斷了聯繫,吳三桂根本無從知曉現在雲南究竟是不是已經全部落在李定國之手,或者朝廷已經派來的援軍。
他一貫算是足智多謀的女婿夏國相在這個時候也完全沒了什麼主意,清軍只要一出城作戰,就會被明軍給一網打盡。這些天吳三桂手下的將軍們也逐漸看出了一些新的門道,明軍打仗的路數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甚至跟李定國打了好多次仗的這些將官們,也都根本在明軍的戰鬥中看不出任何李定國過去的影子。
明軍的火槍方陣是讓這些清軍將官琢磨最多的東西,雖然三段射擊這種東西,清軍也不是沒有玩過,但明軍的做法好像能夠更好地發揮出火槍的效果,甚至有炮兵和騎兵的配合,整個戰場上明軍的戰法非常靈活,能夠輕鬆對付清軍各種層次上的進攻。
吳三桂說道:“此戰之後,務必尋得火銃匠人,或者向朝廷開口,我們打造更多的火銃,仿照明軍之法,訓練火槍陣。明軍的火器犀利,之後作戰一定要取得幾件他們的武器,加以仿製。李定國的背後應該是有高人的,這般善用火器的,八成應該是西洋人紅毛番一類的了。”
夏國相則道:“如果明軍背後有洋人教習,那麼我軍也宜仿效之。那濠鏡葡萄牙人,以及臺島的荷蘭人,在東南沿海幾省都有活動。尤其是荷蘭人貌似與鄭家不合,互有鬥毆,這番如果與荷蘭人結盟,得他們的武器和戰法,我軍必能再上一個臺階,將明軍擊敗。”
這個時候其實國人中很多已經能夠認識到西方在一些領域的先進,比如說紅夷大炮、佛朗機炮等武器,其實都是從西方傳入的,中國人可能很早就將火器運用在了戰爭中,並在蒙古西征的時候,將火器傳到了西方,但是從西方人開始玩火器之後,中國的火器製造基本上就一直被歐洲人甩在身後。
正在吳三桂和夏國相正商量事情的時候,突然炮聲隆隆,吳三桂的臉色更差了。
“今日的炮擊已經開始了嗎?有點早啊。”吳三桂其實都已經快習慣了來自明軍的每日“問候”。
可是,一聲巨大的轟隆聲和震動傳至整個城池,吳三桂眼皮子一跳,然後就聽到遠處有士兵們開始哭嚎了起來。
“城塌了!城塌了!”
吳三桂身子晃了一晃,就要跌倒,這個時候的老賊也相當果決,他咬着牙說道:“備馬,我們出城突圍!”
城塌了,吳三桂知道憑藉他這兩萬人馬是擋不住氣勢洶洶的明軍的,所以他想活,只能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