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打鬥看得我心驚肉跳,從我的立場我當然希望青衣道人能夠取勝,只要打死老妖婆,整個村子就能解放了。
可是如果老妖婆真的被打死,我們身上的蠱毒又該怎麼辦呢?這讓我心裡覺得很矛盾。
雙方激鬥了十幾分鍾,青衣道人漸漸佔據上風,老妖婆已經抵擋不住,被逼得連連後退,可是老妖婆畢竟不止是一個人,她旁邊還有一具銅甲屍和一條十分兇猛的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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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妖婆一聲令下,銅甲屍和惡狗都向青衣道人撲過去,我以爲這青衣道人必死無疑,不料他隨手一棍,擊退惡狗,又朝殭屍身上扔出一把紅色粉末,銅甲屍身上燃起了大火,這火燒得十分猛烈,頃刻間就把銅甲屍身上的灰衣燒得乾淨。
銅甲屍露出鋼筋似的軀體,渾身漆黑如墨,嘴角獠牙突出,引起衆人一陣驚呼。
村裡的大部分女人都不知道這個灰衣人的身份,此刻看到這銅甲屍的面目,不少人都嚇壞了。
“臥槽,這是殭屍啊,老妖婆身邊居然有殭屍。”張峰驚叫一聲。
“這殭屍非常厲害。”
我見識過這殭屍的力量,絕非人力能夠形容,我相信就算是青衣道人也無法用體力與這殭屍抗衡,不過這道人顯然早有準備,一把紅色粉末就打得殭屍原形畢露。
“老周,你說這殭屍哪來的?”張峰問道。
“我怎麼知道。”
“該不會是用村裡進來的那些男人煉的吧?”
“村子進來的男人都喂狗了。”
“也許有人會被煉成殭屍。”
“說的也是,有這種可能。”
我心中惡寒,如果一個人最後變成了殭屍這種怪物,那真是生不如死。
戰鬥仍在繼續,青衣道人以一敵三,終於變成了劣勢,節節敗退,但這一戰並沒有持續太久,青衣道人搏命反擊,一棍打在老妖婆身上,把老妖婆打得在地上滾了十幾米,他自己也被惡狗咬了一口,腿上撕了一大塊肉,又被殭屍抓了一下,身受重傷,最後落荒而逃。
整個戰鬥過程簡直就是玄幻無比,青衣道人眼見抵擋不過,在自己腿上貼了兩張符紙,跑得飛起,惡狗和殭屍追上去,頃刻間就追了數百米,轉眼間消失無蹤。
這一場打鬥就這樣結束了,青衣道人是生是死我們都不知道。
老妖婆躺在地上呻吟,黃玉茹等人上去把她擡回村裡,一路上我和張峰也跟在旁邊看,發現老妖婆一副重傷垂死的樣子。
老妖婆原本看上去就有七十歲以上的年紀,現在看起來更是老得可怕,臉上全是褶皺的皮膚,一臉的死人斑。
這一天村裡不平靜,我到處去打聽那青衣道人的來歷,可是沒人說得上來,她們都說沒見過那道人。
村裡的女人對老妖婆受重傷一事並不是很關心,只有黃玉茹等少數幾個人在照料老妖婆。
當然,事實上也只有很少的幾個人可以接近老妖婆,其他人連靠近她的房子都不允許。
當天下午,惡狗和銅甲屍也都回村,不過卻沒有帶回青衣道人的屍體,也不知道那人死了沒有。
這事平息之後,一連幾天村裡都很平靜,沒有發生更多的事情,也沒有人再去追查趙志強的下落。期間老妖婆開了一次會,召集全村女人,並且從所有人身上都抽了點血。
以前老妖婆只從男人身上抽血,這次卻只選了女人的血,我和張峰並沒有被要求抽取,這讓我非常奇怪,也不知道老妖婆究竟要幹什麼,看她一副快要掛掉的樣子,難不成她還要靠吸血續命不成?
村裡的女人對於被抽血並沒有顯得很驚訝,她們說以前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只是每年只抽一兩次血,抽得也不多,談不上什麼損傷,大家並不在意。
我對這件事卻很留意,我總覺得這裡面有什麼玄機,或許關係到村子的重大機密。
這天晚上,我和張峰呆在房裡沒有出去,我一個人在研究養蠱,訓練蠍子,這些天每天都在做這件事,已經可以輕鬆的感應到蠍子的存在,雖然還沒有辦法指揮這隻蠍子,但也算是很大的進步了。
張峰則百無聊賴的躺在牀上,他幾乎每個晚上都會出去找女人,但偶爾也會休息一兩天,按他的說法,即使不用喝茶,天天搞也有精盡人亡的危險,必須要有所節制。
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了一聲短促的慘叫,這聲音從外面傳來,可能是因爲離得遠的原因,聲音聽起來很小。
“是個男人的聲音。”我說道。
張峰從牀上坐起來:“是啊,這村裡除了我們兩個還有什麼男人?”
