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兒出去後,燕人傑和徐大姐都未再多說一句話,燕人傑是自己陷入自己的思緒中,而徐大姐真的是有點受傷,即使她不喜歡燕人傑,可她真的是真心實意的對他的,她是真的想過好日子的,白頭偕老的話在她心裡也想過很多遍了,可現實卻又打擊到了她。
燕人傑都不知道吃在自己的嘴中是什麼味道,看碗中空了,便隨口對徐大姐說了聲吃完了,起身就走,徐大姐忍住心中的傷心,連忙拿起月香手中的披風,走到燕人傑面前,踮起腳尖把披風系在燕人傑前面,燕人傑低着頭便能看到徐大姐翹挺的鼻子,可徐大姐卻沒有看他一眼,只顧着繫好披風,白皙的手指翻轉着細細的繩子,很快就係好了,徐大姐輕輕的在耳邊囑咐一句,“天氣涼,照顧好自己。”
等燕人傑走後,徐大姐強作鎮定的讓下人撤了桌子,然後坐在椅子上,月香則連忙關心,“小姐沒事吧?”月香對雙兒的到來就知道大事不妙了,按道理說一個通房地位這麼超然本身就不是一件按常理的事情,更何況,雙兒這個人一看就不是什麼懷着好意的人,別人或許覺得她謙卑,可月香看得出雙兒對徐大姐是完全沒有敬畏之心的。
“我沒事!你讓水仙去小姐那兒看看,不讓雙兒吵醒了孩子。”說罷,竟不再理會月香,自個兒陷入自己的思緒中。
月香雖然想在旁邊勸勸或者是想主意,可徐大姐直接吩咐給她的事情,她也不能拒絕,只能走到一邊去讓徐大姐獨自思考,而徐大姐雖然心亂如麻,可並未打消放棄燕人傑的想法,畢竟她是下定決心要把燕人傑掰過來的,時日太短可能未見成效,抑或者是趙柔然在燕人傑的心目中實在是分量太重了。
又想起原著中,趙柔然出軌不說還公然的讓燕人傑送銀子,燕人傑都甘之如飴,可見這影響力是完全超乎一般人的想象的,徐大姐也不知道爲什麼燕人傑會這樣孤注一擲的對趙柔然這麼好,按常理說,燕人傑還是很尊敬長輩的,雖然燕老爺已經快退休,燕二老爺沒什麼建樹,可是把身家全都拿出來送給別人這種行爲實在是難以想象。
這也難怪大房的人對燕人傑恭敬有餘卻親近不足,即使是塗氏,大部分時候只是順着燕人傑來,一旦出了什麼事情,他們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是燕人傑,但同時燕人傑又是最不靠譜的一個,所以塗氏一邊對燕人傑很好,一邊又完全阻斷浩元和燕人傑的來往,這就可以解釋了。
走出家門的燕人傑打了個冷顫,攏了攏身上的披風,身旁的管家連忙上前遞了個火爐子,燕人傑一句話沒說就上了馬車,不知道在想什麼。
愛麗住的房間離徐大姐住的十分近,但是徐大姐佈置的很漂亮,雙兒一進門,就覺着愛麗身邊的小丫頭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善,於是她臉上立馬堆起笑容跟她打招呼,“我以前是麗姐兒的養娘,現在因着照顧大少爺所以去了大房,這次跟二爺說過了,來看看麗姐兒。”
小丫頭正是徐大姐身邊的三等丫頭豆兒,豆兒現在在愛麗房裡是大丫頭,因此說話也很有幾分威信,她當然知道雙兒了,雙兒不認識她,她可是認得雙兒的,正是那個二爺的通房,又不識趣,上次徐大姐和二爺吃飯的時候,她就掐着點過來請安,早上又是如此,不過想起愛麗還在睡覺,豆兒只好壓低了聲音道,“這位媽媽,你是不知道我們姐兒正在長個子呢,這個時候正睡的香,不若您等會兒再來看。”
“那可不行,我們大少爺因着去書院了,晌午怕是就要回來了,所以我現在纔有時間呢?小姐愛睡覺總不能讓她一直睡吧,我等着就行,你也陪我說說話纔是。”雙兒莞爾一笑,指着裡面的牀,看到椅子就坐下去了。
豆兒島真的是個實在的姑娘,這也是徐大姐和燕人傑都選她做愛麗房裡的大丫頭,她見環兒坐在這裡不走,便撇撇嘴對環兒道,“您雖然說是小姐的養娘,可現在是大少爺的養娘,我們這裡有二奶奶和我們這些下人就夠了,哪有大少爺的養娘來伺候我們小姐的,更何況我們二奶奶等會兒親自會來的,您還是回去等着大少爺吧。”
豆兒直白的話讓雙兒錯愕萬分,又見幾個小丫頭瞧着,雙兒尷尬萬分,跺了跺腳跑走了,等水仙來的時候見雙兒沒來,很是奇怪的問了,豆兒也如實作答,水仙笑的肚子都疼了,指着豆兒道,“豆兒啊豆兒,這次你可聰明瞭一回。”豆兒卻還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徐大姐很快就調整了自己的情緒,不能這麼快就敗於趙柔然的影響力下,必須要積極的想着虜獲燕人傑的心,最好是懷個孩子是最好了,也許有了孩子後燕人傑就會更加的重視自己吧,徐大姐這樣想着……
“月香,你吩咐家裡的繡娘們幫我多做幾套衣裳,鮮亮一點兒的。”家裡的繡娘大多是從前頭商鋪裡面退下來的,手藝十分好,只是有些不放心。
月香有些奇怪,“您不是說穿的素淡些嗎?”
“那是以前,爲了大嫂他們咱們也沒辦法,可現下又不怎麼跟大嫂她們一起,我也還年輕,不知道能穿鮮亮的能穿幾年呢?”說不定哪一天成了寡婦,這些鮮亮的衣裳都不能穿了。
月香聽了雖然覺得有些奇怪,可還是十分盡職的去繡房,畢竟小姐想變得美一些也是正常的,更何況,今天這個情況十分罕見,論容貌來說小姐甩那雙兒幾條街,可雙兒在姑爺心中的分量似乎還挺重的。
紮在月香心上的還有一件事情就是珍珠,徐大姐是沒怎麼關注珍珠,因此也沒有特地問,月香雖然舒了一口氣,可是珍珠若是生下哥兒了,小姐那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