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過往記憶,我給自己起了一個最恰當的名字。”
“你們可以稱呼我爲達爾文!”
其他人都震驚於從他口中說出的真實,對這個僅僅只有稱謂意義的名字倒沒有太上心。倒是我從這個名字之中,讀出了些意味深長的東西來。
達爾文。
雖然我念書那會成績稀爛,但這個鼎鼎大名還是聽說過的,當然還有他那千古流傳的著名《進化論》。這個灰髮男人取名可不是隨隨便便的取,光衝“達爾文”這個名字便可以確定他跟我來自於同一個小千世界無誤,而且他曾跟我稍稍交談過的那一段話語,也顯現出他對“進化”這件事本身的深厚興趣。
而他“既不是慕容耀,也不是天魔之王利拉德”,這樣的自述也足夠意味深長。聽在慕容卓和阿方索等人的耳內,他們都像是石化了一般,震驚得簡直無法接受。
“聽不明白?”自稱達爾文的灰髮男子露出了淡然的笑容來,看着欲言又止的衆人,他接續道:“不急,我們有的是時間,就把你們的疑惑慢慢梳理好了。”
“首先,是你們慕容家。”達爾文的視線落在慕容卓三老的身上:“如你們所見,這具身體和現在正在說話的我的部分意志,確實就是你們的先祖慕容耀沒錯。當初創造這‘溫牀’空間的目的,就是爲着把慕容耀的研究傳承下來,當然,還有那虛無縹緲的永生妄想。給你們的遺訓,是在萬年以後的極陰之月獻上足夠的鮮血祭祀,在重新打開‘溫牀’的同時,也讓慕容耀得以死者蘇生……這一點你們做得很好!也做到了!現在站在你們面前的我,便是最好的證明!但是!”
聽着達爾文前面大段的述說,慕容卓爲首的三人心中不安原本已經消去了大半,可那個“但是”的轉折,卻把他們纔剛稍稍放下的心重新懸了起來。
可達爾文並未直接揭曉謎底,而是把目光從三人身上挪開,移到阿方索的身上。
阿方索表面鎮定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可實際上他也是七上八下忐忑得不行,這會被達爾文敏銳如刀的目光鎖定上,更是心虛,原本以示謙恭的姿態擺得更低了。
“阿方索!在天魔一族陵墓中發掘出利拉德的遺骸,並遵循他的靈魂指示,一直尋找着讓他復活的契機,這一點你很忠實的執行了!尤其是從慕容家某位先祖口中得知‘溫牀計劃’的存在,你更是想方設法的打入到了慕容家內部,‘借屍還魂’,這一手玩得漂亮至極!慕容家直到現在,可都還不知道你已用利拉德的靈魂李代桃僵的事情呢!”
阿方索的忐忑放下去了。達爾文這番話,既把事實公佈開來,同時也變相承認了他的功績,那他原本期望的一切便多半不會出現變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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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也僅僅只是他的自以爲而已。
而與他的安心相比起來,則是知悉真相後怒不可遏的慕容卓等人。知道自己先祖的宏大計劃被利用以後,他們是恨不得立刻上前把阿方索這膽大妄爲者給宰掉的,可是比起這一腔憤怒,他們心中更是擔憂不已,畢竟聽達爾文的口氣,他似乎已經不是純粹的慕容耀了。
果不其然,接下來達爾文的話語,讓得他們兩方的盤算完全落空了。
“你們所謀劃的,基本情況就是這樣子了。接下來說一些你們不知道的!”達爾文邪魅一笑:“慕容耀能力是有的,可是他太高估自己了!想要駕馭這以虛空生物血肉爲基礎構築成的‘溫牀’,他還沒有這個資格!他想用自己作爲中樞控制住這裡,不想卻因爲能力不足反過來被‘溫牀’本身給吞噬掉!所以,與其說我是慕容耀,倒不如說我是這無數虛空生物殘破意識的集合體來得恰當,當然,慕容耀也是我的其中一部分,這也沒錯就是了。”
“然後就是初始魔王利拉德!在他原本的計劃之中,鳩佔鵲巢應該不會出差池纔是,畢竟慕容耀再厲害,也不過只是一介人類,還沒越過世界之王境界的他,是不如利拉德的!所以不管他還是你阿方索,都認爲這個暗中替換的計劃沒有任何漏洞。可是利拉德的靈魂成功進入‘溫牀’以後,等他發現要面對的對手並不是慕容耀,而是吸收了慕容耀的我,他根本就沒有任何退路,最後跟慕容耀一樣下場,也被吸收成爲我的一部分!”
“所以,我既非慕容耀也非利拉德,而是兼具了他們兩者的虛空意志化身,達爾文!”達爾文的眼神變得冰冷起來:“這麼說你們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