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裴夫人倒是過來了,她就帶了幾個下人過來,可是卻真的是親自來看姝麗的,胡氏見了這一類的夫人,略說了幾句話便離開了,她是商戶出身,平生便有些怕這些大家子夫人,一個個長的溫溫柔柔的,可是軟刀子卻比誰都狠,可又得了茗雅的話,知道這位夫人可能是來看姝麗的,並且還是裴家的人,胡氏還是嚮往的。
“來就是了,何必拿東西過來,真是太過於客氣了。”茗雅也客氣一番。
裴夫人拉着姝麗的手不放,“我心裡惦記着她,便想着早點過來看看。”又對姝麗道,“聽你娘說你天天在家學規矩,我想着你上次去伯母那裡喜歡吃燕窩糕,便讓下人做了些送過來,你可要多吃些纔是,對身子也好。”
姝麗甜甜答應,“多謝裴伯母,這可真好了,我就歡喜吃燕窩糕。”
裴夫人又略說了幾句話才走,畢竟目的答到了,這已然就是示好了,想必茗雅肯定是看出來了,裴夫人倒是不用再遮遮掩掩了。
胡玉竹的死亡沒有一絲的波瀾,茗雅也只能買個厲害點的婆子送過去二舅母那邊,期待她們不敢胡來,這也是沒辦法的,茗雅也不是什麼爛好人,可這孩子畢竟還小,能照顧的還是要照顧,也不能讓胡氏對自己有反感情緒,畢竟,胡氏現在還是燕人傑的娘,若是跟以前一樣什麼都要插一手,那她肯定也沒現在過得舒心。
“娘。可得麻煩您今日幫我照看着姝麗一下,我要去白夫人府上了,若是去遲了。倒是怕她怪罪。”茗雅讓姝麗在這裡陪胡氏,畢竟胡氏如今對姝麗這個孫女倒是很不錯,有時候還會把自己的頭釵什麼的送給姝麗,可惜姝麗太小,還沒能到戴釵子的地步。
胡氏自然答應,“你就放心過去吧,我幫你帶着孩子。”其實下人婆子這麼多。胡氏也知道茗雅的意思,嘴上答應就行,這樣也表示她還是對這個媳婦是滿意的。更何況這個媳婦還是十分尊重她的。
芙蓉便扶着茗雅上了馬車,茗雅問道,“你說白府今天都請了一些什麼人?”
“這奴婢便不知道了,倒是白夫人操勞的很。聽說前幾日帶着病還幫着白二小姐操勞婚事。可真是,旁人都說,白夫人這個嫡母可真是仁至義盡了。”芙蓉說這話的時候還帶出了一絲絲的嘲諷,明眼人也都知道怎麼回事。
“她這做孃的也不容易,白三小姐嫁個普通點的人家過的肯定會好一些,若是不切實際的要嫁的更高,恐怕最後受苦的還是白三小姐,咱們以後若是能幫着三小姐說點名聲這些方面的。就在外頭多說說,否則我怕這白三小姐以後還真的是嫁不到好人家。”人家一下子就能打聽出來的這種嬌蠻的名聲。白三小姐一般在深閨裡,總是會讓人覺得她不適合。
芙蓉點頭,不過她又道,“奴婢前幾日遵您的吩咐又送了點補品給徐國公夫人,觀其臉色看起來倒是不錯,剛剛出懷的模樣,看着倒是精神不錯,還說以後等身子好了就出來串門,也來拜訪您。”
連慧心嗎?茗雅笑道,“這倒是好事,若是她生了兒子,以後她的兒子可就是徐國公了,這下,她也算是熬出頭了。”徐庶肯定是不喜歡她的,趙柔然的事情,徐榮也打探到了,還生了一對龍鳳胎,這下子,若是她生了兒子,以後自然地位和趙柔然拉扯的更遠了。
“誰說不是呢?奴婢送過去的補品,徐國公夫人還賞給奴婢六十個大錢,倒是真的出手大方,不過徐夫人身邊陪着好些下人,倒是小心翼翼的模樣。”芙蓉努力還原當時的情景。
“這也是正常的。”那些愛上趙柔然的男人,特別是徐庶,已然沒什麼理智而言了,自然連慧心要保護好自己的孩子,這肯定是正常的。
兩人又陷入沉思中,很快就到了白府,白夫人和白二夫人正在前頭迎接客人,見茗雅來,白夫人笑道,“咱們進去說話吧,等一會兒龐家的人才到。”白夫人進去後,裡面已經有一位婦人了,看模樣和白夫人年紀差不多,白夫人連忙介紹道,“這是我的小姑,這幾天剛到汴京來,可巧又遇着我們二丫頭定親,這不,大夥兒一起說說話吧!”
