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感覺到嘴角傳來一股血腥的味道,我朝地上吐了口血漬,繼續仰頭死盯着他。
他雙眼發緊的盯着我,然後冷聲說道:“我告訴你,沒有人知道這邊的所有事情跟我有關係,你即使把這些照片啊、視頻啊交給警察,對我也沒有任何作用。”
“是嗎?那中創公司跟你總有關係吧?”
安東森皺了皺眉,說道:“看來你小子調查得挺深的啊!”
“沒有你做的這些事情陰險,安東森,你的好日子不長了。”
說完,我又冷笑着補充道:“哦,對了,咱們在這裡說的每一句話我都已經用錄音筆錄下來了,你可以繼續表演。”
“你他媽的找死!”
安東森怒喝一聲,隨即朝保鏢招了招手,喊道:“給我把他身上的錄音筆搜出來。”
頓時,幾名身材高大的保鏢便衝我圍了過來,對我一頓搜身。
最後從我隱藏在衣服內包裡搜出了錄音筆,自從我來到這邊後,錄音筆就隨時帶在身上的,哪怕睡覺的時候都在隨身攜帶着。
而這隻錄音筆我早就動過手腳,錄音筆上並不能保存任何音效,所有音效都被實時傳輸到我電腦裡去了。
保鏢們將錄音筆搜出來後,就拿去交給了安東森。
安東森一陣搗鼓,裡面卻沒有任何音效。
他轉而擡起臉,冷聲向我質問道:“錄音呢?”
我笑道:“你以爲我這麼傻嗎?安東森我告訴你,但凡今天我少一根手指頭,剛纔你說的話,我保證立馬讓警察知道……不信,你就可以試試。”
安東森也不是被下達的,他揚手狠狠摔掉了錄音筆。
錄音筆被摔得稀巴爛,不過它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其實,我等的就是這一天,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挺快的。
我也知道我不會有好下場,但我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了。
安東森站起身來,再次走到我面前,二話不說,上前就朝我胸口狠狠蹬了一腳。
我直接被踹翻在地,他又走上前來,用穿着皮鞋的大腳狠狠踩在我的身上。
“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出剛纔的錄音在哪裡?”
“你還來威脅我了?安東森,現在是你該想清楚要不要放了我?興許我會饒你一命!”
安東森的整張臉都被氣得有些變形了,他咬牙切齒的瞪視着我,怒聲道:“你以爲我是嚇大的嗎?姓陳的,老子現在就給安瀾打視頻,讓她看着你死!”
聽到安東森這話時,我明顯有些慌了。
我極力保持鎮定,然後說道:“有用嗎?你覺得她知道了又能怎樣?你犯下的這些事情就能洗清嗎?安東森,你別自欺欺人了!我勸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安東森陰險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向身旁的保鏢招了下手:“把他給我吊起來!”
幾個保鏢瞬間向我圍過來,我沒法反抗,就這麼讓他們將我的雙手綁住,然後吊了起來。
我的腳尖剛好可以落地,可是這樣的姿勢也讓我很難受。
安東森還真給安瀾打去了視頻通話,我知道他要做什麼,他是想讓安瀾知道我現在的處境,然後去逼迫她。
這也是我最擔心的事情,如果讓安東森得逞了,那麼我着大半個月所做的努力全都白費不說,還會害了安瀾的。
現在只希望安瀾不管我的死活,只有這樣,安東森纔有可能會放了我。
即使他不放了我,那他也不會有好下場的。
視頻通話很快就被接通了,我聽到了安瀾的聲音。
“我的乖侄女,你猜猜我現在在哪裡?”安東森陰陽怪氣的說道。
“有事說事,沒事別來打擾我。”安瀾的語氣也顯得非常冷漠。
“乖侄女,你別總是對我那麼大的敵意,叔叔給你看個好東西。”
安東森說着,便將手機屏幕轉向我。
我極力地低着頭,儘可能的不讓安瀾認出是我。
可身邊的保鏢卻抓着我的頭髮,將我的頭給硬拽了起來。
“陳……陳豐!?”安瀾驚呼一聲。
時隔將近一個月了,我終於看見了安瀾。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我和她見的最後一面,我認爲這是最後一面了。
因爲我現在身處的地方就是一個人命比狗命還不值錢的地方,及時我手裡有安東森那麼多犯罪證據,可他仍然不會饒了我的。
“陳豐,你……你怎麼了?說話呀!”安瀾原本是在辦公室的辦公椅上坐着的,她已經着急得站了起來。
我聲音虛弱的開口道:“安瀾,你別管我,這是我的選擇……”
“陳豐你個騙子,你不是告訴我你去南極了嗎?你現在在哪裡?告訴我!”
看着她對我如此着急的樣子,我發自內心的笑了起來,因爲我感覺得出來她是關心我的。
“你還笑!趕緊告訴我,你在什麼地方?你消失這一個月是不是去找安東森了?”
我還沒回話,安東森便笑呵呵的說道:“怎麼樣?瀾瀾,這個禮物你還滿意吧?”
“安東森!你給我把他放了!我們之間的事,我來跟你慢慢談,這不關陳豐的事。”
安東森仍是陰冷的笑着,說道:“我的乖侄女,現在可不是你跟叔叔討價還價的時候了……你的男人現在在我手上,如果不想讓他死,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安東森!你要是敢動他一根汗毛,我一定不會饒了你!”安瀾憤怒的說道。
“看來你還是沒明白現在是怎麼回事。”
安東森說着,便朝我身旁的這幾個保鏢招了招手。
站在我身旁的那些保鏢便開始對我七手八腳地揍了起來……
“不要!不要啊!……”安瀾聲嘶力竭的大喊道,“你給我住手!住手……”
“現在能好好說話了嗎?”
“可以,別打了,你們別打了……”
那些揍我的保鏢終於停了下來,而我已經有些支撐不住了,感覺全身的骨頭都骨折了。
安東森繼續對安瀾說道:“聽着,我現在就要你把集團所有的股份轉給我,包括閔諾蘭手裡的股份。”
“不要,安瀾你不要這麼做。”我艱難地衝手機那頭的安瀾喊道。
我話音未落,腹部便又遭到了一拳,打得我胃腸痙攣。
安瀾並沒有開口,我知道她很難做出選擇,這是她一直拼命保護的東西。
安東森再次開口道:“怎麼?這很難選擇嗎?如果實在做不出選擇,那我來幫你做。”
說着,他又朝那些保鏢揮了揮手。
緊接着,我又遭到了一頓毒打,這一次比上次更嚴重。
我感覺我的嘴巴里全都是血漬,包括腦袋都開始有些眩暈了。
那種疼痛,從頭皮蔓延至全身,我感覺自己很快就要暈死過去了。
“別打了!我求求你別打了……”安瀾幾乎咆哮道。
安東森再次揮手,讓那些保鏢停了下來,笑着對安瀾說道:“現在可以做出你的選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