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這是一場假婚禮,這這也是我人生中值得被記住的一個日子。
除了“喜結良緣”,我還多了一對父母,就是周沫的媽媽和叔叔。
婚禮上我和周沫都叫了她叔叔爸爸,畢竟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如果再叫他叔叔就不合適了。
婚禮儀式完成後,我們又挨着敬酒,當然沒有一桌一桌的敬,這太多了,敬不過來。
我就不想去講述這一過程了,因爲當我回頭看時,看到的只是一個戴着面具,虛僞的穿梭在人羣中的我。
我並沒有像大多數人那樣去享受這個過程,也並沒有因爲這個過程而感動。
相反,我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局外人,又像一個刺蝟。
我把自己柔軟的一面保護了起來,露出來的全是堅硬的刺。
我覺得對不起周沫,也對不起她的母親和叔叔,更對不起這麼多來參加我們婚禮的親朋好友。
可人生真的有太多難言之隱了,並且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樣,我們只能逆來順受。
婚禮大廳的氣氛一直很好,在敬完酒後,我便獨自一人來到酒店外面。
我想抽根菸,呼吸一下外面新鮮的空氣。
我給自己拍了一張自拍照,然後通過微信發給了安瀾,並對她說道:“看,我今天帥嗎?”
我知道她那邊現在還是深夜,她應該還在睡覺,不過明天一早就能看見我的信息了。
一支菸快要抽完的時候,周沫的深夜從我背後傳來:“怎麼一個人坐在這兒?是不是感覺很不適應?”
見她過來了,我本能地掐滅了菸蒂,笑了笑對她說道:“沒,就是裡面太悶了,想出來透透氣。”
“挺好的,我也這麼想。”
又相繼沉默下來,片刻後她又對我說道:“我的那些長輩們都說你表現挺好的,他們都在誇你呢。”
“呵呵,其實挺抱歉的,我今天有點不在狀態。”
“多好啊,我覺得沒什麼,你別太有負擔了。”
“嗯,你今天挺美的。”我由衷的說。
周沫笑了笑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平時就不美了嗎?”
“不是,我是說你今天的美和平時不一樣。”
“謝謝,你這麼說,我很開心。”
“真的。”
“你也一樣,你今天也很帥。”
我笑道:“咱們就別在這裡商業互誇了,趕緊進去吧,剛纔你叔叔叫我去陪一些領導喝喝酒,我答應他了。”
周沫頓時皺眉道:“如果不能喝就別去喝,我去給我叔叔說,那些人也不需要你去陪。”
我站起身來,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訕笑道:“沒事兒,上次是意外,平時我酒量不差的。”
“你也別逞強,身體最重要,知道嗎?”
我點點頭,伸手拉她起來,我們就這麼手牽着手一起走進了大廳。
我來到周沫叔叔所在的那一桌,那桌的客人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有好幾個我都是在電視上見到過的。
我坐過去後,我便倒上酒開始挨着敬了起來。
這是白酒,好在度數不高,而且是小杯子。
先挨着敬了一圈後,我纔拿起筷子吃了點菜,不過此刻已經感覺胃部有些不適了,像是火在燒似的。
他們聊的話題涉及面很廣,關乎政治、時勢、軍事、資源,還有他們曾經的經歷和故事。
我能感覺出來,這羣人估計都是整個成都,甚至是整個四川省份量比較重的幾號人物了。
他們聊的話題我完全插不進嘴,就像一個小孩子坐到了大人那桌,很是無措。
不過他們聊着聊着,竟然聊到了新能源這個話題上,藉此我就有話說了。
我把我們公司正在競標的新能源代理權的事情說了出來,並且把我的一些想法也都說了出來。
竟然得到了這些大人物們的認可,說我這些想法好,並且大力支持我推動新能源的發展,這也是現目前政府着發展的產業。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這一桌裡竟然有一個人就是新能源招標方單位的主任,他擁有絕對的話語權。
又喝了一輪後,我終於有些支撐不住了,只好藉故去了廁所。
不過好在沒吐,但是胃部的那種灼燒感已經讓我很不舒服了。
這時,周沫端着一杯開水來到我面前,對我說道:“把這杯開水喝了,別去和他們喝了,那些人都是常期泡在酒桌上的,你喝不過他們。”
我接過她手中的開水,說道:“還好,今天狀態沒那麼差,我沒吐。”
“但你的臉色已經很不好了,你自己照照鏡子。”周沫帶着怨恨說道。
我隨即轉身向洗手間的鏡子看了一眼,我的臉色有些發白,這很不對勁,平時我喝了酒最多臉紅,可從不這麼發白。
“看見沒?你別去喝了,要不然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安瀾了。”她開始用安瀾威脅我了。
我長長噓出口氣,說道:“好好,不喝了不喝了,不過我得過去和他們說一聲啊!”
“不用去了,我去跟他們說就行了。”
我實在拗不過她,只好依她了。
這時,一個年齡稍微有些大的長者走了過來。
周沫一見到他就親切的叫了聲:“黎叔。”
那老者淡淡的笑着,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眼前這人儘管這麼大年齡了,可眉宇間依舊氣宇軒昂,感覺不是一般人物。
他也親切的笑着,對周沫說道:“沫沫,看見你結婚了,我真替你高興,我北京還有事兒,就先回去了,有時間回北京來我們再聚。”
“黎叔,你這麼大老遠的來,多在成都玩兩天再走唄,反正你都已經退休了。”周沫說話的語氣很有禮貌。
黎叔依舊慈祥的笑着說:“沒辦法,家裡事情多。有時間你帶上你先生一起來北京,我陪你們好好玩。”
“那行吧,黎叔,我去送送你。”
“不用不用,我司機就在外面等我,沫沫你今天可是主角,你可不能離開啊!”
“黎叔,這怎麼好意思啊!你看……都沒有好好招待一下你。”周沫一臉難爲情的說。
黎叔輕輕嘆口氣說:“瞧你說的哪裡話,你父親生前我們可是那麼要好的好友,從小我就把你當自己女兒看待,現在看到你結婚了,我高興來不及呢。”
周沫和黎叔擁抱了一下,說道:“那黎叔您慢走,等閒下來我來北京看您。”
“好,好……”黎叔一連說了兩聲好,然後又看向我說道,“小夥子,今後你可要好好對待沫沫啊!要是讓我知道你對沫沫不好,你別看我一把老骨頭了,可不會放過你的。”
黎叔身上的氣場很大,是我見過的所有人裡面氣場最強的,哪怕是安瀾,我感覺都有過之而不及。
送走了黎叔後,我纔好奇的向周沫問道:“這個黎叔是你的什麼人啊?感覺他對你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