白氏看起來顯得比較憔悴的模樣,也不知道是不是趕路的原因,她眼睛很大,卻無肉,可聽到白夫人介紹,便很快過來說起話來,“燕夫人好。”
“這是戶部尚書的夫人,汴京的首富家,燕夫人可是個十分好相處的人。”白夫人這樣介紹起茗雅。
“你這是在寒摻我呢?什麼首富家的,我可不承認,不過你們家的三丫頭四丫頭呢?也不出來說說話。”茗雅問了一句。
白夫人又讓下人把小姐們都叫過來,當然除了今天的主角白二小姐,不過卻來了三位小姐,有一位生的嬌美可人,倒是把三小姐四小姐襯的有些佈景板了,可茗雅還是偏重三小姐,這個是嫡出,雖然不能做的太過分,可現在的汴京便是如此,若是嫡庶不分是會讓人笑話的,若不是自己這樣堅守規矩,恐怕裴家也不會看上姝麗,自己家庭不錯,旁人更好的才能看得上你。
白三小姐寧馨本就和茗雅多來往了幾次,便很自然的上前說話,“今日怎麼不帶姝麗過來,上次說是喜歡我編的珠子,我還真的幫着編了一條,您今日也幫着我帶回去吧!”寧馨很是熱情,她就是這樣的脾性,也不是什麼壞人,但是她覺得好的人就肯定會很好,她覺得茗雅很是尊重她,不像家裡人爹爹和下人們稱讚的人總是二姐,甚至大姐都讓二姐多學學,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脾氣,可她不想改,不想假笑,就像這個過來的這位表妹一樣。
“喲,這可好了,姝麗若是看到,肯定會更高興。我們寧馨果然是巧手,以後也多指導一下你姝麗妹妹。”茗雅笑着對姝麗講,其實也是間接在擡舉白三小姐。
白夫人自然領情,她不是個迂腐的人,她還算精明,只是男人不太喜歡她,可若不是真的去打聽,旁人肯定以爲白夫人精明無比,和她之前看到的形象也差不多,且白夫人知道徐氏無異做親,也放開心胸了,將心比心,若是自己有嫡出的兒子,又聰明,自然要娶世家女或者權貴女,她家三丫頭還是嫩了些。
白三小姐聽到茗雅誇獎,倒是落落大方的站到了旁邊,倒是白夫人拉着那位嬌俏的小姑娘走過來茗雅這裡,“這是我小姑家的女兒,姓陸,小姑只有這個女兒,怎麼樣,漂亮吧。”
茗雅笑道,“果然是個好孩子,我這裡沒什麼給你的,這個給你去玩吧!”說着便從手腕上取下鐲子,放在陸小姐的手裡,陸小姐果然是知事的,連忙接着道謝,陸夫人白氏眼中也喜了一喜,白三小姐眼眸暗了暗,這個陸表妹看着就是和二姐一樣的人,虛僞做作的很,她不喜歡她。
陸小姐很快又退到白三小姐旁邊站着,唯一的四小姐沉默不語,也沒人注意她,茗雅則繼續和白夫人陸夫人一道說話,這下,白夫人倒是要出去了,只留下陸夫人,而小姐們自然魚貫而出,陸夫人很是自然問起茗雅,“不知夫人家裡有幾個孩子?”陸夫人覺得這位燕夫人沒什麼架子,並且看起來十分和藹可親,便有意拉近關係。
“我兩兒兩女,大女兒出嫁了,兩個兒子還在學裡,小女兒在家裡學規矩,都是皮着,您說,可不是讓人操碎了心嗎?”茗雅笑着道。
“您這纔是好福氣呢?我就這個女兒,庶出的倒是有幾個兒子,可是我生的只有這個女兒,如今她爹爹調過來汴京,我這纔有機會帶她過來的。”陸夫人也不隱瞞,她就是討厭那些庶出的東西,她哥哥如今已經是尚書了,那個男人還得靠他的哥哥,不管怎麼樣,陸家還得聽自己的。
茗雅沒想到她會說這些,倒是佩服她還真有幾分坦誠,也不怪那陸小姐看起來人情世故的程度明顯高於白三小姐,也只能勸說幾句,“陸小姐這樣的品貌,以後若是許個良人,受益的人還是你,你且等着,更大的福源還在後頭呢?”
卻說客人來的挺多的,茗雅也和旁的夫人說起話來,好一會兒龐夫人才過來,龐夫人是個胖婦人,說話做事慢吞吞的,但是卻極有條理,那龐二公子,倒是生的俊俏的很,雖然和宗家的小兒子差了些,可是真的很有嫡出人家的風采,看得出來龐家家風不錯,卻肯娶庶出的白二小姐,恐怕目的也不單純啊,這年頭,身份雖然不能決定一切,可是能覺得許多關鍵的事情。
龐夫人和白夫人互相稱親家,卻不知道白三小姐做何想法,白夫人卻笑的比蜜糖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