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我和周沫的住處,她媽和她叔叔已經離開了。
一回到家,周沫便找了一個紙箱子,然後在裡面放了一些暖和的棉布,簡單的給小狸做了個貓舍。
看得出來,她真的特別喜歡這隻小貓。
大概就是緣分吧,偏偏讓我們遇到了這隻小貓,它可以不用再流浪了,也不用忍受寒冷的冬天了。
周沫還在給小狸準備貓舍,我則獨自一人坐在陽臺上,看着這個五彩繽紛的世界,一陣失神。
我忽然又想起了那隻被壓死的狸花貓,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也許這隻小貓還在等着媽媽帶着食物回來,可惜它永遠都等不回來了。
我突然很厭惡那些開快車的人,即便這只是一隻流浪貓,可萬物皆有靈性。
這也是一條生命,就這麼沒了。
“你在想什麼呢?”周沫的聲音忽的從我身後傳來。
我回頭看了她一樣,笑着說道:“沒想什麼,現在幾點了?”
周沫看了看手機說道:“還有十五分鐘就到十二點了。”
我又轉頭望向外面的夜空,說道:“難怪,煙花越來越多了,新年馬上就要到來了。”
“是啊!又是新的一年了。”周沫也來到我身旁坐下,她雙手託着下巴張望着這個五彩繽紛的世界。
天空不時的迸發出一團團炙熱的火焰,眼界裡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彩色,以至於空氣中那火焰味都是跳躍着的。
在這美好的畫面中,我似乎看見了充滿活力的春天正向我們走來……
“陳豐,新的一年了,你有什麼特別的願望嗎?”
我訕笑一聲,轉頭看着周沫,我向她反問道:“你呢?你有什麼特別的願望嗎?”
周沫一直仰望着天空的煙花,一邊淺笑道:“有啊,我已經在心裡默默地許下了願望,但是我不想說出來,說出來就不靈了。”
我下意識的從口袋裡摸出一支菸點上,也笑了笑回道:“我就要說出來,我要發一筆橫財,最好是彩票中獎,這樣我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當我說出這個願望後,卻遭到了周沫的鄙視,她瞥了我一眼說道:“雖然你說的是挺美好的,但你不覺得發一筆橫財這樣的願望說出來很煞風景嗎?”
我笑了笑沒有再回答她了,這確實不是我最真實的願望。
我現在最希望的便是胃癌是誤診,我根本沒有得病。
我只想身體健康,我想活着,我不想在這美好的年紀就離開了這個美麗的世界。
天空中的煙火一直持續着,所有的燦爛都倒映在忽明忽暗的城市中。
手機也在這個時候開始響起信息提醒,打開一看,都是朋友們發來的“新年祝福”。
我一一回復了大家的祝福,其中給我發紅包的,我也禮尚往來的回發了紅包。
卻唯獨沒有收到安瀾的短信,我想她可能在忙吧,我也沒去計較那麼多。
片刻過後,手機忽然又響起了一聲微信的系統提示聲。
我拿出來一看,不知道是誰把我拉進了一個羣,羣名叫‘新年快樂紅包拿來’。
我正疑惑着,突然看見高勝在羣裡發了一條信息:“各位,趕緊把你們身邊的親朋好友全拉進羣來,我們來玩搶紅包。”
就是他把我拉進羣的,我沒打算理他這麼無聊的遊戲。
正準備放下手機時,高勝突然艾特我說:“陳兄,你悶着不說話幹啥?趕緊把星期天也給拉進來,還有你認識的人,快快快……大過年的,咱們玩點遊戲。”
我用了一句語音說道:“你無不無聊?”
“這怎麼就無聊了呢?趕緊的,別囉嗦了。”
“我不玩,你們玩吧!”
我剛說完,身旁的周沫就向我問道:“玩什麼?”
“呵呵,沒什麼,高勝剛剛把我拉進了一個羣,說完紅包遊戲,太無聊了。”我笑着說道,然後放下了手機。
“是嗎?能把我也拉進羣裡嗎,我想玩。”
“你確定?”
周沫很認真地點點頭,於是我只好將他拉進了羣裡。
羣裡以高勝爲首的好幾個人同時發來喝彩,說什麼歡迎嫂子加入羣聊,還讓她趕緊發個大紅包。
周沫太老實了,她正準備發一個200元的大紅包出去,我趕忙制止道:“你別慌發。”
制止她後,我又在羣裡說道:“咱們先說好,怎麼玩?規則講清楚。”
高勝道:“羣裡現在10個人,我們就發十個包,每個包100元,誰搶的最少誰發。”
“怎麼不搶得最多的發呢?”我說。
“這樣才刺激嘛,快發快發。”
我看了一眼羣裡這十個人,我全都認識。
除了高勝和付志強以及我和周沫以外,還有程小虎和楊曼,甚至陳敏和安瀾也在羣裡,反正都是認識的。
就在這時,周沫率先發出一個紅包,我搶了12.8元。
高勝起鬨最兇,可卻搶得最少。
我趕忙艾特他說:“嘿嘿,你說的最少的發,趕緊發吧!”
高勝發了一張“痛苦”表情圖,隨後也果斷髮出一個紅包。
我又搶了十多塊錢,這次又是周沫搶得最少了……
來來回回的,我還玩上了癮,不過我基本上都只是在搶沒怎麼發。
周沫倒是慘了,半個小時下來估計發出了近一千塊了,收到的可能還沒有一百元。
並且我特別注意了一下每個紅包安瀾都沒有搶,也就是說她雖然是在羣裡,但是並沒有加入這個遊戲。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還在忙,既沒有收到她的祝福短信,現在也沒有加入一起玩遊戲。
一個多小時後,終於結束了這個帶有“賭博”性質的遊戲。
我向身邊周沫問道:“你發了不少紅包吧?”
“沒多少,高興就好。”
“是挺高興的,羣裡都是我的一些朋友,和公司裡的幾個處的好的同事。”
“挺好啊,我覺得這種氣氛挺好的。”
說完,她停頓了一下,又說道:“安瀾也在羣裡吧?”
“是,不過她沒有加入搶紅包。”
“不會這大過年的還在忙吧?而且現在都凌晨了。”周沫看了看時間說道。
“她沒在國內,應該是在忙吧。”
周沫“哦”了一聲,便沒有再多說,我也不願和她說太多關於安瀾的事。
如果我在和她婚姻的這段日子裡,還一直和安瀾緊密聯繫的話,站在她的角度,其實我知道她心裡並不好受。
直到天空中那些煙花漸漸散去後,我才和周沫各自回了房間。
這一年就這麼結束了,我真的希望來年老天爺可以對我好一點。