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因爲他突如其來的這句話感到侷促不安時,他忽然又笑了笑說道:“雖然我和沫沫接觸不多,不過這丫頭行事風格我瞭解,她應該不會傻到做出這樣的事情。”
我心裡頓時鬆了口氣,但依然有些侷促的說道:“叔叔,我跟沫沫的確相處不久,我對她其實也沒多少感情……但是爲了救出安瀾,我不得不這麼做。”
我這麼說,就是想要告訴他我是名沒有辦法而爲止,並不是真心實意和周沫結婚。
因爲從今天早上他和我的談話看來,他對周沫的感情生活並不是那麼關心,他在意的只是周沫能不能留在成都而已。
果然,我這麼一說後,他卻笑了笑道:“我知道,但是感情這種事是可以慢慢培養的,何況我看得出來沫沫對你有好感,這就是一個好的開端。”
“不管怎麼說,我希望你也能做到你今天早上對我的承諾。”
“放心,明天她就能出來了。”
我並確定,但聽到安瀾要出來的消息,我心裡還是非常激動的。
這時,他忽然從書桌的抽屜裡拿出一張類似合同的協議出來,對我說道:“不過咱們還是白紙黑字寫清楚比較好,你說呢?”
“什麼意思?”我看了一眼他拿出來的協議,疑惑的問道。
“這協議你先看看,如果你覺得沒有問題那就簽字,明天我保證你就能見到你想見的人。”
我抓起眼前那份協議,仔細看了起來。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協議上寫着,我和周沫結婚後,要風風光光的辦酒席,還要將安瀾從集團除名,並且婚後我不能單方面提出離婚。
協議還沒看完,我就坐不住了,有些憤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強行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嗎?”
他卻一臉淡定的看着我,笑了笑道:“別激動,我這麼做也是爲了沫沫好,也是爲了你好……我知道你怎麼想的,結婚後再離婚,是嗎?”
“我……”
他揚起手,打斷了我的話說:“這些小把戲你用不着在我面前展示,既然沫沫願意跟你結婚,那你就得對她負責,沫沫可是一個好女孩兒。”
“如果我不籤你這協議呢?”
他向後一靠,雙手抱在胸前,似笑非笑的說道:“如果不籤,那就恕我沒有辦法幫你了。”
“你這是在威脅我?”
他沒有再說話了,臉上帶着若有似無的笑意看着我。
我一聲冷笑道:“我就沒搞懂了,你爲什麼一定要這麼做?”
“我有我的原因,這你就不需要問了。”
我低下頭來,認真思考着。
他協議上的這幾條不平等條約,辦酒席沒問題,不能單方面提出離婚,也沒關係,因爲到時候我可以和周沫商量。
但是我搞不懂他爲什麼要讓安瀾從遠豐集團離開?
一陣沉默後,我終於開口道:“你協議上的這幾個要求,我都可以答應你,但是爲什麼要將安瀾從遠豐集團除名?”
“我說了,這是爲你好……我是能把她救出來,但她身上有污點,對集團很不利。”
說完,他停頓一下,又補充道:“當然,她也可以不用離開,還有一種選擇就是你離開遠豐集團。”
我算是明白了,他這是要拆散我跟安瀾,這一招挺狠的。
“這麼做,對你來說有什麼好處?”
我感覺他一定有自己的小九九,否則不會這麼做的,他這做得太絕了。
“這是一個父親想讓女兒過得幸福,就是這麼簡單。”
我冷笑道:“你糊弄不了我,一定沒這麼簡單,你這麼做不是想讓周沫過得幸福,而是在毀掉她。”
“隨你怎麼想吧!這協議我也沒有逼你籤,你也可以不籤。”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說的呢,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我回不了頭了。
這就像一場賭局,明知道會輸,可我還是進入了這場賭局,停不下來了。
我沒有再猶豫了,爲了救出安瀾,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我果斷拿起筆,在協議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收好協議,滿意地點了點頭,對我說道:“好了,你先出去吧,明天你就能收到她出來的消息了。”
我重重地將筆拍在書桌上,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身走出了書房。
至此,我才意識到周沫的這個叔叔不好對付,可我已經掉進了他的圈套中。
最難受的是,我並不知道他這麼做的最終目的是什麼?
他口中說是爲了周沫好,我看,是爲了他自己吧!
回到樓下客廳時,周沫還在廚房幫她媽媽做飯,見我從樓上下來了,周沫趕忙向我走了過來。
“他把你叫去說什麼了?”周沫走到我面前便向我問道。
我輕輕嘆了口氣,小聲道:“他讓我簽了一個協議。”
“什麼協議?”周沫皺眉道。
“一個不平等的協議,我們要風風光光的舉辦婚禮,還要將安瀾從遠豐集團除名,並且我們婚後我不能單方面提出離婚。”
周沫聽後,一臉詫異的說道:“他怎麼能這樣?我去找他說清楚,他不能這樣……”
我一把拉住了她,搖搖頭說:“算了,周沫,我已經簽下協議了。”
“如此不平等的協議,你幹嘛要籤?”
“爲了安瀾。”
周沫冷靜了下來,她的表情有些僵硬,半晌才說道:“算了,簽了就簽了吧,其實也約束不了我們,到時候我主動提出離婚就行了。”
說完,她停頓一下,又打抱不平的說道:“可就不明白了,爲什麼一定要撤銷安瀾在集團的股份呢?”
“故意拆散我跟安瀾唄。”我聳了聳肩道。
“真可惡!”周沫暗暗罵了一句後,看得出來她也很氣,可我們都沒有別的辦法去左右這件事的發展。
我輕輕拍了拍周沫的肩膀,安慰她說道:“算了,其實這樣我已經很知足了,只要能救出來,怎樣都行。”
周沫低下頭來,突然有些感傷的說道:“如果我爸爸還在就好了,他一定會幫我的。”
“你爸爸生前是做什麼的?”
周沫正要開口對我說時,她叔叔忽然從樓上走了下來,周沫只好又閉上了嘴。
晚上吃飯時,看似很熱鬧的樣子,實際上我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周沫媽和她叔叔都在聊婚禮的事,並且已經把舉辦婚禮的日子都看好了,還說要風風光光的大辦一場。
我有一句沒一句的聽着,就像一個局外人,他們的熱鬧與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