“還有一個,那趙志強不是帶了兩個人來的麼?現在死了兩個,應該還有一個。”我說。
“對,過去看看,還有個人叫韓冬,我以前還和他一起吃過飯呢。”張峰突然想了起來。
張峰對於活下來的這人顯然並不怎麼關心,連這個人的名字都要想一下才想起來。
我們兩人走出房門,遠遠看到一個黑影從韓冬的房間裡走出來。
韓冬的房子離我們也就兩百多米,可由於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多,只能藉着月色隱約看見那個身影。
“好像是老妖婆。”張峰低聲說道。
“奇怪,那老傢伙不是受了重傷麼?大晚上的出來幹什麼?”
“肯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否則她隨便派個人來做就行了,何必自己動手,跟過去瞧瞧。”
我連忙躡手躡腳的跟上。
那黑影離開韓冬的屋子之後,一路往西奔走,速度快得驚人。
這時我突然發現那黑影背上居然還有個人,連忙對張峰說道:“老張,你看她背上還揹着一個人,是不是?”
“好像是啊,看不清楚。”
張峰緊盯着前方,但是黑燈瞎火的,確實很難看清楚。
“跟上去再說。”
我明知跟得太緊可能會被老妖婆發現,可這件事情也許關係到老妖婆的秘密,就算冒險也得跟。
老妖婆一路極速奔走,那速度快得我們全力奔跑也很難跟得上,我和張峰都驚駭無比。
要知道老妖婆前些天才受了重傷,一直沒有露面,現在一出現不但傷勢全部恢復,而且揹着一個人還能這樣快跑,可見力量有多麼誇張。
我們跟着老妖婆跑到了村西的河邊,這條河不寬,也就六七米,可是沒有橋,我心想這老妖婆來河邊做什麼,不料她根本沒有停留,直接一下就跳過了六七米寬的河,到了對岸之後繼續狂奔。
看到這一幕,我和張峰驚得幾乎眼珠子都要掉下來。
“怎麼可能?這彈跳力若是去參加奧運會鐵定拿金牌啊。”張峰吃驚地說。
“這確實奇怪,那老妖婆再厲害照理也應該沒有這麼誇張纔對,難道那傢伙不是老妖婆,而是老妖婆身邊的銅甲屍?”
“你說那具殭屍?這也不無可能。”
那殭屍的打扮和身材都和老妖婆相似,晚上又看不清,很難辨別那人究竟是殭屍還是老妖婆,可是從那人能夠輕鬆跳過六七米寬的河流看來,應該是殭屍的可能性比較大,畢竟老妖婆前幾天才受傷,沒道理這麼快就恢復,而且她也不應該有這麼大的能耐。
我們沒奈何,追人把人追丟了,這個時候就算游泳過河也追不上了,只能掉頭回去。
當晚我們還去了韓冬的房裡,發現他家的房門是被暴力破開的,基本上可以想象,是那具殭屍衝進來,直接殺了韓冬。
殭屍自然不會主動這麼做,肯定是老妖婆的指使,可是老妖婆這麼安排又有什麼用意呢?
“老周,你說那殭屍也真是聰明,老妖婆怎麼指揮它的?我也看過林正英的電影,沒見過殭屍這麼聽話的。”張峰問道。
“你說得對,殭屍不是不聽話,照理來說應該無法完成複雜的指令。”
我仔細一想,張峰說得有道理。
殭屍這種沒有腦子的蠢物,就算你能控制它,它也應該很難接受人的調度,比如你讓它一直往前走,它能明白你的指令,可是如果你讓它往前走一百米再拐彎,它可能就無法明白了。
可是眼下這具殭屍確實聰明得像人一樣,之前其實發生過幾次類似的事情,比如殭屍能夠把那些放火的人生擒抓回來而不是直接殺死,這完全不符合殭屍的本能,我當時還沒有懷疑,現在張峰提醒,我也發現到其中的古怪。
“管他媽的,明天早上再去那邊看看。”我說。
“白天去看,萬一被老妖婆發現,只怕不太好。”張峰有點不想去。
“你怕什麼,我們只要悄悄留意一下那邊的情況,又不是要跟殭屍打架,不要慫。”
“誰慫了,只是懶得去而已。”
“不想死在村子,就要多瞭解村子的秘密,我們不能等死。”
張峰拗不過我,第二天一早就我被我拖去了村西,村子四面環山,過了村西的河流,其實就是一片山林,不過地上有清晰的腳印,要找到殭屍昨晚走過的路線並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