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有人阻止小茴,小茴的腳踏在了池水裡面踩着虛空節節攀高,朝着那銅牛上的女像走去。
我整個人都玄幻了,這特麼的是在演雜技嗎?
但是很顯然只有我這麼想罷了,因爲當小茴懸空走在池水上面的時候,我發現族長的臉上若有若無的似乎有了笑容。
他的眼神裡面似乎有着一種近乎瘋狂的炙熱,就像是等待多年終於如願以償的感覺。
就在小茴站上那銅牛的脊背上的時候,所有人,包括族長都屈膝跪了下來,現場寂靜無聲,沒有人引導,這是一種衆望所歸的感覺。
我不由的眯着眼睛打量起小茴來,這個剛滿十八歲的女孩子究竟有着怎樣神奇的力量,難道她受此禮遇完全就是因爲有一個做族長的爺爺,還有一個候選人爸爸嗎?
不,肯定不止這樣!
小茴站在銅牛上之後,銅牛的聲音戛然而止,池水裡面咕嚕嚕的直翻泡,我心一驚,一顧不上張峰了,直接朝着外面走去。
此時的小茴表情已經不像是之前那個嬌憨熱情的樣子了,整個人冷冰冰的,我甚至在她身上看到了蘇婉晴的影子。
我剛走到那羣虔心朝拜的人身後,銅門忽然“吱呀”一聲打開了,從外面緩緩的走進來十來個男孩子,一眼望去,全都是二十歲上下的青年才俊,各個品貌非凡。
他們一走進來,眼神不由自主的全都朝着小茴望去,我下意識的就朝後面退去。
那十來個男子走到水池邊,那族長在紫蘇的攙扶下慢慢的站了起來。
族長站起來之後,其餘的女子也都跟着站了起來,有序的往後退去。
族長引領着那十來個男子站在了池水邊,整個過程都是在無聲的環境下進行的,似乎害怕驚到什麼是的似的。
等到那十來個男子站定,族長微微一伏腰,朝着女像的方向行禮,那女像的身上忽然伸出千百條藤蔓來,就像是千手觀音似的。
但是仔細看去就會發現,那麼多的藤蔓其實都是各種各樣的藥草罷了只是這些藥草像是打了激素一般長得比一般的藥草大許多。
那些藤蔓一窩蜂的全都朝着那十來個男子的面前伸去,懸在他們的面前似乎等着他們挑選一般。
就在那些男子伸出手要去挑選的時候,小茴忽然用力的揮手,那些藥草瞬間扭轉,遠離了那些男子。
“小茴!”
族長壓抑着發聲,聲音裡面帶着滿滿的憤怒,但是小茴毫不畏懼的盯着族長,足足的壓迫力。
族長和小茴僵持了好一會兒,擡頭看了一眼月色,最後嘆息了一聲:“罷了罷了,紫蘇。”
紫蘇立刻領命,迴轉頭,一把將我從人羣中間拽了出來。
“做什麼?鬆開我。”
我特麼的招誰惹誰了,站在邊上看個熱鬧都不行嗎?
“閉嘴,不想死現在就給我站過去。”
紫蘇惡狠狠的看着我,這個臭婆娘一直都是這麼凶神惡煞的,這輩子就只配孤獨終老了,哪個男人敢要這樣的女人!
可是這個時候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我,我要是不聽話,估計下一刻那三十多個女人會一窩蜂的撲上來撕了我。
我磨磨蹭蹭的站在了你十多個男子的最末尾小茴又是一揮手,那些藤蔓便朝着我們伸展開來。
旁邊的男子們都毫不猶豫的選中了自己想要的那一枝,很顯然他們對今天要發生的事情全都是知曉的。
只有我一個人像個傻子一樣被迫參與其中,還不得不跟着他們做出選擇。
這成百上千的藤蔓看得我眼花繚亂,我根本不知道選哪一個是好,而且我有一種預感,這其中只有一枝是對的,如果選的不對的話,會有麻煩。
算了,這樣的情況下不選肯定會被排斥,說不定選了還有一線生機。
我擡頭看向小茴,那小茴也正目光灼灼的看着我嘴角掛着似有似無的微笑。
我低頭再看自己面前的那一堆的藥草,卻發現其中竟然也有一株綠色龍葵。
不是黑色的,是很普通的綠色龍葵花,這株龍葵掩藏自其他的藥草之中,卻微微的搖動着細長的葉須,那躍躍欲試的樣子就像是小學生急切的想要發言似的。
我猶豫着伸手將那隻綠色龍葵拽在了手裡面,一瞬間那些藥草全都縮了回去,消失不見了。
就連身邊那十幾個男子手裡面選中的藥草也都不見了,只剩下我手裡面的那一株綠色龍葵。
“作弊,這次不算,這個人不配跟我們競爭!”
