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覆國軍海軍旗艦寧海號戰列艦上,來了一位歐洲客人,葡萄牙駐東帝汶的總督,西蒙·路易斯。嚴格來說這位總督並不是真正的總督,而是殖民地長官,葡萄牙殖民帝國以總督作爲最重要的殖民地長官,如果沒那麼重要就是高級殖民地長官(Captain-Major),如果再次一級就是西蒙這樣的,殖民地長官(Captain)。
葡萄牙人在面見白明修的時候是極爲忐忑的,因爲他已經知道爪哇島的荷蘭人被中國人給擊敗了,巴達維亞已經變成了一座中國的殖民城市,除了少數的荷蘭人逃到了西帝汶的古邦,大部分都被中國人俘虜,在殖民地充作勞役。西蒙生怕同樣的事情發生在帝汶島。
不過儘管中國人的大艦隊已經來到帝汶島了,但是並沒有貿然發動進攻,而是派了使節來到東帝汶,邀請殖民地長官登上中國皇太子殿下的旗艦,與之相商合作事宜。西蒙這才稍稍放下了一點心,但仍害怕是一場鴻門宴。
他擦着冷汗,觀摩着大海上一艘艘巨大的帆船,心中直打擺子。
“這樣的艦隊,肯定是沒有辦法抗拒的了!不知道中國人什麼時候擁有這麼強大的海軍了,這些艦船上肯定還承載了大量的士兵。我一定要對這位中國皇太子表現出足夠的尊敬,要不然可能會更麻煩。”
於是,西蒙在面見白明修的時候,極爲自覺地單膝跪地,然後說了一大通讚美之詞:“……偉大的中國皇太子,能夠拜見你簡直是上帝賜予我的無上殊榮,聽說您是東方最英勇的將軍、是中國最有智慧領袖,你的軍隊摧垮了無恥的尼德蘭人,讓我心馳神往。今天得見您的艦隊,這是一支怎樣威武雄壯的艦隊啊,您的旗艦美麗的如同是阿芙洛狄佩,優雅但又強大,毫無疑問,您統帥的這支軍隊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啊!”
白明修平時拍系統馬屁拍得多了,偶爾有人來拍自己的馬屁,果然還是非常開心的。
白明修點了點頭,對西蒙說:“先生,你很有眼光,我所率領的軍隊確實是最強的,你很快就能見證他的強大,哈哈,你並不需要擔心,我並無意攻打東帝汶。葡萄牙跟大明是存在友好關係的,我知道之前你們派了三百名僱傭兵曾經協助我的父皇打仗。而現在,對於大明而言,最緊要的事情是擊敗韃靼人,恢復我們的正統性和對國家的統治,相信我,用不了多少時間,我就能夠將這一切實現。”
西蒙趕緊說好話:“是的,殿下,對此我深信不疑!”
白明修感覺這人挺上道的,說道:“你知道,我們正在跟荷蘭人進行戰爭,你們葡萄牙人在東亞還算規矩,但是荷蘭人、西班牙人都很差勁。荷蘭人在巴達維亞奴役華人,甚至還入侵了我國屬地臺島,我的將軍延平王鄭森擊敗了荷蘭人,奪回了臺島,而不久之前我也擊敗了爪哇的荷蘭人。現在太平洋上,荷蘭人的殖民地就只剩下西帝汶之類的地方了。你們葡萄牙人不是被荷蘭人從西帝汶排擠走了嗎?現在我給你們這樣一個機會,隨同我一起攻佔西帝汶,西帝汶我可以交給你們管理,不過中國人要在整個帝汶獲得合法的居留地位,並且葡萄牙當局不得以任何理由拒絕與中國開展商貿行爲。”
西蒙的腦子轉的很快,他立馬道:“太子殿下是何其慷慨啊!如果太子殿下真的願意幫助我們奪回西帝汶的話,我們願意仿照澳門的例子,給予您一塊土地作爲租界……”
白明修一拍大腿,突然笑了出來,露出兩排白牙,“關於澳門,我認爲我們雙方的租約應該進行更替了。以一千兩銀子的租金獲取那麼大的土地,怎麼看都是不合適的。更何況,葡萄牙在我國領土上設立殖民地政府,甚至保留駐軍,取得治外法權,這都是對大明國家主權的侵犯,我是絕不會繼續容忍的。所以,葡萄牙人租賃澳門的合約,將改爲民事的,針對某些建築,如商館、住宅一類的設施的有限期租賃和約,至於你們非法營建的建築,大明不承認你們的所有權。另外,葡萄牙人在澳門繞開我大明海關的貿易行爲,視作走私。之後大明會設立澳門海關,相關的貿易和關稅問題,都由大明澳門海關處理。”
西蒙越聽臉越白,他有些想要抗辯什麼,可是腳踏在這艘他根本沒有見過的龐大戰艦上,看着中國皇太子身後一排排軍容齊整手持步槍的士兵,他實在沒有這樣的底氣。
白明修笑了笑,道:“大明是很樂意與友好的國家進行正常對等的貿易的,未來我們也將推行自由貿易的政策。葡萄牙人可以在大明的任意設有海關的港口進行貿易,也可在得到禮部批准的情況下暫居於大明。當然,葡萄牙也可以不接受我的要求,那麼之前我所說的同盟之事,你就當做沒有發生吧。我這次返回本土是爲了攻取廣州,相信我,清軍在我的面前是不堪一擊的。你們葡萄牙人同樣是。所以,我會奪回澳門,那裡的葡萄牙人會是什麼命運,請參照現在巴達維亞的那羣荷蘭人。”
西蒙連忙擺手,說道:“不不不,太子殿下,我們葡萄牙人不希望是那樣的一個結局,啊,您提出的方案實在超過了我的職權,我不得不命人去到里斯本請示……”
白明修搖頭了,說道:“那花的時間太久了,我還是直接攻佔吧。你大概還不清楚,我是從你南邊六百多公里的地方來的,那裡是我們大明的殖民地,叫做澳洲。我可以源源不斷地將士兵送來東帝汶,你們守不住的,澳門也是一個道理。是選擇與大明的友誼,好好地跟我們做生意,還是愚蠢地想要侵犯巨龍的顏面,佔我們的便宜,我想這是任何一個具有理智的人都能做出的選擇。”
西蒙還是放棄了,無奈地道:“我會向澳門總督布加路寫信說明情況的,不過他的地位比高我,我是沒辦法命令他的,只能希望總督先生也能像我一樣,敬畏殿下的威儀吧。”
白明修笑笑,說道:“很好,那麼請你回去整備,我準備很快地就去攻打西帝汶。對了,除了帝汶島之外,我不希望看到葡萄牙人繼續在東南亞——我們大明的勢力範圍內繼續擴張殖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