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笙手中揚着的,是一份以魔法禁制加封過的密信!
以魔法禁制加持的信盞,這本身便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現在密信就平攤在我們的跟前,可怎麼打開並閱讀它,對我們來說卻是一個大大的難題。
“這個禁制雖然小,但卻極爲難纏。強行打開的話,內裡的東西肯定會在開封的瞬間灰飛煙滅。”張立仁早已把玩研究了一番,卻毫無頭緒,只能頭痛的繳械:“我實在是沒有破解辦法了!”
莫笙對此也是毫無辦法,看着信封只能乾瞪眼。
我倒是能破解上面的禁制,真龍神變的靈識衝擊,就有着破禁滅法的效果。可如此手段實在太過粗暴,禁制破壞是肯定的,內裡輕薄的信件肯定也會在真龍神變衝擊之下化爲粉碎,如此一來便是捨本求末了。
我禁不住懷念起無常戒來。若那枚破禁利器還在,哪裡容得了這小小禁制在我們面前猖獗?
不過現實是沒有如果這樣的無用假設,我們幾個高階修行者被一個小小禁制難倒了,這便是現實。
正一籌莫展之極,我忽然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能閱讀信件內容的辦法。
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之中,我含住了一口水,然後對着密信猛地一噴!
整個信封頓時變得溼漉漉,內裡的信紙只有薄薄一張,這時候也順着黏到了信封之上,內裡的字跡雖然隱約,但已勉強能夠辨認得出來了!
修行者並非無所不能。相反,依賴慣了力量的他們,在很多時候反而不如普通人一般懂得靈活變通。就比如眼前這個難題,用修行辦法是怎麼也都解決不了的了,但只用水沾一沾便解決,比起修行手段來要簡單高效百倍以上。
“王子錚,你真有一手!”莫笙由衷讚歎完畢,爾後就着燈光開始閱讀起信件的內容來。
因爲需要高度的聚精會神,信件每次只能有一個人閱讀。參詳良久以後,莫笙總算看了個清楚明白,但卻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般,那張臉呆滯的僵住了,久久沒有表情變化。
“到底怎麼了?”張立仁這個急性子問道。
莫笙沒有說話。我見狀心生疑惑,伸過手去正要把信件拿來一閱,莫笙卻突然清醒過來一般,把咬着脣把密信收入了自己懷中。
“莫笙,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皺了皺眉,語氣中已經是頗爲不悅。
莫笙私藏密信的做法,已經擺明是對我這個一起並肩作戰到現在的盟友不信任了,這換誰都會爲此感到不高興。
在不悅的同時,我也很困惑這信件的內容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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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對我的誣陷和污衊?這個想法在我腦海裡纔剛冒出,馬上便被否定了。
姑且不說我心血來潮到這鄆城來,根本沒誰來得及對我砌詞污衊。就算真的是這樣,以莫笙的智商應該也能判斷出這是一個再拙劣的騙局。再退一萬步說前兩個假設都成立,以莫笙的情商也不可能做出如此明顯讓我反感的舉動。
現在的莫笙,很明顯是受了很大刺激以至於心神大亂。而我和莫笙不過是今天才見面的初相識而已,連她的忠僕阿貴身死我都未見她慌亂到這地步,我可不認爲自己能在她心中有這麼大的能量。
現在只能推斷,那封信的能量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大得多,大到莫笙都無法接受的地步。
莫笙還是那副呆滯狀態。我見狀禁不住嘆了口氣,攔了攔同樣不悅的孫小聖三兄弟,示意他們給莫笙騰出一點平復心情的時間。
好一會過後,莫笙才擡起頭來。很難想象怎樣的一封信才能把她打擊成這樣,這時候一張臉已沒有了血色白得嚇人,但莫笙依然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來,對我說:“王子錚,我想委託你幫我辦一件事!”
“在拜託別人之前,不是該先爲你剛剛的態度道歉?”張立仁不滿的說道。
“立仁,別這樣。”
我給張立仁一個眼神,示意他爲莫笙現在異常的精神狀況稍稍着想,性子暴躁的他這才勉強壓下暴脾氣,閉上嘴不再咄咄逼人。
我這纔回過頭來對莫笙輕聲道:“你說吧,我聽着!”
“你不是要到遠征軍本部去麼?把我也帶上!送我到遠征軍司令跟前!”莫笙哀求說道:“這件事只有你才能辦得到!我莫笙求你答應我了!”
出身莫家這等顯赫家世,莫笙再有涵養待人接物再平和,骨子裡頭的驕傲總是在的。
但此刻開口求我,她那股傲然卻沒有了,是真真正正的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