就在我懵懂不知何爲的時候,我身邊的一個男子忽然激動了起來,伸手就想過來奪我手裡面的龍葵。
我當時就蒙了,伸手將龍葵遞過去,想要息事寧人,可是就在那男子伸手要靠到我手裡面的龍葵的時候,一道黑氣閃過,那男子的伸出的手瞬間斷裂,鮮血如柱。
我猛地縮回了手,就看着那男子捂着斷掉的手臂“哇哇”大叫着,甚至不知道出手的是誰。
我回頭看向小茴,小茴這個時候已經走回了族長的身邊,依偎在族長的身邊,嬌羞的朝我笑着。
“這,這怎麼回事?”
我指着那男子問道。小茴抱着族長的膀子晃了晃,輕聲叫了一聲:“大爺爺!”
那族長睨了我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清了清喉嚨:“備任女史駙馬已經選定——周毅。”
小茴一下子就“嘻嘻笑了起來,小跑着來到我的面前,在這同時,那十幾個男子全都從銅門那邊出去了,而在場的三十多個女人全都跪了下來。
我被弄得雲裡霧裡,小茴彎下腰,脫下她腳上穿着的那雙繡着黑色龍葵的繡花鞋,雙手捧着遞給我。
“駙馬,收下吧。”
臥槽,我當時驚得連退了好幾步,根本不敢伸手去接這個燙手山芋。
小茴看着我的表現,眼睛裡面有着些許的受傷,但是她立刻就轉臉看向她的大爺爺。
“周毅,別慌,這是我們村子裡面的傳統習俗,被選中做備任女史駙馬的男子都要接受備任女史的繡花鞋,收下吧。”
備任女史?駙馬?
當我這是在橫店演戲呢?
再說了,一言不合就將人家二十來歲小青年的手臂給砍斷了,這是人做的事嗎?
這讓人家以後一輩子怎麼辦?
“對不起,我做不了這個駙馬,先不談我和小茴的年齡差距,就拿我自己來說,我曾經有過不止一個女人,先後有過兩個女人爲我懷過胎,我配不上小茴。”
我說的都是事實,希望能夠打消這些人這麼荒誕的想法,可是顯然是我太天真了。
“駙馬,你是女史親自選定的,就算你是瘸子傻子我都得嫁給你,更何況你長得這麼俊俏!”
小茴說着便幾步上前,將那雙繡花鞋揣在了我的手裡面,伸手摟住了我。
我一把推開小茴,舉手就將那繡花鞋朝着池水裡面扔進去,現場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我轉身就朝着張峰的房間跑去。
我要帶着張峰離開這裡,我可不想做什麼駙馬,可是我的腳還沒踏進房門,忽然一陣濃郁的香味竄進我的鼻子,我只聽到張峰焦急的叫了一聲‘老周’便倒地不省人事了。
之後發生了什麼我全然不知,等我醒來的時候,正躺在一張香噴噴的大牀上。
紗幔飄飄,大紅的顏色,身上蓋着的被子也是大紅色的,我翻了個身坐起來,伸手掀開紗幔,映入眼簾的簡直就是一片大紅色的海洋。
這間臥室很大,佈置的異常喜慶,地上灑滿了藥草,整個房間裡面瀰漫着的原來全是藥草的香味。
一名女子背對着我正在卸妝,她穿着大紅的嫁妝,頭髮已經披散了下來,很顯然是在卸妝。
她聽到牀上有動靜,立刻回過頭來衝着我微微一笑,不是小茴又是誰!
“駙馬,你醒啦!”
這一句話像是當頭給了我一榔頭,我一個激靈把腳從被子裡面挪出來,手往後一壓,似乎壓到了什麼東西。
低頭一看,竟然是那雙被我扔了的繡花鞋,當時我的心裡面日了狗的心思都有了。
我連忙縮回了手,想要穿上鞋子出去找張峰,小茴卻已經站在了我的面前,冷不丁的一伸手將我推倒在牀上。
“駙馬,你要去哪,今天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一刻值千金,歇息吧。”
小茴纔剛滿十八歲,平時也是一副活潑可愛沒心機的樣子,此刻看來卻魅惑無比。
“別過來,也別叫我什麼駙馬,我特麼的受不起你的垂愛”
我心裡一急,手上的力氣便大了起來,一把將小茴扔在了牀裡面,下牀就往外跑。
可是當我穿着布鞋的腳剛踏上藥草的時候,一陣鑽心的疼痛襲來,痛得我不敢擡第二步。
“駙馬,不,周大哥,回來,你會痛死的。”
小茴已經從牀上面爬了起來,朝着我大聲的喊着,我本來已經打退堂鼓了,但是一聽到小茴的聲音,咬咬牙忍着痛繼續往前走。
越走腳下傳來的疼痛越劇烈,我只感覺自己的腳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一般,頭上開始滲出細小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